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乔隐叹了口气,“言言,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你可知道,你选择的这条路千难万险,并不是你在赌坊里赢几个骰子就能成功的!我引来马公子,一是为了救人,二也是为了免得你踏上这条不归路!不错,我一点也不希望你和疯子萧搭上线,他和信王朱羽渊都是顶顶危险的人!”
“不劳你操心”,颜熙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乔隐,“越是艰难的路途,就越能得到更好的结果!”
乔隐也站起身来,平日温和的眼睛此时正锐利地盯住颜熙,和她针锋相对地说道:“只怕是南辕北辙,方向选的不对,越是卖力,结果越坏!”
“哦?”颜熙来了兴趣,重新坐到竹椅上,淡淡道:“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何选错了方向?”
乔隐也收起了锐利的目光,重新恢复了雍容闲适的样子,坐回到自己的竹椅上。Www..Com“言言,你如今费尽心思想要步入仕途,都是因为你恨魏喜,想要扳倒他甚至铲除东厂,是吗?”
看来瞒是瞒不住了,他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颜熙索性点了点头,大方地承认了。
乔隐戏谑着笑道:“你就那么相信魏喜死后,清流党的人能治理好国家?”
清流党?颜熙心中暗自苦笑。父亲是清流党的首领,可自己并不赞同他们的很多举措。
颜熙也担心过这个问题,可能是科举八股文的弊端,皓明的文臣确实能力不足。清流党的很多文臣迂腐不堪,空会纸上谈兵却无务实的能力。马谡纸上谈兵失了街亭,文臣纸上谈兵一样会误国。
若是魏喜被扳倒,信王登上皇位,那朝堂之上就是清流党一家独大。到时候,恐怕国家堪忧。
按照颜熙的计划,她是想要先和清流党一起除掉魏喜,同时暗暗培植自己的势力。等阉党被扳倒之后,自己要能左右时局,与清流抗衡,避免那些迂腐的文臣把国家搞得一团糟。
简而言之,颜熙给自己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那是整个皓明王朝的国运。她不允许自己有丝毫闪失。
颜熙虽然心中对清流党有自己的计划,但她并不想当着乔隐的表露出来。眼前男子是敌是友尚未可知,要好好试探才行。
颜熙心想:反正他知道我的父亲是顾西林,那索性就把自己伪装成一个铁杆清流好了,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她装作一般的士子那样,义愤填膺的说道:“清流党皆是名臣直臣、国之栋梁。他们见识卓著,定能让我皓明王朝朝政清明,一洗污浊之气!”
乔隐眼中满含失望,他站起身来,神色严肃地疾声说道:“言言,你的父亲顾西林大人清廉正直,可是眼光太过狭隘!而你,也和他们一样迂腐不堪,偏执狭隘!”
乔隐贬低了她父亲,但她却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她很高兴有人和自己观点相同,就像是找到知音一般。
尽管如此,颜熙依然不能放下心,她想接着听听乔隐的观点。
她冷冷道:“我是否迂腐不劳你多心,清流直臣天下闻名,家父一世英名岂容你置喙!”
乔隐剑眉紧皱,目光锐利地盯住颜熙,带一丝痛惜说道:“言言,你不是这样固执己见的人,你是在隐藏自己的内心吗?”
乔隐的眼神穿透力极强,仿佛要洞悉颜熙的内心一般。颜熙只觉得自己的伪装在他的目光逼视下好似无处可遁。而他那略带痛惜的神情,又让自己颇为心疼。
她不知怎的,竟心中一动,面色和缓下来,轻扬唇角道:“我的内心,你若能看得出来又何必再问?若是看不出来,我解释又有何用?”
乔隐闻言眼眸一亮,微笑着坐了下来,嬉笑道:“言言,我早就知你定不是迂腐之人。你对清流党果然有自己的见解。魏喜杀不得,到时候清流当权,后患无穷。这一点想必你也是赞同的。”
颜熙原本已经缓和下来的面容又骤然冷冽起来。清流党纵然再多不是,魏喜也一定要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宦官当权天理难容!此人为何要着力强调魏喜死了后患无穷?难道他是阉党?
颜熙脸上的冷冽神色一闪而逝,她一如之前那样淡淡道:“照你这么说,魏喜是大功臣,东厂也灭不得?”
乔隐笑着反问道:“我何时这么说了?宦官当政确实不是正常的事情,东厂必须铲除。可是魏喜也有他的苦衷,我认为他罪不至死。平心而论,魏喜做的那些事情,若不是因为他是宦官,若是这些事情被一个进士出身的文臣做了,哪里会被如此诟病?”
颜熙冷冷道:“不是说太监就会被骂。张居正首辅当政时的冯宝,还有永乐年间出海的郑和,他们也都没有被如此诟病!”
“哦?”乔隐冷冷一笑,“概括起来就是说,既然身为太监,要想被夸奖只有像冯宝一样为文臣铺路;要么就是像郑和一样,去做一些文臣不敢做的苦差事?”
颜熙斩钉截铁地说道:“人人各司其职,太监就只是伺候人的,不应该干政!不然还要臣子何用?”
“哈哈哈”,乔隐大笑起来,翘起二郎腿,悠游自得地反问道:“各司其职?那身为女子的你,是不是应该在家绣花等着嫁个好丈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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