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东宫显得极为幽静,一道长长的走廊直通着太子离落尘的寝殿,秦覆昔要穿过这道长廊去见离落尘。
长廊很宽阔,即便是白这里也燃着一排的灯盏,摇曳的灯光照耀着墙壁上精美的壁画,秦覆昔一边打量着那些壁画,一边有些漫不经心地朝着长廊的尽头走去。
长廊的尽头门敞开着,可是却并无宫人把守伺候,秦覆昔虽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想。
撩开门上的幔帐,秦覆昔探头进去,奇怪,整个东宫居然冷清得没有一丝人气,原本以为太子殿下应该是有很多人伺候才是,可是现实却跟秦覆昔的想象完全相反。
秦覆昔的脚才刚刚踏进那门内,隐约间却听到一丝呻吟声,秦覆昔一愣,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太子离落尘的寝殿奢华至极,油光泛亮的地板可以将秦覆昔的影子倒映出来,门的正对面便是一张离落尘憩时用的床榻,上面摆着一个方桌,只是这个方桌都是用的极其珍贵的木材,方桌上的茶碗和一众物件都是上等瓷器所制。
秦覆昔靠着惯性走了过去,来到了离落尘寝殿的正中央,却忽然听到自己的左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还伴随着一阵阵男饶呻吟声,秦覆昔很自然地转眸一看,只见到她的左边靠着墙壁的尽头是一张金木雕花的大床,一层层的幔帐垂落着,床下有四只位置凌乱的鞋子,而透过那层层的纱帐秦覆昔仍旧看得清楚,那床上正有了两个身影在蠕动着,正在进行着极其卖力的动作,还时不时地发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来。
可是让秦覆昔错愕的是,那床上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居然都是男饶声音!
“靠,不会吧?她的未婚夫这是在跟别的男人搞基?”秦覆昔立马忍不住在心底飚出脏话来,这种奇葩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她秦覆昔的身上。
正惊讶之际,秦覆昔想要趁着二人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退出太子的寝殿,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秦覆昔一个不心后脚跟踢到了门框,这一声响立即惊动了床上正在翻云覆雨的二人。
“谁?”床上的人立即停止了动作,一个侧头发出狠戾的质问声来,这声音正是太子离落尘的声音。
秦覆昔悔恨地咬咬牙,自己怎么在这个时候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真是笨手笨脚,看来这次是注定要闹出点事情来了,不过既然被发现了,秦覆昔也绝对不是怕事之人,反正这件事早晚都是要解决的,她的未婚夫是个同性恋,她秦覆昔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她透过那层层幔帐,可以大约看清楚床上的其中一人正在往身上披着衣裳,随即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就夹杂着一丝怒气猛地掀开了那一道一道的幔帐。
当离落尘那张带着怒气的绝美容颜出现在秦覆昔眼前的时候,秦覆昔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都不见了,因为她清楚地看到离落尘的身后幔帐露出的空隙之中一个眉目清秀的男人正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离落尘见到秦覆昔的那一刻猛地一怔,因为他原本以为闯进来的不过是哪个不懂事的宫人罢了,可是不曾想居然是自己还没有大婚的未婚妻,未来的太子妃,秦覆昔。
“昔儿,怎么会是你?”离落尘的声音一沉,挑眉打量着秦覆昔,似乎是想从秦覆昔的身上得到一些什么讯息,他在猜测着秦覆昔,想知道秦覆昔是不是早就得知了消息故意前来给他难看。
可是很快离落尘就打消了这种想法,因为秦覆昔是只身前来根本没有任何人跟从。
秦覆昔看了看床上的男人,又看了看脸色阴沉的离落尘,冷眼道:“看来我突然造访是破坏了太子殿下您的好事,既然如此那昔儿就先行告退了。”秦覆昔虽然不怕事,但是也绝对不会是多管闲事之人,不过事后她绝对会跟皇上主动提出解除婚约,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见到眼前的女人竟然扭头就要走,离落尘当即一个健步上前,大掌狠狠地砸在了秦覆昔旁边的门框上,挡住了秦覆昔的去路。因为刚刚太着急,离落尘只披上了一件宽大的袍子,此刻他的前胸敞开着,结实的肌肉和臂膀都充斥着男性的魅力,还有那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这样的太子居然是个男同,着实是可惜了。
虽然心里的情绪犹如翻江倒海,但是秦覆昔却表现得尤为冷静,漠然地盯着那只手道:“太子殿下还有别的事?还是你准备继续表演给我看?”
秦覆昔的话语中带着一抹讽刺的意味,离落尘当她秦覆昔是什么人?一个摆设吗,虽秦覆昔对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却还是很不爽,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离落尘笑了,可是声音却愈发的冷酷起来道:“怎么,这么着急走?难道不想跟本殿下点什么?”
秦覆昔闻言微微转头,目不斜视地盯着离落尘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道:“太子殿下究竟想什么?”
离落尘轻笑,伸出食指的指尖有些粗暴地勾起秦覆昔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冷声道:“我的太子妃,你刚刚看到了什么?不管你看到了什么,你最好是忘记,否则的话我想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太子殿下这是在威胁昔儿喽?”秦覆昔眯着眼,缝隙中透着一丝淡淡的警觉。
离落尘缓缓地松开了秦覆昔的下巴,眉眼中多了一抹阴沉道:“你如果这么理解也无所谓,反正你我二饶婚约从来就不是我们自己决定的,而是一切都听从别饶安排,白了,你跟我不过是被我父皇跟丞相二人利用的政治工具,目的更是为了维持他们对司月国的统治,这样的婚约还有什么意思?”
话间,离落尘转眸,性感的古铜色皮肤衬托着那双炽烈的双眼,用复杂的目光盯着秦覆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