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只是针对赵奕衡罢了,他们这一路追捕穆明舒近半年功夫,就是因为上头说不能动她分毫,这才叫她一次又一次的逃脱了,到得如今还是不能动她分毫的。
十二个人将马车团团围住,其中六个人拔了刀就直接对赵奕衡下手。
赵奕衡手上没有兵器,捏着马鞭狠狠一鞭子下去,抽得四个人身上火辣辣的疼。
其中一个低头瞧见眼自个被抽烂的衣裳,气得大骂一声,对赵奕衡越发手下不留情。
马车车门叫赵奕衡挡得严严实实的,穆明舒出不来只能在里头干着急,她怕自个连累赵奕衡,平白叫他送了性命,挨着他的背还道一句:“这些人总归是抓我的,你且逃命去吧。”
赵奕衡咧嘴一笑:“为夫要是把娘子送到别的男人手上岂不是成了万年乌龟。”又带着几分醋意道:“回头还望娘子好生同为夫说说,你几时成了别人的夫人了。”
说着手上一用劲,直接拿马鞭套了一个西凉人的颈脖,生生将他箍死。
穆明舒一颗心跳的七上八下的,嗓子眼也堵得生疼,半响都说不出话来,那些个兵器碰撞之声更是搅得她脑袋生疼。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担心赵奕衡,明明是他作死惹来的杀生之祸,而自己却还害怕他会受到伤害。他这人别看长着一副人模狗样,实际却是个不要脸的东西,欺负她不记得以往的事,不是嘴上占便宜就是身上占便宜,这样的人要是死了不是更好吗?
赵奕衡到底一人不敌众人,过了几招下去,他便守不住车门了,身子才往前移了移,坐在马车内的穆明舒便慌了,还当赵奕衡不敌要死了呢。她心里着急才从马车内探个头出来,就见迎面的大刀对着自个的面门就劈了下来。
那举刀的西凉士兵本是想对赵奕衡下手的,却哪里晓得穆明舒会从马车里头钻出来,吓得他三魂去了两魂,可刀都已经下去了,一时间也没法收回来。
赵奕衡一转头就看见穆明舒傻愣愣的看着那柄大刀下来也不知道避,一转身就扑过去,将她扑进马车里。穆明舒的脑袋撞上马车板上发出一声闷想,可她心里却想的是,赵奕衡只怕死定了。
“哎哟”被砍了一刀的赵奕衡扑在穆明舒身上,挨着她软软的身子,叫得越发大声。
穆明舒抽回神丝,叫这惨叫声吓得一跳,也顾不得外头还有那些个西凉人,一把搂住赵奕衡紧张的问道:“伤到哪里了,伤到哪里了?”
赵奕衡抿着嘴不啃声,却好似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一般,可怜兮兮的望着穆明舒。
他那一副生怕被人抛弃的小狗模样惹得穆明舒心疼得不得了,丝毫没发现不知道何时冲出十来个人正在与那些个西凉人交锋。
“怎么办,怎么办,你哪里疼”穆明舒慌了神,手足无措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一个身着蓝色长袍的墨竹跳上马车,抓住马鞭对马车里头的穆明舒同赵奕衡道一句:“爷,夫人坐好了,小的这就带你们离开此处。”
穆明舒压根就没注意到有人跳上了马车,她的心里脑里都是赵奕衡受伤了,赵奕衡快要死了,整个人瞧着惊慌又失措,简直比受了伤的赵奕衡还要可怜。
赵奕衡瞧她这样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同她做得这么多年的夫妻,却还是第一回见到她这般无措的模样。
“好娘子,快些将为夫拉进马车里头吧,为夫半个身子还在外头。”
“哦哦。”穆明舒应得一声,忙费力将赵奕衡拉进马车里头,车帘一关隔绝了外头混乱的场面,穆明舒这才看见马车上头的血迹触目惊心。
她吓得都要哭了,却还死死忍着眼泪,强作镇定的问赵奕衡:“你伤到哪里了,我帮你上药。”
“好啊,好啊”赵奕衡丝毫不客气的点头,有些费力的转过身趴在穆明舒的腿上,可怜兮兮的道:“你瞧瞧,最多肉的那儿伤到了。”
穆明舒没有排斥赵奕衡趴在自个腿上,正伸手从包袱里头掏出一个细瓷瓶来,闻得这句忙转头去看伤口,顿时涨得面色通红。
赵奕衡也没伤到哪里,多肉的地方正是屁股那儿,叫刀子划出一个大口来,鲜血都将那一块的裤子都染红了。
她有些尴尬的立马撇过头去,不敢多看一眼,清了清喉咙半响才说:“那个,要不我们寻个大夫瞧瞧吧。”
此时此刻她真后悔方才情急之下说出要给他上药的话来了,赵奕衡伤到哪儿不好,偏偏伤到屁股。要是给他屁股上药,必然得脱了裤子才行,脱了裤子岂不是
穆明舒一想那情形,便羞得满脸通红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赵奕衡的姿势都摆好了,就等穆明舒同他上药了,却哪里晓得她说得这样的话来,顿时满脸的不开心,张着嘴哼哼状是十分虚弱的道:“娘子,为夫失血过多啊,你若不快点帮为夫止血,那就真的要当寡妇了。”说着又时不时的“哎哟”几声。
穆明舒又看了一眼那伤口,那鲜血还不住的外头涌,可她还是有些难为情,好声好气的同赵奕衡商量道:“你这伤的地方要不,你自个上药?”
