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命，我实在是没什么兴趣，我好奇的是，一个鸿源国氏族大家的小姐，为什么会选择当一名天绝门的探子？”
程灵将脖子一梗，冷哼道：“哼！我的事情！关你屁事！”
“嘴还挺硬。”
陈落伸出一根手指在程灵面前晃了晃道：“你最好好好配合我的问题，不然，我让你连天绝门的入门试炼都过不去。”
“哼！你一个源流宗……”
程灵刚想说什么狠话，忽然想到一点不对，腾地一下子从大石头上站起来看着陈落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多了。”
陈落挑了挑眉毛，随后伸手在腰间一抹，一张造型夸张的乌鸦面具随即出现在陈落手上。
“认得这是什么吗？”
程灵一见那面具当即眼睛瞪的溜圆，满脸惊讶道：“这……这是天绝门刺客小组的首领面具！你……你是来通知我正式加入你的刺客小组的吗？我……我的试炼通过啦？”
程灵一下子喜形于色，对着陈落惊叫两声，随后又立刻意识到自己当前表现的似乎有些不够稳重，当即又正了正颜色，随后才对陈落行礼道：
“鸿源王都程灵！见过首领大人！”
“我可是还没宣布，你已经通过了试炼呢。”
陈落在手中摇了摇墨鸦面具，随后将其收回到储物灵宝之中道：
“现在，我需要你回答我的问题，你一个程氏小姐，为什么想要加入天绝门，又是如何完成你的试炼的？我要知道一切的详细过程。”
得知了陈落的身份，程灵自然也不会再向之前一样闭口不言，当即便把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落。
程灵确实是鸿源王之中程氏家族的小姐，甚至地位还不低，是程氏家主的亲生女儿。但由于程氏家族过于趋从源流宗，程氏家主在与一名源流宗女修暧昧之后，便直接休了程灵的母亲，并且使其母亲在离开鸿源王都之后被那源流宗的女修设计杀死。
由于这件事，程灵自小便对于源流宗全无好感，对于家族也尽是痛恨，虽然也并没没有能说的上话的友人，但家族中的大多数人却都是视她如豺狼虎豹，见之都避之不及，生怕与她发生什么关系，而被家中的新任主母责罚。
这种环境之下，程灵最终通过各种努力取得了天绝门的注意。
“找到我的，是一名叫做流杀的首领大人，她交给我的任务就是与那个暖阳院中叫做黎阳的小姐交好，并且将所有从黎阳那里听到的消息都用特别的方法，回报记录在这个山洞之中，她会常常过来看，并且在山洞之中给我回复和接下来的指使，直到我的任务完成的让她满意了，她就会让我真正加入天绝门。”
“我跟黎阳成为朋友也已经有两年多了，一直以来我都在这里给流杀大人传递消息，虽然从最开始与流杀大人的那一次见面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但是在这里的墙壁之上我却是能够经常受到她的回复。”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我传过来的信息再也收不到回复，这位首领大人，我该怎么称呼你？你知道流杀大人为什么不来吗？”
程灵看向陈落，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陈落也看着程灵，心中却是想着流杀曾经的身影。
天绝门其实对于底层刺客的试炼并不如何困难，一般只要背景调查清楚，入天绝门的理由充足，天绝门便不会有过于困难的试炼。
而如今流杀给程灵留下的任务，却显然不是一个天绝门刺客应该做的任务，反而是一名天绝门密探应该做的事情。
看着程灵眼中闪烁的光芒，陈落心中暗叹。
‘这程灵的身份，这种背景……若是要加入天绝门实在是太正常不过……流杀当初招揽她，难道是想要让这个姑娘帮助天绝门打入源流宗的内部吗？’
陈落知道流杀当初的愿望，就是自己打入天绝门内部，后来却因为不得不接手七十六号杀戮酒馆而作罢，但心中却一只都留着这一份念想。
只可惜……
陈落轻轻叹了口气，却不知该如何回应程灵的问题。
如今的天绝门，在这鸿源国附近已经一处据点都没有了，所有的成员都已经被源流宗屠尽，就连程灵一直等待的流杀也都已经死在了数月之前。
当前的鸿源国，就算是算上这还没有正式成为天绝门刺客的程灵，恐怕也就只有陈落和她两人，能算是天绝门的人了。
“流杀不会来了。”
陈落看着程灵，终究还是决定将真相告诉她。
“程灵，流杀她已经在与源流宗的战斗中牺牲了，你以后，也不用再继续现在的任务了。”
“什么？”
刚刚还因为再次见到天绝门的首领而一脸兴奋的程灵当即愣在当场，脸上的表情随即凝固。
“你说……流杀大人她……”
“不错。”
“怎么会？”
程灵满眼失魂落魄，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喃喃道：
“不是说这整个黑泽州，唯一能够与源流宗正面作对的，就只有天绝门了吗？流杀大人那么厉害，竟然还是被源流宗的人给杀死了？”
“难道……我真的没有机会为我母亲复仇了吗？”
看着程灵眼中的神色，陈落暗叹了一口气，随后道：
“你也不用灰心，流杀的死并不是没有价值的，她的死亡为组织换来了更好的局面，让我们有了更多的把握战胜源流宗，而且那一天也不会远了。”
“流杀跟我提到过你，她让我告诉你，你这段时间的信息收集工作做的不错，也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决定接纳你成为组织的一员。”
再次取出墨鸦面具，陈落递给程灵道：
“源流宗附近的区域，目前正处在清空的阶段，所以你的就任地区并不在这里，如果你在这里没有牵挂，就拿着这张面具，去滁州吧。”
“去滁州城，找到一个叫做凤羽会的组织，出示这张面具，说明来意，她们就会帮你找到天绝门的首领，到时候，你就会得到你自己的专属代号，成为一名真正的天绝门刺客。”
程灵看着陈落，和陈落手中的那张夸张的墨鸦面具，眼中的神色逐渐由之前的绝望转为坚定。
她对于流杀的死倒是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是对于天绝门在源流宗附近区域的失利感到绝望。
此时陈落既然给她指明了道路，那么希望自然重燃起来。
接过陈落手中的面具，程灵的神色更坚定了几分，看向陈落道：
“大人，我该怎么称呼您？”
“你可以叫我……”
陈落顿了顿，“墨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