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1 / 1)

司然紧跟在蔺子君的身后,一扫鬼哭门也是统一的宗门服饰,一身鲜红如血,整个背后却绣着一张大张着嘴的黑色骷髅头,宛如要吃人。

万妖宫则不然,一身服饰五花八门,宛如争相斗艳的花卉,颜色各异,唯一的共同点则是每个人的领口上绣着一个大大的繁体‘妖’字,代表的万妖宫卓然的地位。

司然注意到,‘妖’字颜色不同,代表着不同的修为地位。

除此之外,她还看见了几个熟人,紧跟在万妖宫掌门龙星泽身后,众亲传弟子其中之一的蓟尾。

夹杂在万妖宫众弟子为首的隗桑,以及紧跟在鬼哭门掌门阴骅众亲传弟子为首的阴纪军。

王王碰头,自然互相恭维的含蓄一番。随即蔺子君、阴骅、龙星泽三人并排走在最前面,司然等紧跟在其身后,随之是其他按照修为的地位循序依次走在后边。

司然悄悄的打量了鬼哭门的掌门阴骅几眼,看上去三十多岁,皮肤黝黑,长相一般。

司然自知实际年龄还不知道是活了多少的老妖怪,看浑身气势,修为估计跟蔺子君差不多,人也长得偏瘦偏高,浑身阴气腾腾,配合着他背后大张着嘴的骷髅头,宛如一体。不苟言笑,让人一看,恨不得退避三尺。

一扫万妖宫的掌门龙星泽,则让人眼前一亮,浓眉大眼,粗眉入墨,鼻梁高挺,嘴唇厚实,一脸的俊逸,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搭配着一身淡金色镶黑边的服饰,加上始终挂在脸上的微笑,让人如浴春风般,不知不觉卸下心防。

或许是对方警觉的的注意到司然的窥伺,突然偏头与之对视了一眼,向她投来长辈见到晚辈喜爱的一记微笑,又回过头继续跟蔺子君笑谈风声。

鬼哭门的阴骅则话很少,阴沉沉的眸子时不时扫过蔺子君,撇过龙星泽几眼。

“茹好。”耳边传来略带熟悉的叫喊声,司然抬头一看左边,叫她的正是一身紫衣的蓟尾。

“茹好!”今个也是一身鬼哭门红衣骷髅头服饰的阴纪军,也挤到了司然的右边,一副护花使者的兴奋模样,深情的扫了她一眼,攒道;“你今天真美。”

司然没搭理阴纪军,则专注的扫了万妖宫众弟子中的隗桑一眼,见他今日并没有凑过来,而是老老实实的走在自派的队伍中。

几百人的队伍,把整条街堵得严严实实,队伍拖的老长。

司然还在揣测,光三大魔宫就出动这么多人,还不包括留守在各自暂住地的长老等留守的各派弟子,再加上道派的人,得多大的场地才够用啊?

天水城,城如其名,建在一座四面环水的高峰之上。

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城边上,站在城墙之上。低头望去,波涛翻滚,一派水天相接的奇景。

司然紧跟在蔺子君的身后,站在南城墙的高墙之上,这才注意到,东面的高墙之上也站满了人,为首的自然是各大道派的掌门人。

神识一扫,没发现云歌,只看见归剑宗的掌门被各大道派的掌门挤在最后头,像一个小丑。他的身后站着一脸傲然完全没感觉,宛如绝世而独立的雪无痕,以及一脸憨厚的路远等归剑宗的弟子。

想想归剑宗的掌门,修为不过才化神初期,连她都不如。

而其他各大道派掌门的修为至少都是炼虚初期,自然瞧不上他,一切不过是看在仙尊的面子上而已。

司然垂下眼眸揣测的想了想,不是说道魔之争,仙尊跟魔尊会亲自主持吗?怎么没看见他俩?

