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人家姑侄俩亲亲热热地说着话,虞琬宁只好一脸无语地在一旁坐了。
怎么感觉着自己倒像是个多余的人了?没一个人理她。
“阿宁。”
虞琬宁正一个人嘟着嘴胡思乱想时,却听到虞夫人唤她,忙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你这孩子……”
虞夫人见虞琬宁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道:“平日里满脑子就只是课业,今日梅丫头既然来了,你便将你手头的书籍呀刀剑呀什么都放一放,好生陪一陪梅丫头,知道么?”
“知道了,阿娘。”
虞琬宁暗自吐了吐舌头,乖乖地答道。
“这就对了。”
虞夫人见虞琬宁如此乖巧,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叶心梅道:“梅丫头这次过来,准备住几天?依着姑母说,你便多住些日子罢,几个月或一年也成。”
“呃……”
叶心梅偷偷地看了虞琬宁一眼,然后方才有些不安地对虞夫人回话道:“其实……侄女原没打算到您这里长住的,昨日出门的时候,也只是与我阿娘说出来与阿宁踏青,玩一个下午便回去的,只是……”
她忽然想起昨天发生的事,若直接告诉虞夫人,反倒容易吓着她。
便只好收了一下话头道:“只是与阿宁一段时日没见,一时高兴,忘了时辰,在宏宾楼用过饭后发现时辰很晚了,便与阿宁一道来家里暂歇。”
“这样啊……”
虞夫人想了一下道:“倒也无妨的,既然出来了,晚些日子回去也没什么打紧,一会姑母差个人,回去跟你阿娘回一声儿便是。你若开心,便在这里想住多久住多久。”
“呀,那真是太好了。”
叶心梅听虞夫人这样说,一时开心地差点跳起来,其实她是很愿意在姑母家多住些日子的,只是不知道要如何跟父母提。
现在有姑母肯替她去说,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听了虞夫人的话,又见叶心梅如此开心,虞琬宁也不禁唇角上扬。
“不过……”
虞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梅丫头你当真不需要姑母给你另外安置个房间么?你宁妹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个书呆子,与她挤在一间屋子里,你不嫌挤不嫌闷啊?”
虞琬宁:“……”
哪有人在娘家侄女面前这么挤兑自家亲闺女的?
“不会的,姑母。”
叶心梅含笑看了虞琬宁一眼道:“侄女来姑母家住,一则是思念姑母,再则也是想与阿宁常在一处,您便是给侄女另行安置个屋子,侄女也是不会去住的,就是要在海棠小院儿里与阿宁估伴,其实与阿宁在一处不会闷的。
咱家里是个什么情形姑母您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所以正好趁着这机会,侄女也好与阿宁一起读书,这几年阿宁有夫子,比侄女的课业要好得多,与她同住一屋,也便于时时请教。”
虞夫人当然明白叶心梅话里的意思,她父亲是个多么顽固迂腐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所以叶心梅这样一个女儿家,在家里想要读书,便只能偷偷摸摸的让叶心竹偶尔教一教她,自然比不得虞琬宁这般可以光明正大读书,以前还有夫子授课学的多学的好。
这段时间以来,虞夫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她父亲订的家规家教,也是慢慢地有些些质疑,上次在虞府时,还与嫂子书华郡主说起过,不要在父亲的影响下,也让叶心梅步了她的后尘。
所以今日对于叶心梅的这番话,虞夫人心里还是认同,也颇有些开心的,只是嘴上不多说罢了。
于是便不再提虽行帮叶心梅安置房间的事,只是吩咐虞琬宁道:“阿宁,既然梅丫头都这样说了,你可一定得照顾好她,反正现在家里你掌事,一应用度,可千万不能短缺了梅丫头的。”
“明白了,阿娘……”
虞琬宁撇了撇嘴道:“您就放心吧,我就是委屈了自个儿,也不会委屈着您的娘家侄女儿。”
午饭的时候,虞琬瑶带着虞绍垣也到了饭厅。
由于孙氏如今成了一个彻底的粗使下人,所以虞琬瑶过去在下人们的面前的气焰早已消得一干二净,倒是让翠柳院的下人们个个都舒了一口气。
当虞夫人带着叶心梅和虞琬宁一同进饭厅时,已在此等候的虞绍庭、虞琬瑶、虞绍垣便都急忙起身迎接。
虞绍庭因昨夜看话本子看得晚了,今日直睡到午时才起,因此这会子面色还显得有些懒懒的。
但他素来对外祖家十分敬重,给虞夫人请过安,便又对叶心梅浅浅一揖道:“表妹好。”
“表兄安好。”
叶心梅也忙回了礼。
又见虞琬瑶也在,便也忙上前见礼,其实叶心梅与虞琬瑶一样,今年同是九岁,只是虞琬瑶是正月的,叶心梅的生辰在六月,小着几个月。
因此她便温言娴语地道了一声:“瑶表姐安好。”
对于叶家嫡出千金的见礼,虞琬瑶有些受宠若惊,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被虞绍庭瞪了一眼,方才略有些笨拙地还了礼。
然后暗暗推了虞绍垣一把,虞绍垣原就生来顽劣,又被孙氏宠得粗野不堪。
因此一时没明白过来,便回头嚷了一句:“姐你推我做堪?”
“你?”
虞琬瑶脸上一红,小声骂道:“没长眼么?快向方家表姐问安。”
“那你明说就是了,何必暗地里戳我?”
虞绍垣不耐烦地白了虞琬瑶一眼,方才上前学着兄长的样子,对叶心梅揖了一下道:“梅表姐安好。”
叶心梅是个宽和娴雅的性子,倒是对虞琬瑶与虞绍垣姐弟这不甚规范的礼节不以为意。
虞夫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得出来,只微微叹息一声,然后让孩子们落坐。
虞琬宁却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便对在一旁侍立的李嬷嬷道:“嬷嬷说到底是府里的老人了,日后还是费些心思,教教二姐和绍垣的礼仪罢,在家里也就罢了,日后到了外头……”
她撇了撇嘴没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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