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窝还在拄着头闷头沉思,连自己身边什么时候又坐了个人也没注意到,她很苦恼为什么她要去繁花宴那种地方。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矛盾,有的人挤破头想要的但是她却怎么都推不掉,她不喜欢去做那种陪衬,而且也不洗那种不让人自在的场合要时刻注意言行。
更主要的我觉得脂粉女人挣来挣去叽叽喳喳实在是件令人的事,虽然她也是女的但是更深感女人的麻烦和可怕。
“你都想了那么久了,到底在想什么?”旁边的人忽然开口问
“我在想明天怎么才能不去先生那里呐?”我还陷在思绪里并没有思索声音来源便回道。
安窝觉得这几日过得很水生火热,她觉得安父安母加起来都不抵一个刘铸狠些,一下给她请来那么多先生,琴、棋、书、画、这时最基本的还有禅学大师、茶艺、烹饪、歌舞、戏曲大家。
感觉要把她从出生到现在没学习的那些日子全补上,当然她也是有过反抗的、、、
安窝在刘铸门外徘徊了好久仆人都进进出出走了几波,每当被人看到的时候她要么跑开跑不开了就做出一副寻东西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门内的人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说道:“安姑娘这么喜欢护门,比后院的崽子们还要靠谱些”他说的崽子是后院养的看门狗。
他的话说白了就是‘你看门比那些狗强多了’那是狗能跟我比么?不对这家伙张嘴就没好话竟然把我比作看门狗。
听到他这么说我很气愤的踢门而入,只见刘铸手上拿着一本书看到我进来,抬头面带微笑的看着我。
看到他本人我忽然觉得少了些底气,随即带上讨好的笑意小心翼翼的说:“今天公子又请来几位先生都很有学问,小女自知才疏学浅学艺不精恐怕糟蹋了公子的美意。”
刘铸面上含笑的听到我说完,接着后仰靠在座位上举起手中的书翻页瞄着头也不回的懒散的回道:“才疏学浅,学艺不精,那岂不正好趁着这次多学学。”
我只觉得胸口一闷,紧接着换个表情委婉的说:“哎,小女比不得公子智勇双全,我也想学但是这脑子总也跟不上,而且一次学那么多我也消化不来怕是做不好。”
刘铸把书握在手里对着另一只掌心敲了敲认可的点点头说道:“倒也是这个道理,有些确实应该往后放放。”
他虽然只是说往后放放这已经值得我雀跃了,我尽量控制自己暴喜情绪,心里默想既然争取了第一步就不怕后面更大的胜利。
刘铸坐着用余光瞥了对方拼命憋住表情的脸一眼,扯了一下嘴角继续说:“至于姑娘说自己脑子跟不上这也不打紧多花些时间就是了,虽然说是往后放放但也不是说不用学了只不过这一阵不用主要学罢了。”
我本来还在狂喜的心听到这话忽然冷了下来脸上也跟着抽搐了几下,扭过头掷地有声的对着他说道:“我要是就是不学呐?”
刘铸知道对于让她学习这件事不做绝点是根本不能解决问题的,所以刘铸笑着眯了一下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就耗到姑娘学为止”
安窝看着他的模样只觉得身上一个寒颤便不敢吱声了,她也尝试过逃课,结果她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不能有了,甚至上茅厕还有人守在外面给自己大声读书,直到她说保证按时上课再也不逃了这才恢复正常。
她现在真是想想都觉得是噩梦,她宁可再去几次地宫也受不住这种折磨。
安窝的思绪本来还在飞着却听到
“你爹爹不是给你留了好些东西么,你对那个先生做些手脚明天来不了不就好了”有人搭着她前面的话说道
我坚定的的拒绝道:“不行那样太阴损了”
我本来有些愣神被这忽然的说话声拉了回来,然后才反应过来谁跟我说话怎么知道父亲给我留了什么的?
我扭头警惕的问道:“你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给了我什么?”
