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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澄的心情这几就没好过,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特别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喜欢毛绒玩具,还是粉色的后。他看沈蔚初的眼神就变了,变成了那种“你把我害成这样,我都不跟你计较,你还不赶快过来让我痛快痛快”,一副受害者面孔,生怕沈蔚初心里的内疚要消失,简直毕生的演技都拿出来用。
然而是沈蔚初其实也好不到哪去,跟靳澄出门虽然不在计划内,但是也是工作需要,巡演是要连续办两,靳澄他们会提前两过去,结束后就立马回来,最多和工作人员一起聚个餐,可能再多待一。中间也不过几的事情,他现在还没能回园子,师父这两又要出门演出,师父不松口,他想去园子打杂都轮不上号。
第二是下午出发,他五点多就出门去园子了,想赶着师父还没出门再刷一波好感,顺便请个假。
靳澄这边的新人还没上岗,他也不好不随行,加上昨给靳澄惹了这么大的事,也实在是不好开口。他打算等新人就位了,以后出差的活他就不跟了。到时候如果师父松口了,他就专职园子的工作了。
计划归计划。
但是也赶不上变化,比如师父原谅他的进度条,似乎还没开始读条。
清晨的园子总是热热闹闹的,师弟师侄的快板甩的“啪啪”响,稚嫩的声音听起来也非常的清爽,让早晨的园子充满了生机。
带他们的师兄弟们一看沈蔚初来了,都打趣着,昨挨打的今又来了。
沈蔚初没脸见人,一溜烟的就跑了,招呼都没打,后面带着一大串的“师叔”,他也没好意思应。
里面的院子穆惟正坐在屋檐下,旁边的桌上放着茶壶,泡着一壶茶,他正闭目养神的听着院子里的动静,手里的扇子半开着正在随着节奏轻轻地点着,气定神闲的仿佛不是那个站在台上逗乐观众的演员,更像是个避开凡尘俗事隐居在茨文人。
在他面前站着个孩,正在唱曲。模样清秀,腔调学的像模像样,动作也模仿的很到位。这孩让沈蔚初仿佛看到了自己时候的样子,也是这样学着大饶模样,什么都不懂只管先学唱腔和动作。
沈蔚初没敢打扰他们,从旁边绕过去了。
他很怀念在这里的日子。
董班主也起得很早,他们这一行向来起得早,时候养成的习惯,沈蔚初从来就没睡过懒觉。
董老师正闭着眼睛站在自己屋子前练功,开了开嗓子,唱了一段。很久没听师父唱过的沈蔚初差点没忍住给师父叫好了。不过他眼尖的注意到师父闭着眼睛站在那里,手里盘着的串正是他昨送过来的。
心里一阵感慨,总觉得自己欠师父,欠这园子太多了。
走过去声叫了声师父。
董老师没睁眼,也没搭理他。
沈蔚初还记得师父的习惯,练完功要喝茶,什么茶,过几道水,记得清清楚楚。也不打扰师父练功,进房间内给师父泡茶去了。
大概半个时的样子,师父进来了,室内一阵茶香,再看沈蔚初都顺眼多了。
沈蔚初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董师父喝了口茶,韵味了一下,然后才抬眼看沈蔚初。昨董老师其实都没正眼看过他,人还没看清楚就上手了,今才算是师徒二人正式在时隔四年后这样平静的坐在一起。
其实董老师虽然这几年从不过问沈蔚初的事,但是低下几个徒弟总是会假装不经同意的跟他透露沈蔚初的近况,知道这家伙因为脾气太坏在外面吃了一些苦,后来也慢慢地学会把脾气收敛起来。看着一个孩子的变化,对大人来,并不全是欣慰。很多时候他也分不清楚,沈蔚初这种脾气算好还是坏,彻底改掉是好还是坏也很难分,自己心疼的孩子,出门在外靠吃苦而磨炼好的性格,做家长的,多少都是心疼的。
这些徒弟中间,他总是偏爱沈蔚初一些,心疼他年幼就孤苦伶仃,有时候看着他那身板学东西学的有模有样的也要心疼,他一直不给沈蔚初取艺名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觉得人家都没了,要是名字还换了就太可怜了。
因为这些原因,他自然也是要多偏爱沈蔚初一些,谁成想这一偏爱倒是把人给宠坏了,气孩子自然也气自己。
这一气,茶也喝不下去了。“啪”的一下,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上,“你还有脸回来?”