一股毁天灭地的威压突然从天而降,众人经受不住,纷纷跪倒在地。

司然也双膝跪倒在地,看着跪在她前头,修为比她还高的蔺子君等三个掌门,脊背都快压断了,头更是低垂着紧挨着地面。

更别提她左右两边的蓟尾跟阴纪军,脸色惨白,大汗淋淋,一脸痛苦,宛如备受折磨似的痛苦模样。

司然扭头看了看左右,无一人例外,后边的弟子有些直接晕死在地。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也感受到了威压,却没有那么恐怖,至少还能抬头窥伺,

要是强行抗一抗威压,说不定还能站起身来。

不过城墙之上,黑压压的跪倒一大片,她要是突兀的站起身来,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祸事嘛。

难道是魔灵之体的好处?司然猜不出原因,随便找了个理由,抬头看向天水城外一望无际的湖水上,从天而降一白一红两人对恃,正是仙尊跟魔尊。

司然一瞧邪气肆意的魔尊,想起他让道天带给她,威胁她的那些话,赶紧老实的低下头,连神识都不敢窥视,深怕换了个躯壳又被他给认出来。

两人静静的对恃了不到几息功夫而已,下边备受他们威压折磨的众人叫苦连天,抱怨冲天。

仙尊凌空站在高空中,挥手间,水面上忽然升起一座巨大的擂台,整个擂台被一层肉眼可见的防护罩包裹着,在阳光的照射下,居然折射出五彩霞光。

随即脚下出现一朵白云,仙尊盘腿打坐的姿势坐在白云之上,招手间,一道白影飞掠站在他的身侧,赫然是一脸冷若冰霜,身着归剑宗服饰的云歌。

邪气肆意的魔尊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仙尊身旁站立的云歌一眼,朝身后一挥,一座雄伟的宫殿凭空出现,悬浮在身后。

殿门忽然打开,两边站着数量相等的魔族人。

魔尊飞掠坐在唯一的高坐上,脚踩着一团趴在地上疑似妖宠的某兽。

大殿中众魔族之人这才昂首抬头,眼神一致的看向殿外下方的擂台。

司然突然感觉身上的威压忽然消失,一抬头就看见两边如此对恃的这副情景,窥伺了悬浮在高空中的魔殿两眼,只见敞开的殿门最深处,坐在高位上的魔尊,身形已经小的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两排站立的魔族之人气势非凡,

神识倒是可以看得更清楚,谁敢用?

再看看仙尊那边,孤零零的坐在云朵上,旁边只站了个云歌。

双方一对比,怎么看,仙尊那边气势怎么弱。

司然自然不敢用神识窥视,眼神随便一扫,在场这么多人,她不担心被察觉。低下头看着水面上的擂台,不禁翻了翻白眼,心道;墨千引这家伙还真摆谱的架子大,光是用魔气支撑一座魔殿漂浮在半空中,就不是常人能做得到的,更可况还要静止的待在原地还不动,恐怕还得坚持整场道魔之争从开始到结束。

换成他人,不死残了,也支持不住。

“参赛的弟子可以来贫僧这里抽签了。”有些耳熟的声音乍响在耳边。

司然顺着声音扭头看了过去,只见西面的高墙之上,出现了一群保持中立的佛修,一扫人数,不过二十来人。可修为却个个在她之上,让她看不穿。

特别是其中一名坐在十二品莲台上的佛修,始终闭着双眼,静默如雕像,浑身散发的气势居然比三大魔宫以及道派的掌门还要强悍几分。

令她这边一些想要打歪主意的魔宫中人,忌惮的收敛气息,不敢放肆。

刚刚开口喊话的则是与司然在凡俗界有过一面之缘,带发修行的那名佛修。

司然一扫那边的佛修,基本上都是统一的袈裟,光秃秃的脑袋,浑身笼罩着淡金色不一佛光。

唯独她认识喊话的佛修带发修行,长相也最为俊逸。身上散发的淡金色佛光最为纯正浓郁。

道派的弟子们根本不惧佛光,一个个兴奋飞了上前抽签。

反观魔宫这边,特别厌恶佛光,众弟子无一人愿意上前抽签选号。

道派的弟子抽签完,带发修行的佛修冲着魔宫这边的三大掌门,彬彬有礼的行礼道;“贫僧法号成空,请魔宫弟子门接着。”