对面的姑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被泡在水里一般,而气质更是空灵干净看在心里很舒服。
身上穿着层层叠叠的薄纱裙上边点缀些晶石泛着光,白色的衣裙衬得她的扣子格外扎眼,是一颗一颗饱满丰润色泽分明的黑珍珠。
那黑珍珠的个头一颗就价值不菲了,她竟然把这么多镶成扣子难得每一颗还都大小匀称。
当我把眼光移到她手上的时候,愣了一愣这丫头穿的这样好怎么这吃的东西竟然跟谷子是一样的?那东西有这么好吃?想到这里想起好久没见到谷子了走时也没能道个别,想到谷子难免又想到我爹娘来。
花渐看着安窝见到她先是由紧张、警惕、试探、最后竟然是一副伤感的样子,心里暗想还是这么一副随时跑线的性格。
花渐答非所问的懒懒回道:“你父亲不就是那个毒阎君的安卜志么”
我听到自家老爹的名号觉得心里有些得意挑挑眉梢自豪的说道:“怎么样厉害吧?”
花渐轻笑一声撇撇嘴说道:“三流侠客而已”
我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满,但是觉得对方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然后低头试探的说:“我母亲是番邦遗孤?”其实我后面想问的是我母亲是不是番邦郡主公主之类啊?
花渐随随意意的说道:“对啊番邦人遗留的孤儿么”
我咂咂嘴对我父母的身世瞬间失去了兴趣,随即意识到我好像又注意错了方向正色道:“你究竟是谁?”
花渐这时收起松散的样子笑的很开心的说道:“我是你的好友花渐啊”
她回答的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无可厚非不容置疑。
我皱皱眉接着说:“你怎么是我好友了?那我怎么不知道你?”
花渐很自然而然的回道:“即便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你不知道我没关系我知道你就够了,比如你小时候偷老汉的瓜被你爹妈打啊,还有尿床挨打啊,哦对了你那时还喜欢啃手指脚、、、、”
我听到这里赶紧倾身趴过去死死捂住对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急忙说道:“姑奶奶我信了信了还不行,你别再说了被外人听到我还要不要活了?”
其实一开始我就对眼前这人有好感心里并没有多少防备,只是这人说的话跟她这长相气质太不符了。
花渐被捂住嘴露出的眼睛睁的更大了,对着安窝点点了头表示自己不说了。
安窝看她点头了才把手慢慢松开,然后慌张的转身跑向门外左右张望。
花渐揉了揉获得解放的腮帮子又整了整衣领说道:“别看了外面没人”
我走回来围她转着圈重新上下打量着这人,而她则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对我眨眨眼。
当然我不可能再一次被她的假象欺骗了,我贴到她跟前按住她的肩膀严肃道:“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到底什么来路?”
她挣开我捧着手上的干粮准备咬一口,被我一把夺了过来护在怀里威胁道:“不说不给你吃”
她伸了伸了手打算抢,但是看我死死抱住的模样无奈的说道:“哎呀不是我不说,是我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总之你知道我不会害你就是了,至于为什么我什么都知道?这么说吧就单这刘府上下所有人什么时候尿过床我都知道。”
花渐说完还有些得意地晃了晃身子,然后瞄到安窝抱着干粮的手有些松懈了就忽然起身一把抢了回来揣进怀里。
我看着忽然空了的双手愣了一下斜她一眼说道:“我发现你对别人尿床这件事很有执念。”
花渐对着我撩了撩手说道:“哎也不能这么说,这人么无论谁都有过这么一出主要是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忘记这就成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的秘密,所以这个可以让我更有说服力和成就感。”
我觉得这人的无耻程度简直登峰造极,听完她一番说辞之后我便问道:“你说你叫花jian?”
花渐脸上堆满笑意很乖巧的点点头附和道:“恩恩~”
我眯起眼睛不怀好意的挑挑眉然后意识到这是某人的专用动作,人真的是很容易被影响的尤其是我。
比如我接下来说的话:“是贱人的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