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
我从满是汗臭味的公交车挤下来的时候,心想应该买辆车了。
路过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本来打算买包烟抽,不料看到旁边的一家中介公司门口放着一个两居室整租的广告,一个月两千三,正好我也在考虑搬家,便走进去咨询了一下,中介小哥很开心的和我描述了房子的各种优势以及房子的精美装修还有房主留下的品牌电器。
离公司很近,每天走着就可以去上班。看来车是省下了,可以攒钱买房了。和中介小哥约好看房的时间,我走出了中介公司,然后碰到了刚从便利店买东西出来的化妆女。
“来买东西?”我扫了一眼化妆女手里拎的塑料袋,打招呼式的问道。
“是啊,你这是看房子?要搬走吗?行啊,混的可以啊。”化妆女说着目光越过我的身体看了看后面的中介公司。
“嗯,还凑合,主要是想换个新的环境,能更好的有助于睡眠呢!”我坏坏的笑着说道。
化妆女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并没有生气,反而脸一红,娇羞的说道:“讨厌,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成人之间就是这样,互相熟悉了一般都会开一些浑玩笑,尤其是面对一个有可能比你还放得开的女性,可能有助于增加感情。
“哈哈!你着阅历够可以的啊。”我走在化妆女一边,打趣的笑道。
“哎呀,真讨厌呢!”化妆女白了我一眼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搬呀?”
“还没看房子,等看了房子,定下来就搬。”我如实回答。
“看的多大的房子呀?”化妆女接着问道
“两居室。”我看着她说道。
“嗯......不错呢”化妆女看向前方顿了顿问道:“一个人住?”
“嗯。”我点下头。
就这样我和化妆女边走边聊,一同走进小区,上楼然后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那天晚上我头一次听到健身男和化妆女吵架,战斗激烈,堪比保险男和保险女。先是两个人的嘶吼,然后就是各种东西撞击地板碎裂的声音,再然后就是清脆的耳光声和两声响亮的摔门声。
本着吃瓜群众的心态,我发微信问化妆女什么情况,化妆女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句句都是对健身男的控诉。
原来健身男之前有过网赌的嗜好,化妆女说了几次都不管用,直到健身男输光了他们这些年为买房积攒的首付后,化妆女要和健身男分手,健身男跪在地上,发誓要下决心痛改前非,化妆女看在以往感情的份上就选择了相信健身男一次。没曾想现在健身男卷土重来,又迷上了炒虚拟币,要不是化妆女检查银行卡余额,都发现不了,于是就吵了起来,健身男甚至还动了手。
我问她晚上怎么办,她说先在闺蜜家呆一段时间。
第二天我看到化妆女朋友圈更新了一条动态:就算能重来,如果什么都不改变,还是会重蹈覆辙。
我点了一个赞,后来想想还是取消了,被健身男看到了不好,毕竟共同好友是能看到好友间的点赞情况的。
周五下班后,中介小哥带着我看完房,我很满意。房子是新房,八十多平米,阳台和主卧都是大落地窗,次卧是一个小窗户,房主只结婚用了一下,然后就去外地工作了,房间非常干净整洁,家具电器也都是99新。
经过一番软磨硬泡的砍价之后,最终以每月两千一租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没有像第一次租房的时候选择按月付,而是选择了压一付一年,不然还得被他们的租房贷套路,每个月得多交一百来块钱。小哥表情很不情愿的在合同上签了字,接过合同和房子的钥匙,我说了一句谢谢,小哥说这房子不赚钱,有朋友租房子可以多多介绍过来,我痛快的答应了他,心想鬼才信你。
我环顾了一下曾经奋斗过的地方。这一年的时间,我也没有攒下什么贵重的东西,过的都是一切从简的生活。除了那床学校带出来的被褥,还有一些书和衣服,基本上没什么可收拾的行李,这次换了新家,我准备购置一些新的被褥。搬家的话,估计打个车就行了。
我躺在床上,抚摸着陪了我五年的被褥,床单已经洗的有些褪色了,有的地方还有几个小窟窿。我想到了我像个负心汉一样要扔掉它们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和化妆女的几次浪潮涌动挥汗如雨能在即将退役的它们身上完成。后来,我把这个事件称为乔迁之喜,并把功劳都记在了它们身上。
在我幻想换了新的地方,应该都置办点什么的时候,有人敲门。我起身过去打开门,是化妆女。只见她扎了个马尾,妆容依旧画的漂亮,依旧带着那副黑框眼镜,穿着一件灰色开叉的连衣裙,脚上穿着一双白色松糕鞋,裸漏的脚踝处纹着一支梅花,还绑了一根红色绳子。
化妆女说她回来是要拿点东西的,发现没带钥匙,健身男又没在,就想借我这里等健身男回来。
我把化妆女让进来,关上了门。化妆女进来翘着腿坐到了那个一米五的沙发上,我则坐在床上,房间里的空调嘶嘶作响,拼命的工作着。
聊了一会天,化妆女说温度有些低,我站起来从床头拿过空调的遥控器递给化妆女,让她自己调。化妆女接过遥控器,起身要走到空调下方的时候,脚上被地板与地板之间突起的缝隙绊了一下,我出自本能的赶紧去拉,没想到由于用力过猛,导致重心不稳,我抱着她直接按倒在了床上。
然后化妆女撅着屁股,趴在床上,我压在她身上,紧紧贴着她的身体,我们两个人仅隔着薄薄的两层衣服。在这样的一个情景之下,我们可能都觉得不干点什么可能对不起这个姿势,于是没过多久,我们就开始了进行了一场正负距离的交替,距离与距离之间交替变化着的时候,我有点害怕健身男回来会听到,就让化妆女尽量别出声,她回过头嗯了一声。早上起来的时候,我都感觉双腿有些颤抖。
当我拖着行李箱告别了化妆女之后,感觉困的厉害,好像当年刚从网吧通宵出来一样,估计给我个床就能呼呼大睡。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当一件事变得很容易的时候,说明已经不是你想象中所掌控的一样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健身男一直都没回来。有一天回去办理退房手续的时候,从中介那里才得知,健身男前天晚上就被人打的住进医院了,原因是女客户的老公看到他正在抚摸女客户的秘密地带,就叫来一帮人把他打了个半死,听说都粉碎性骨折了,整个人废了,我这才明白原来我早成了化妆女案板上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