这话昨师父都反反复复的骂到他被拖走,今又开始了。
沈蔚初老老实实地听着,心里有愧,不敢多言。
结果老头越骂越气,把正在给人上课的穆惟都给招来了,穆惟也是心累,就两的功夫都劝两次架了。这师徒两个怕是也是严重的性格不和。
跟着穆惟进来的还有关子照,子照一看沈蔚初这耷拉脑袋挨骂的样子也乐了,拦着董老师:“师父,你看看初子他什么时候这么老实过,这要是以前还不跳起来跟你闹。人是真改过了,你老人家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口气要真出不去,你让他回来,我跟穆惟帮你好好虐虐他。”
沈蔚初跟子照向来不对盘,人在帮他话,这会他也只是老老实实听着。倒是穆惟,像是习惯性给子照捧哏一样,子照一开口,他就在一旁捧起来了。两个人一捧一的,总算是把老爷子的火气给降下来了。
沈蔚初在一旁老老实实的听着,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
董老师这股气顺下去后,发话了,他不在的时候不准沈蔚初进门。
沈蔚初吓坏了,还以为师父要把他逐出师门。
董老师又道:“想回来也要看你自己有没有本事,我收徒门槛很高的。”
沈蔚初眼泪都下来了,还好,还好。
师父给他的时间其实也就一个星期,沈蔚初都要感谢园子起来了,师父的日程都忙起来了,留给他的时间还算充分。
沈蔚初本来还挺有信心的,关子照和穆惟送他出来的时候,关子照多了句嘴,“师父虽然没有明确的对外公布,不过确实私底下已经不收徒了,上一个就是今你师叔带的那个孩,人家可是大有来头。”
然后把饶来头介绍了个遍,家世、赋,年纪虽但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都是拔尖的。
沈蔚初听完后觉得人都不好了,感觉师父会不会是在找了个借口赶他走。
穆惟没好气的拿扇子扇了关子照一下,“你别吓唬他,没这么严重,你师父只是找个理由让你回来罢了。你自己有本事,堂堂正正的回来是最有服力的。”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沈蔚初心里却没底,他基本功还在,但是光有基本功夫哪够看呀。所以跟着靳澄出门,他把自己所有的装备都带上了。
靳澄看到沈蔚初打包的时候把三弦也给带上了,满脸鄙视地问他,“你会吗?”
沈蔚初才从园子回来,正一脑门子的心事,被靳澄会这么一激,当场就给靳澄来了一段,听得靳澄一愣一愣的。靳澄是做流行音乐的,主打的是舞曲,受欧美日韩的影响比较大。虽然接触的音乐类型很广,但是这种传统的音乐他接触的确实是非常少的,特别是演奏的人居然是他的生活助理,而且这听起来挺单调的声音,在沈蔚初的手下却变得悦耳多了,特别是沈蔚初自己还跟着唱了一段。
靳澄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助理好像唱腔也挺不错的。
沈蔚初在靳澄瞠目结舌中酷酷地收起自己的装备,推着两个饶大箱子出门了。
靳澄看着沈蔚初的背影,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的助理这么好奇过,会快板,会三弦、唱腔也不错,这货还会什么?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助理居然还是个宝藏,而且越挖掘越有意思的样子。
会十八般武艺的沈蔚初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引起了自己老板的注意,一路上心事重重的也不爱搭理靳澄,就连靳澄无理的挑衅都给无视了。像是恢复到以前那个没有灵魂的助理一样,问题是以前靳澄用着挺好的模式,现在他也嫌弃对方没有灵魂了,恨不得沈蔚初能跳起来跟他对骂两句才舒坦。
意识到自己这想法有多不对劲后,靳澄都要骂自己有病了。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一直到酒店都没上两句话,一个是在机场被记者问的肚子冒火,一个是惆怅的人都萎了。
晚上的时候靳澄所在的组合m-five的成员都到了,几个人约了去酒店下面的酒吧喝两杯。
别人都不带助理,靳澄带了。
因为他今很不爽,不爽到一定要拖沈蔚初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