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伙计抱上石头,吴迪心满意足的走出仓库,一看天色,不由得大声叫苦:
“坏了,飞机早他妈就落地了!”
“曰!做你小子的朋友可真够呛,飞机都被误接!放心吧,老郑早打过电话了,晚点一个半小时!哎,我说,现在还有正点的班机吗?”
吴迪算了一下时间,还有接近两个小时,那也该出发了。
“这里不是京城,到白云国际机场,二十分钟就够了,先把那块失心裂解完再说。”
“失心裂”剩下那四分之一已经被擦去石皮,半方半圆的石头上满是翠色,在白炽灯柔和的光线下,仿佛要流出来般鲜艳欲滴。从原来石皮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是没有裂,但是从切面处看,游龙绺不但身形矫健,还长出了爪子和胡须,一个家伙就霸占了整个石面!不过在游龙绺下边确实有一个平行于游龙绺的断裂层,波及整个石面。如果那个断裂层能将游龙绺向下的渗透斩断,这块石头还是有赌头。
吴迪拿着毛料看了一会,说道:
“用切割机,离切面两厘米处片一刀,如果片掉那个断层,再没有小裂的话,这块石头就是个大涨!”
郑毓明看了看,摇头道:
“真的和我们判断的一样,我看用不了两厘米,18厘米就够了。只是希望下边不要再有小裂。”
用房间里专门分割明料的。
“什么?还有玻璃种?能出满翠的镯子?”
电话里传出的吼声连站在一米开外的吴迪都能听到。
“宝哥一会儿就到。来,咱们先看看那块满身伤疤的家伙怎么样。”
郑毓明安排人将那块“黑疤”又擦开了一个窗口。几个人围上去看了看,纷纷摇头叹息,又是一块玻璃种,可惜和其他两个窗口表现一样,癣渗进去了,形势不容乐观。
吴迪这几块石头都没有使用天书的异能,这会儿他终于体会到了那种等待判决的感觉,真的是让人心跟猫抓似的,忐忑又难忍。
很快,,毛料被全部擦开,这一下连最乐观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心情说话,明显的整块石头已经被癣破坏的干干净净,不可能有任何的侥幸出现。
吴迪摇摇头,看来直觉有时候也是不准的,连带的他对那块垫脚石也更加的没了信心。
“这里,沿着这里片一刀,如果还是这样,直接从中间解开。”
稳妥起见,老郑征求了吴迪的意见,让伙计继续朝里切。
片过之后,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过本来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倒也不会再让人更失望,直接从中间再来一刀任务就完成了。
一刀从石头中间下去,没有任何的意外,切面上除了癣还是癣。
“小五,你这八十万算是打水漂了!剩下这些还值个万把块钱,扔我这儿吧,有的是贪便宜的家伙,好歹这也是块玻璃种不是?”
伙计正要将石头收起来,灯光下切面一闪,吴迪忽然拦住,说道:
“慢着,把那块拿来我看一眼。”
他接过石头,盯着切面中间的一团癣皱起了眉头,
“陆大哥,你看看这像什么?”
“像什么?这不就是癣吗?不对,这颜色怎么有点发褐色?还是暗红?灯光的原因吧?”
切面处,几大团癣几乎布满了石面,但成团的癣里也不是毫无空隙,一些白棉顽强的守住了自己的阵地,将癣分成一块一块的,但总的来说,还是什么都做不成。吴迪不甘心,发动天书透视进去。
特别的感觉伴随着熟悉的微凉传来,吴迪心下一喜,还来不及体会,感觉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放下心情,从各种角度去观察那些癣,有意思,真的有意思!这是什么?天珠?翡翠天珠?是真的天珠还是凑巧被癣弄成了这样?他依稀有了些觉悟,那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和佛教有关。再看看,一、二、三……这天珠竟然还是九眼的!可惜了,只有一颗。
吴迪放下石头,拿起了另外一块,古怪的感觉比刚才强烈了无数倍,模糊的概念也瞬间清晰,那清凉的气息中夹杂着的是一种暮鼓晨钟般的韵味,正是佛教那玄之又玄的禅的味道!
郑毓明和陆钢正在研究吴迪刚放下那块,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吴迪闭了一下眼,深吸了一口气,开始透视。靠,发达了,密密麻麻的都是天珠,足足有十一个,加上刚才那个,凑两副手串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吴迪细细品味刚才那惊鸿一瞥般禅的味道,心中明白,这些天珠绝不是翡翠,只怕是一种未知的异宝!如果找高僧开了光,效果只怕远在普通天珠之上!
吴迪忍不住又欣赏了一遍,都是九眼的,大小也差不多,不错。可是……可是这横七竖八的纠结在一起,怎么才能解出来啊?
想了一下想不通,还是拿回京城交给专业人士好了,想必蒋嘉朗这小子会很乐意干这份解石工作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宝哥那硕大的块头出现在众人面前。吴迪无意间看了一眼地上的影子,好家伙,黑乎乎一团,足足比他的宽大了两倍还多!这小子坏心眼转动,不知道平时宝哥和宝嫂嘿咻时是什么体位?
呸呸,吴迪,你堕落了!真的堕落了!
“石头呢?快拿来我看看,真要是能出镯子,那条线我就算是完全打开了,到时候你们说怎么玩咱就怎么玩!”
吴迪笑笑,也没在意,蛇有蛇路鼠有鼠道,高档翡翠的销路虽然难找,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客户去难为朋友。
“六千万!这石头归我了!”
“高了点吧,宝哥,你给五千万就行了。”
“吴老弟,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哥哥绝不会故意吃亏去成全什么交情!等你从缅甸回来,你还后悔这块料子卖亏了呢!”
“怎么?宝哥,有什么内部消息?”
“缅甸那边传说这可能是最后一届按时召开的公盘了,以后的话可能一年都开不了一届!”
“真的假的?限采令这么快就落实到位了?”
“不是,听说和政局有关。反正你们做好准备,估计这次毛料的价格会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吴老弟,你这第一次缅甸之行,怕是不会很愉快啊。”
“无妨,我最不缺的就是苦中作乐的精神!一直很怀念当年高中时忙里偷闲狂看小说和录像时的感觉啊!现在有钱又有闲,却总感觉缺点什么!”
“我算是明白了,你小子纯粹就是那找虐型的!可问题是,你们都是玩玩,我们这些靠石头吃饭的怎么办啊?”
“怎么办?你担心什么?进价高了卖价自然就高,不是还有宝哥这样的等着接盘的嘛!”
吴迪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蓝梦,还有心情开郑毓明的玩笑。
“是啊,你们倒腾原石的担心什么?我们这些靠明料的才是大祸临头!行了,不说这些烦心事,我马上划账。老郑,看样子哪天真得好好看看你的货,这简直就是一个玻璃种黑窝点嘛!”
陆钢递过来一块石头,苦笑道:
“可不是?这一块要不是废了,估计宝哥你就要成穷光蛋了!”
“我靠!还真是一块玻璃种,可惜了。”
宝哥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吴迪看着接他的别克gl8上起码还有三个人,愣了一下,忽然想到自己孤身一人,身怀巨款,似乎这次真的大意了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毛料市场为了发展经济,一般治安都不错。可是,一百万不值得铤而走险,那一千万、一个亿呢?如果今天的交易被人盯上的话,还真是个不小的麻烦!麻雀和机器猫真他妈是及时雨!”
这小子总算是有了点富翁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