道袍挥洒间祭出抽签的趣÷阁筒,直飞而来,悬浮在众魔宫弟子的面前,却无一人敢接。

司然正关注着道派参赛的弟子们相互转告自己抽了什么号,突然感觉一物落在她眼前,警觉的左手心刚握紧突然显现的噬骨鞭,下意识一鞭子就抽了过去。

鞭风犀利的划破长空,响彻天际。

那物却被人控制着,突然躲开了她的噬骨鞭。

“施主,贫僧没有恶意。”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司然抬头一看,躲过去的异物不过是魔宫弟子无人上前去抽号的抽签筒,心下一囧,狠瞪了对面自称法号成空的佛修。

邪媚的双眼流转间,电的无数注意到这一幕的弟子,无论魔修还是道派,一阵心驰神往,心神恍惚。

“呸!狐媚子!下作!”站在归剑宗掌门身后的凌绯月,见司然这一眼,无数的弟子被她的眼神所迷倒,嫉妒不已的低咒一声。

幸而她身边的都是道派的弟子,哪怕对她的言辞不喜,也没人指出来。

雪无痕也呆滞了一息之间才回过神,皱着眉,如漩涡般的幽深双眸紧盯着司然,闪过一丝疑惑。

此女魔修……似乎有些眼熟。

蔺子君眼见着司然又出了风头,无数贪婪暧昧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不喜囊中之物被他人窥视,挥手间祭出一个托盘似的法宝托住抽签的趣÷阁筒,在众魔宫弟子中间转悠。

凡是参与第一局的参赛弟子,这才纷纷抽签选号。

眼见着弟子选号完毕,抽签的趣÷阁筒也不说归还佛修成空,而是装作无意似的,丢进了下方的湖水中。

一双桃花眼,闪现诡异的光芒,在司然跟成空之间飞快的掠过,此佛修似乎认识他的茹儿……。

一向心狠手辣,抽魂炼化的女魔头居然认识慈悲为怀,视众生平等的佛修……?

他的茹儿,果真有太多的秘密,也越来……越不乖了!

随即抽到一号的一名神符宗弟子,率先从高墙之上,飞掠到天水城外湖泊之上两百多平方米的擂台上。

一名鬼哭门的弟子抽到了也抽到了一号,紧跟着飞上了擂台。

两人各自朝仙尊跟魔尊行礼之后,开打!

神符宗的弟子一上来就扔下一大把的符箓抢占先机。

鬼哭门的弟子也势不想让,一上来就招呼出自己炼制的傀儡偷袭对方。

这两人一上场就是拼命的架势,预置对方于死地!可见双方的师父长辈都各有交代,只能胜,要么死!

两方法术齐放,打的惊天动地,却被防护罩牢牢挡住,波及不到外边半分。哪怕法术砸在擂台的黑石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明明砸出一个大坑,眨眼间如活物般蠕动着瞬间复原。

司然根本没心思看擂台上两人打的你死我活,关注的盯着仙尊身旁的云歌。没见她抽号码,也没见有人给她送号牌,根本不知何时轮到她上场,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自然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蓟尾突然低头,关心的看着司然。

司然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昨晚上可谓是惊心动魄的一夜,今日她的精神确实有些不济,加上实在担心云歌有个万一,难免脸色有些差。

阴纪军突然凑了过来,不甘示弱的讨好道;“茹好,是不是最近修炼累着了?元婴期修士的较量看不看也无所谓,要不然我送你回去休息?”

正关注着擂台赛的蔺子君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望见闫茹好身边一如既往的招蜂引蝶,凝重的桃花眼有些阴沉。

“茹儿,我让其他女弟子陪你回去休息。”

司然本想摇头拒绝,可突然察觉仙尊有意无意的似乎看了他们这边一眼。

她突然想起仙尊的冷漠无情,万一知道她就是云妍还没死的话……。再看看擂台赛上,双方都挂了彩,已经开始懂得防御,慢慢磨,估计一天下来,最多比个两场。

“师父,我自个回去就是。”眼神直接拒绝了蓟尾跟阴纪军的好意,独自转身离去。

路远盯着司然的背影,若有所思。

雪无痕挑眉忽然问道;“大师兄,你是不是也觉得此女魔修有些眼熟?”

路远点头。“是有些眼熟,可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按理说这个女魔修长是如此邪媚,真的打过交道,不可能不记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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