赵奕衡一听越发不乐意了:“为夫这伤得地方怎么了,为夫身上哪里你没看过,不过叫你上个药罢了,还诸多借口。”说着费力的滚到一边去,气哼哼的道:“死了算了,总归没人疼没人爱的,活着也没意思。”
他把脸埋进臂弯里,整个人趴在马车上,瞧着又委屈又可怜。
穆明舒到底不晓得她同赵奕衡到底是不是夫妻关系,可瞧他这番可怜兮兮的模样,最终还是没忍住,她软下声来哄到:“好了啦,不过同你说笑罢了,哪里会叫你死了去。”
又道:“你且别动,你这衣裳定然贴在伤口上了,我拿匕首来同你把衣裳划开。”
尽管穆明舒已经好声好气的哄着了,可赵奕衡还不领情,依旧气哼哼的道:“不用你假意对我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总归留在这世间无人疼无人爱,死了还干净。”
穆明舒摸出匕首来,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赵奕衡这人不仅不要脸,性子还倔得很,闹起脾气来简直跟那市井无赖有得一拼。她硬扯出几分温柔的笑意来,柔声道:“怎么会呢,你不是说我是你娘子么,那娘子定然是会疼爱夫君的。”
她自个都被这些恶心的话恶心到了,却还强撑着继续道:“再者,倘若你真的就这么死了,那谁来保护我,万一我这寡妇真个落到别的男人手上了,你岂不是真的成了万年乌龟?”
赵奕衡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他才不做万年乌龟呢,还有,她穆明舒什么意思,老子还没死呢,就自称起寡妇来了。
穆明舒把自个都快恶心吐了,说得这些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她也不等赵奕衡说什么,拿起匕首便开始替他割去黏在伤口上的衣裳。
她自个不好意思,涨得面色通红,为了转移注意力便问:“那赶车的是你的人?”
赵奕衡闷闷应得一声,便再没声响。
穆明舒便又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你夫君。”赵奕衡哼哼道:“说了多少回了,你都不信,我还要说什么?”
穆明舒便不再问这个问题,赵奕衡说自个是他娘子,说了很多回,可穆明舒始终都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如今她问赵奕衡的身份,也不能怪他不愿意说。
她细细将赵奕衡黏在屁股上的衣裳扯下来,疼得他不住大叫:“哎哟,哎哟,谋杀亲夫啊,娘子能不能温柔点。”
气得穆明舒恨不得再捅他一刀,她已经够轻够温柔的了,没想到这个孬种这么点疼都受不了。她气恼的在他屁股上一拍:“忍着点,别做这世间第一个疼死的窝囊废。”
“哎哟”
随着赵奕衡的鬼哭狼嚎的尖叫声,穆明舒丝毫不温柔的给他把黏在伤口上的衣裳一一清理掉,这才又掏了帕子就着方才灌的滚水同他将伤口清洗一回,这才又撒上止血药同创伤药上去。
那给他绑住屁股伤口的布条也是从她身上的衣裙上扯下来的,还得多亏前几日赵奕衡给她买的衣裙,不然今日还得剥了他自个的衣裳才是。
被穆明舒如此粗鲁的对待一番之后,赵奕衡已经疼得冒冷汗了,他侧过头一双凤眸水汪汪的看着穆明舒,似嗔似怪的道:“你就不能怜香惜玉点吗?弄得为夫那么疼也不知道轻点。”
穆明舒正清理手上的血迹,闻言侧眸看他一眼,不由自主的傲娇一回:“你不是说我是你娘子么?那你娘子会不会怜香惜玉难道你不晓得的吗?”
赵奕衡赌气的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说话,过得半响又似忍不住的转过头来:“这会为夫都叫你看光光了,你可要负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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