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偿所愿的赵奕衡将穆明舒折腾得第二日都起不来身,自个却是精神抖擞,比平日里头还多几分精神头,见人就带笑。整个睿王府的丫鬟小厮瞧见这喜气洋洋的景象俱都奔走相告,阴暗了那许多日的睿王府总算拨开云雾见晴天了,下人做起事来也分外带劲。
穆明舒睡到日上三竿,面色红润,眉眼带笑,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连今儿要穿的衣裳都挑出众的。
问春同问冬伺候自家主子梳洗,两人对视一眼,俱都捂着嘴儿偷笑,倒是问秋端着早膳进来,面上神色多为古怪。
赵奕衡得了甜头,答应穆明舒的事儿也都办得妥妥的,第二日便有三个官媒拿了册子去睿王府拜见穆明舒。
穆明舒将三人递上来的册子细细瞧了一回,俱都是身家清白的,虽然不见得都是富贵人家,但大多也算殷实的,她细心的挑了六家出来,这才将册子退还回去:“本妃且先瞧瞧,回头又合适的再寻各位。”
那三位官媒也是见过场面的,瞧见这位睿王妃和气又好说话,俱都点头:“王妃说的哪里话,您只管瞧瞧,倘若这里头的不甚满意,我等再挑一批过来。”
穆明舒客气两句这才叫人将她们送出去,春秋冬躲在茶房里头见那官媒走了这才松一口,一个两个的低垂着脑袋脸蛋都红透了,眼神躲躲闪闪的,哪个姑娘家到了年纪不想嫁人之事的,便是她们嘴里头不承认,可心里头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想头的。
问秋却是愁眉不展,一整日魂不守舍的,做什么错什么,烹饪出来的饭食都比往日难吃许多,还叫问春同问冬取笑一回:“你该不会是在担心王妃给你寻的夫婿模样不俊吧。”
自来闷不啃声的问秋却为着这事发了一回火:“你这两小蹄子说够没有,还没嫁人呢,就整日夫婿夫婿的挂在嘴边,还要不要脸了。”
大抵问春同问夏都没料到问秋会发这样大火,俱都憋红了脸撇过头再不理她。
问秋发了火心里又后悔起来,可要她低着头去同问春问冬道歉她又是拉不下脸面的。
这几人素来和和气气的,问秋又跟个闷葫芦似得,便是吵架了一时间穆明舒还瞧不出来,到得夜里头就同赵奕衡说了,叫他去查查她挑中的那六家的具体底细。
赵奕衡嘴里一本正经的应着好,却还笑着将穆明舒压着折腾了一回,只叫她搂着自个叫衡哥哥的这才算心满意足。
**过后,穆明舒斜靠在大引枕上的,身上未着寸缕,锦被将将盖住身前,露出光洁的双肩同玉臂,伸手就扯着赵奕衡的耳朵,道:“你可给我上心点,那几个虽然是丫鬟出身,可到底主仆一场,我也是将她们都当眼珠子似的,倘若有甚个差词,仔细老娘剥了你的皮。”
赵奕衡靠在穆明舒身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叫她提着耳朵,哇哇叫:“哎哟,哎哟,疼疼疼。”又道“老娘你放心,为夫办事保准妥当。”
他这般没皮没脸的样子逗得穆明舒噗哧一笑:“老大不小了,还总是没个正行。”说着推开他的脑袋躺了下去,将自个缩进被窝里头。
赵奕衡嘿嘿笑,挪动身子贴着穆明舒,伸出爪子就在她的兔子上捏一把,跟个孩子似得抱怨道:“嗨,为夫可真是为难,这样又说为夫没正行,那样又颇多不放心。”说着又狠狠叹口气:“娘子,为夫可真委屈。”
“委屈你个头。”穆明舒翻过身背对着赵奕衡,叫他抓得面色通红,身子也越发热,可她身子已经疲累自是不愿:“别闹了,快些睡吧。”说着将他的爪子从自个的兔子上扒拉下去,又叫他攀了上来,如此几回她却气得直骂道:“你想干嘛?”
