<>程一鸣问她怎么不去拜访一下,花溪月看着关闭的大门,却还是摇了摇头,她记得人家,人家不一定记得她,不然也不会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找她。
他拉着程一鸣准备离开,却是看着对面走过来的人,定在那挪不动脚步了。
头发染了颜色,高了,也瘦了,手上,脖子处都有刺青,将一个有些非主流的外国女孩抱在怀里,边走边亲女孩的脸蛋。
花溪月就站在那里,看着方睿鹏就这么直接从她面前走过,他没有认出她,做了十多年的朋友,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辈子都当她是朋友的男孩,竟然面对面都没有认出她来,花溪月心中没来由的有些难受。
以前,虽然方睿鹏也有些混,但是绝对是个干干净净的男孩子,现在染发,纹身,随随便便的对待一个女孩,穿着以前绝对不会穿的奇装异服,说好要学好的男孩,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她又生气又心疼。
“方睿鹏,这个狐狸精是谁?”
一个女孩像泼妇一般冲了过来,使劲推了一把女孩,将外国女孩直接推倒在了地上。
“方睿鹏,我们都订婚了,你竟然还不要脸的勾搭别的女孩?”方睿鹏骂了一句神经病,就去扶外国女孩,沈梦芸可能是气得太狠了,看到方睿鹏去拉别的女孩,她冲过去将方睿鹏使劲推了一把,方方睿鹏起来揪着沈梦芸的衣领就要打她。
花溪月喊了一声,喊完花溪月有些不自在了,以前方睿鹏也喜欢这样揪着人的衣领,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对待女生,而且他们认识之后,他就改了很多。
以前,只要看到方睿鹏这样,她都首先会喊一下,然后他就会讪讪的放手,不希望他发脾气和打架,这是花溪月一直刻在脑海里的想法,刚才看到他那样,就像是出于本能的喊出来口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方睿鹏和沈梦芸都转过头来看,看到真的是花溪月之后,他们显然都非常吃惊。
花溪月走向方睿鹏,他的眼睛有些闪躲,不管他有多惊讶,她都可以看出来,他没有流露一点高兴,看来他是不太想看见她的。
“方睿鹏,好久不见!”
花溪月看着他,笑着和他打了招呼。方睿鹏放开沈梦芸,望着她,皱着眉问:“你怎么来了?”
她更白了,更瘦了,眼睛却是依旧水灵,头发也变短了,他有些不明白,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上大学吗?怎么会突然来国外呢?
花溪月看着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的眼睛里有心疼,跟以前他不上进,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有些相似。
“你过得怎么样,别站着了,要不找个地方坐坐?”花溪月摇了摇头,说道:“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我就想过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是不是按照我们原先的计划,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想要的生活和未来,可是现在看来,你好像不屑于我们以前的憧憬了。”
花溪月很平静的说着这些话,他们都长大了,不可能再跟以前一样,看到他犯错和不爽,就直接打一顿,还是骂一下,能平静下来和他好好说话,是她所能做的最大的尊重了。
“你说会让自己的羽翼丰满,然后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不知道这话还算不算数?”
花溪月问着,方睿鹏却是低下了头,自从母亲来了之后,他就一直浑浑噩噩的的过着日子,早就心累得什么都不想了,哪还有时间管以前说了什么。
“我高考失利了,但是我还不想放弃,如果你还没有忘掉那些话,我们就一起默默努力吧!”方睿鹏抬起头来,花溪月的成绩那么好,怎么可能会高考失利呢?
