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尘刚刚还很高兴,可是当他注意到碧莲所指的那条小路时,面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那个地方,是禁地,谁都不能去,曾经有个师弟误闯进去,当天夜里就被师傅逐出师门了。”银尘煞有介事的说道,小脸上满是郑重。
秦覆昔看了一眼银尘,又看向那羊肠小道,大概是因着人迹罕至,生了很多杂草,这西云宫竟然还有禁地,她倒是生了好奇心。
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边是师兄的住处,不如我们去看看他吧!”银尘还是小孩子心性,转而就想去找离洛寒玩了。
碧莲对这些神秘的地方也不太感兴趣,“王爷住的地方看起来挺别致的,小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算了,我累了,回去休息吧。”秦覆昔转身,又看了一眼那羊肠小道,才缓缓离开。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这么快就要回去,碧莲失落了一下,扶着秦覆昔往回走。
银尘看她们都走了,挠了挠脑袋,“怎么突然就走了……”
吃罢晚饭,碧莲点燃了蜡烛就去为秦覆昔准备洗澡水。
“封子修,你怎么吃饱了就睡?记住,你是只狐狸,不是猪。”秦覆昔挑着眉,倨傲地说道。
封子修瞪了秦覆昔一眼,不过,他的眼神已没有什么杀伤力,“你到底想干嘛?”
秦覆昔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小狐狸的尾巴,“好歹你也是个老妖怪,怎么也懂得比我多,所以,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困了,要睡觉。”封子修翻了个身。
秦覆昔我行我素,抱着封子修就从窗户越了出去。
“虎落平阳被犬欺,你是越来越不把我放眼里了!”封子修气得叫嚷。
“那有这么跟主人说话的?”秦覆昔拍了拍封子修的小脑袋。
秦覆昔心里还在惦记着白天见到的那个羊肠小道,银尘口中的禁地,不知道那里面究竟埋藏着怎样的秘密。
西云真人还没到出关的日子,秦覆昔也不是个能闲得住的,只要她想去的地方,不管是禁地还是皇宫,她都一定要闯上一闯。
“这里会不会有鬼啊?”封子修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说道。
秦覆昔挑了挑柳眉,用绢帕将自己的脸蒙上,顺着小路往前走,夜里的露水打湿了她的绣花鞋,却没有阻拦她前进的脚步。
顺着小路越往深处走,就越是荒凉,秦覆昔甚至怀疑银尘说的话有假。
“呃?”封子修突然抬起头,绿油油的眼睛闪过诧异。
秦覆昔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去,不远处,赫然矗立着一座三层阁楼,阁楼四角的铃铛随着夜风发出轻微的响动。
当然,这个古朴的建筑物是不足以让他们诧异的,真正的缘故是阁楼前面躺着的东西。
那是一只足足有那阁楼高的猎犬,因为体型巨大,它流出的口水都快形成了一条小河。
最重要的,它有两个头!
“这,这是什么妖兽?”秦覆昔惊讶地指着这个又丑又奇怪的动物说道。
封子修从惊讶中慢慢恢复过来,用爪子拍了拍秦覆昔的肩膀,“这个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兽,我只是听说过,今日也是第一次见。”
双头猎犬,幼犬就有成年男人身高,体型壮硕,双头丑陋,嗜睡,性乖张。
看眼前这个壮硕得像座房子的猎犬,应该是个成年的神兽。
在秦覆昔看来,这只体型庞大的狗有点像现代的斗牛犬,至于有多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秦覆昔那嫌弃的目光,那双头猎犬打了个滚儿站了起来,两只脑袋同时甩了甩,口水淋得到处都是。
秦覆昔抱着封子修左躲右闪,才幸免于难。
双头犬的眼睛呈金黄色,灰褐色的额头上带着褶皱,甚至还有几块雀斑。
“传说上古神兽双头犬有巨大的力量,能拯救苍生,只是这样貌,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封子修嫌弃地摇摇头,略带自豪地晃了晃一身雪白的绒毛。
双头犬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秦覆昔,一双獠牙露在外面,带着鼻涕的鼻子嗅着秦覆昔。
秦覆昔见它暂时没有什么恶意,就勉为其难地伸出手,踮起脚尖,摸了摸双头犬的额头。
“呜呜呜”被摸了额头的双头犬竟然发出了小狗狗的呜咽声,似乎在撒娇。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头,而另一个头却一直在防备地看着秦覆昔。
突然,那只大头冲着跟秦覆昔撒娇的小头呜咽了一声,然后,两只头都变成了凶神恶煞的样子,支出了獠牙,口水垂下两米长。
“不好!”封子修说完,竟从秦覆昔的怀里跳了出去,头也不回地扭着圆滚滚的屁股跑了!
“臭狐狸,果然靠不住。”秦覆昔暗咬银牙。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双头犬冲着秦覆昔扑了过去,力道大得竟然扑倒了两棵几十年的大树。
“噗”双头犬见秦覆昔躲过,有些不耐烦地摇摇头,噗出了一大口口水。
这次秦覆昔没有躲过,披头盖脸的被淋了个透心凉,散发着阵阵臭气。
“你好歹也是上古神兽,能不能讲点规矩!打不到人就吐口水,算什么英雄好汉!”秦覆昔气急,跺脚骂道。
而这双头犬的脸上竟出现了表情,一只凶神恶煞依旧,另一只竟然露出了无辜的眼神,似乎很伤心。
转瞬间,这双头犬进行了又一次的进攻,他虽然体型庞大,但速度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还好秦覆昔灵敏,趁着他攻击时一跃而起,跳上了双头犬的背上。
刚刚距离太远,并没有看清,现在秦覆昔才看到这只双头犬的两个脖子上分别挂着项圈。
“什么人?”就在秦覆昔打算继续看的时候,一声厉喝阻止了她。
秦覆昔站在双头犬的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声音出处。
夜风呼啸,她衣袂翩翩,乌黑的秀发也被风掀起,那桀骜不训的气质,暴露无遗。
脸上的绢帕隐藏了她的面容,如九天玄女一般,仿佛要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