“想”
穆明舒到底干不过赵奕衡这个流氓,便是嘴上颇多不愿,也叫他诱着大战一回这才收场,完了他还搂着穆明舒重重叹口气:“唉,不知道那些个和尚是怎么想的,娶妻生子多美妙的事儿啊,偏偏想不通要去吃斋念佛,连色都得戒。”
穆明舒困得厉害,眼皮都没抬一下,妮妮喃喃的笑骂一声:“那些个和尚关你屁事。”
赵奕衡的办事效率十分高,除却官媒的事,那西凉的依娜公主那也被赵奕衡闹得火冒三丈。
那些个闲得没事干的外交礼官每日都带着大量画册去驿馆寻她,将画册里头的男子俱都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仿若她错过了那些世家男子便是人生一大遗憾似得。
依娜公主叫那些文绉绉的礼官闹得三日,脾气也发了,那些个画册也撕了,实在忍不住便偷偷出去了一回。
等到第四日那礼官再来的时候她便换了一副面孔,还真个同那礼官细细的讨论起那些世家公子的性格品貌来,闹得一日便从中挑出三四个家世极好的,一副为难的模样。
“本公主挑中了这几个,都觉得不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做决定。”依娜公主咬着唇,似是真个觉得个个难以取舍般。
那礼官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赔笑道:“依娜公主挑中的这几位世家公子都是极好,家世人品都是上上等的,倒是无需过多纠结。”
依娜公主杏眸一瞪,立马火气又上来了:“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本公主的婚姻大事,本公主自是要擦亮眼儿好生瞧清楚,你这话倒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公主是为和亲而来的,就随便塞个人糊弄过去不成?”
那礼官原本就怕这位刁蛮的西凉公主,此番她又发得脾气,便越发急得冒汗,直赔礼道:“依娜公主说得对,依娜公主说得对,是本官说错话了”
依娜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复又低着头对这那几个画册细细看了起来,到底深深叹口气,眼眸一转就笑道:“这位大人,你不如将睿王殿下请过来,本公主同他素来有些交情,此番正好叫他出来给本公主出出主意也成。”
那礼官身上的汗越发流得多起来,这依娜公主三番四次挑衅睿王妃,叫睿王妃让出正妃之位的事儿他又不是没听说过,如今还说自个同睿王有交情,呵呵,这事儿只怕三岁小孩都不信。
可他不信却也不会当面说出来,只笑着应承道:“既然依娜公主同睿王殿下有交情,那本官就去同殿下说一声,至于他要不要给依娜公主出主意,那下官也不能保证。”
依娜公主也不计较后头的话,只要那礼官把话传到他耳里就是了,还笑着谢了人家一回,叫那礼官无端的起一身鸡皮疙瘩。
而赵奕衡此时正在安王府,自打安王妃方氏去了以后,整个安王府便越发静谧了,下人不敢说闹嬉笑不说,平日里头连说话也不敢高声,就怕一个不注意就惹了主子的不快。
安王妃方氏已下葬多日,安王赵奕征却抱着她的牌位发呆,原本沉静的性子如今越发沉静了,他的屋子里挂着满满当当的黑布,将自个笼罩在黑暗之中,想起来了就泪流满面,叨叨絮絮的说起往日的事儿,以及对方氏的念想。
谁都晓得安王同王妃的感情十分好,如今王妃突然离去,就怕他一时间想不开,他身边的一个心腹瞧着这样下去不行,这才偷偷的寻了赵奕衡,叫他劝劝。
穆明舒听着信儿还酸溜溜的说了一句:“人在的时候不好好珍惜,如今人都死了却来思念有甚个用。”
赵奕衡正在换衣裳呢,闻言眉头一挑,复又平复开来,穿好衣裳就将穆明舒往怀里一搂,就亲着她的面颊,好声好气的道:“娘子莫生气,为夫去瞧瞧一会就回来。”说着眨着眼儿贼笑道:“今儿晚上你想如何折腾就如何折腾。”
穆明舒瞬间叫他逗得面红耳赤,想起这几日腰疼的原因,直拿眼瞪他:“快滚吧,今儿都别回来了才好。”说着还将他推搡出门。
赵奕衡哈哈笑,走到门口了还转过身将穆明舒抵在门柩上,狠狠啃了一会这才大步离去。
穆明舒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抹了一把叫他啃得热热的唇,狠狠啐一口,这才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往屋里去。
赵奕衡去到安王府,已经是傍晚了,一瞧见那满屋子的黑布就眉头一皱:“什么东西,都赶紧收起来。”
陪着赵奕衡一块进到屋里头的几个下人抬眸瞧赵奕征的反应,见他依旧呆呆愣愣的,吃不准到底收还是不收。
赵奕衡很是不满这些下人,声音又加重几分力道:“都收起来,主子心头不畅快,你们这些个下人也不知道劝着点,屋子里搞这些个东西有甚用。”说着又道一句:“收起来。”
那几个下人到底是安王府的,听的赵奕衡厉声呵斥还低头犹豫了一会,这才有人一咬牙将那些个瞧着渗人的黑布收起来。
屋子里头顿时亮堂起来,夕阳西下的暖光照进屋里头来,赵奕征一时不适,眯着眼儿半天才回过神来,他一抬眸就瞧见赵奕衡站在跟前,沙哑着嗓子道:“五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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