花溪月并没有给他机会多问,继续说:“我什么都记得,一直都记得,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想做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如果不能选择,就去改变现状,让自己奔跑吧,向着自己心中最想要走得那条路跑。”
花溪月离开的时候,方睿鹏还站在那想着花溪月的话,他赶走了外国女孩,让沈梦芸回家呆着,然后去追消失在街角的车尾,可惜一眨眼,就连影子都没看见了。
他坐在街角的椅子上,边哭边笑,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个傻瓜,她知不知道,他每次其实是故意不接她电话的。
他们的差距太大了,他的家庭对他的影响比想象中的还要大,他早就受够了老是出轨的父亲,还有一心想让父亲死,让他得到财产的母亲,尔虞我诈,天天不是争吵就是互相攻击,他真的是受够了这个家庭。
花溪月坐在车里,很安静,程一鸣问她想吃什么,她说想自己做,然后下午还想到处转转,感觉自己的心情真的是非常差,出去转转散散心,应该会好些。
程一鸣直接将车开了回去,打了电话给管家,说他们回去吃饭,却是不打算让花溪月做饭,换种口味,充实一下食欲,或许心情会更好。
他并没有问花溪月和那个男孩子是什么关系,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只像是朋友,相对于这个男孩子,他更担心江墨时。
同样身为男人,他非常能理解江墨时对花溪月的感情,只不过花溪月一直都说他们没什么,人心难测,花溪月的想法他不想去猜,可他要想留住花溪月,就必须要先洗掉江墨时给她带来的影响。
她必须要自己亲自从江墨时的存在中走出来,他看了看花溪月,又想着江墨时所在的地址,最终决定还是带花溪月过去。
至少可以看看花溪月对江墨时到底是什么态度,总归是来了,不管结果是什么,他都好有心理准备。
管家的手艺真的是不错,而且程一鸣的父亲中午也回来了,人多热闹,花溪月熟络起来,自然就没客气了。
程一鸣的父亲公司里还有事,吃好后就直接离开了,花溪月吃完后就被程一鸣拉着出去走动,其实花溪月更想睡觉,但是怕别人说她懒,吃完就睡,跟猪一样,说什么她都不敢去卧室。
而且那个卧室是程一鸣的,她竟然就这么直接在人家床上睡了一晚,不想还好,一想就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最最主要的,她睡得死沉死沉的,都不知道程一鸣睡在哪儿,她该不会是和程一鸣睡在一起了,她越想脸越红。
“花溪月,你在想什么?”
程一鸣喊了她一下,花溪月回过神,看着程一鸣的表情有些不对,她忙看过去,发现自己紧紧攥着程一鸣的小手指,也不知道使出了多大的力,硬是将他的手给攥得一点血色都没有。
花溪月赶忙放开手,说着不好意思。程一鸣揉着手,说没事,看了她一眼,调侃到:“你该不会是想怎么手刃仇人吧,话说,你有多少仇人,说出来,我帮你搞定,怎么样?”
花溪月愣了一下,他能想象她想的这个人就是他自己吗?她不好意思笑笑,说自己就是感觉有些亏,应该先跟他谈好价格再答应他的条件的,既然他得寸进尺,她就应该加价,谁让他骗自己当未婚妻。
程一鸣笑了,拿出钱包,递给她,想要多少自己拿,不够还有卡,再不够他就找他的父亲借点,只要她觉得满意为止。
花溪月突然就胆小了,硬是不敢接,要不是程一鸣拉住她,她差点就落荒而逃了。
“你又不差钱,等差钱的时候,直接和我讲就可以,不管是给,还是借,只要你想,都可以。”
花溪月苦脸,程一鸣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她不差钱的,她明明特别差钱好不,虽然住院的什么医疗费用全部都是由东源叔叔和程一鸣摊的,但是她怎么能白让人家支付,她可是要还的,用程一鸣的钱还程一鸣,这听着都觉得有点搞笑啊。
“我有手有脚,要自己赚钱,才不要你的钱,别拿钱出来炫耀,这种行为很可恶。”
程一鸣点了点头,很赞同花溪月的说法,随后他就问到:“我前几天留在茶几上的一千块,怎么连一个找零都没看到?”
花溪月眨了眨眼睛,说道:“我用你的钱,将你家所有东西都补齐了,连你家的餐巾纸都补得足足的,这有什么不对吗?”
花溪月的故作认真,逗得程一鸣直接笑了出来,他说着对,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看了下时间,他没再多耽搁,打算带着花溪月去找江墨时,不过他并不会告诉她要去找江墨时。
选了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然后和花溪月步行,往后面的高校走去。
“这是我读大学的地方,这一块的建筑特别有特点,而且里面景致也不错。”
程一鸣和门卫打着招呼,门卫似乎还认得他,用英语问着花溪月是不是他的女朋友,程一鸣想都没想就说Yes,花溪月拉了程一鸣,让他不要瞎说。
他却拉着花溪月,用英语说她害羞了,然后顺其自然的带着她走进校园。
花溪月怪罪,说他不应该那样说。
“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