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曼柳有些慌张地拉上窗帘,回头看是母亲,便俏脸不满道:“刚才还训够,现在是下半场吗?”
何爱梅没有搭理她,走到焦曼柳的身边,拉开窗帘往下看。
焦曼柳看到母亲的举止,心神一紧,像是被人看穿了小心思一样。
何爱梅把窗帘重新拉上,叹了声气,说道:“舍不得啊?”
焦曼柳瞳孔张大,看着何爱梅,“妈,你说什么呢?”
“我说你舍得不得江诚啊。”何爱梅拉着焦曼柳的手坐在床边,低声说道。“别看刚才妈骂你骂得厉害,其实是为了你好。要是你们把之间的关系闹僵了,以后你也难以跟江诚相处了,就更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焦曼柳恼羞成怒道:“妈,我都跟你们解释过了,我跟江诚没有关系,这一切都是弄来糊弄你们的。”
“妈知道。”何爱梅很认真的说道。“但是妈更知道,你对江诚那小子,早已动了些真情了。”
“妈,你瞎说什么呢?”
“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要是不了解你,谁还了解你?”何爱梅语重心长说道。“不过呢,听妈一句劝,江诚不是最适合你的人,何况人家已经有了家室了。”
焦曼柳沉默下来。
她的心情五味杂陈。
何爱梅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格,说一不二,一旦她确定的事情,别说是自己了,就连天王老子下凡都难以改变。
她重重叹了口气,起身离开焦曼柳的卧室。
何爱梅回到自己与丈夫的房间,丈夫焦育人连忙迎过来,问道:“曼柳那边怎样了?”
“基本判断出来了,她啊,看上那小子了。”何爱梅无奈说道。
“惦记上别人的老公,有辱家门,我去教育教育她!”焦育人有些气结,就要出去教训焦曼柳。
何爱梅却拉住焦育人,说道:“别乱来。你也知道女儿的暴脾气,万一她发飙了,跑回警局里待上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回头还得被爸妈训斥。何况这事解铃还须系铃人,咱们外人,帮不得。”
“怎么就是外人了?我们是她的爸妈。”
“谈恋爱是男男女女之间的事,除了他们,都是外人。”何爱梅瞪了他一眼。“行了,你给我按摩按摩,我要被这丫头给气疯了。”
焦育人没好气地看着她,“我看你是乐坏了。”
何爱梅露出笑容,“其实还真别说,江诚那小子,还挺让我满意的!对了,他最近不是卷入什么网络谬论吗?你看看有时间处理一下,现在有些媒体越来越过分了,什么好事好人都被写成大恶不赦的混蛋了,这以后谁还敢做好事。”
焦育人沉默下来,良久以后,说道:“行吧,我给网络安全部门打个电话。”
……
魏老家中的这些事情,江诚并不得知。
他专心地开着保时捷,往家中别墅的方向缓慢行驶。
苏静瑶坐在副驾驶上,借助车内灯光,翻阅着各个文件。
原本苏静瑶的工作就忙得焦头烂额,现在又多出一个济同大学后山开发项目,更是把她的时间往死里榨干。
所以,只要不是很关键的事情,她都基本上在办公、批阅,根本没给自己留空闲娱乐时间。
一路无话,保时捷抵达家门口。
“到了。”江诚朝着专心工作的苏静瑶喊道。
“嗯。”苏静瑶应了一声,把文件收起来,伸开双手伸了个腰。
江诚瞥了一眼,有种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既视感,他喉咙变得干涩,连忙挪开眼神。
两人一同下车,刚开院子的正门,就看到别墅里的灯亮着。
江诚和苏静瑶对视一眼,放缓脚步,慢慢推开别墅的门。他们刚开门,就看到苏山河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看书。
苏静瑶惊讶道:“爸,你们回来了?”
“嗯。”苏山河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江诚和苏静瑶。“我们刚回来没多久,你妈在楼上呢。”
苏静瑶沉吟片刻,问道:“老佛爷没有为难你们吧?”
“没有,老佛爷对我们好着呢。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儿,苏山河颇为郁闷。“哦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苏静瑶问道。
苏山河认真想了想,低声说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苏杭市耽搁这么久吗?”
苏静瑶皱眉,“爸,您就别没关子了。”
“唉。”苏山河叹了口气。“你三伯出事了,听说是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身亡。我们多待在苏杭市的那几天,就是参加你三伯的葬礼……原本我是想让你也过去参加的,但老佛爷觉得你工作太繁忙了,就没让你过去。”
“什么?”
饶是苏静瑶,也忍不住大吃一惊。
苏王凯死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诚的内心嗤笑连连,没想到苏家给苏王凯的死因,竟是心脏病。
至于不让苏静瑶过去参加葬礼的原因,江诚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压根就不是担心苏静瑶的工作,而是怕他们看着苏静瑶内心添堵。
要知道,杀死苏王凯的凶手,可是他,苏静瑶的丈夫!
“唉,世事难料啊!”
苏山河神情感慨,虽然他这二十多年来,都在外面生活,与苏杭苏家并无联系,跟三哥苏王凯也没有什么亲近,但毕竟身上流着同一种血脉,血浓于水,现在苏王凯突然去世,他难免有些惋惜。
苏静瑶瞥了江诚一眼,见江诚一脸迷茫,她心里的疑惑更加深了。
“算了,不说这事了。你妈回来以后,身体就有些不舒服,一直躺在床上休息着呢,静瑶,你上去看看。”苏山河朝着苏静瑶说道。
“身体不舒服?生病了?”苏静瑶问道。
“应该不是。”
“好,那我去看看吧。”
苏静瑶话音落下,便沿着楼梯往上走。
等苏静瑶离开,苏山河指着面前的沙发,朝江诚说道:“江诚,坐这儿吧,咱们爷俩聊聊天。”
“爸,有事?”江诚在苏山河前面坐下。
“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我也上了网,得知网络上的新闻,也看过关于你的报道了。”苏山河眼神很认真地打量着江诚。“你告诉爸,你真的会医术吗?”
江诚对于苏山河的问话,并没有任何吃惊,笑着回答道:“是,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在医院里打了几年的零工,正好有个医生带着我学了一段时间的中医。”
“那这事你怎么一直没有告诉我们?”苏山河苦笑道。“你也知道,你丈母娘的性格就那样,如果她知道你会些医术,也不会如此对你了。”
江诚笑着摇摇头,不做解释。
苏山河更加无奈,“行吧,你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我就不多问了。至于网络上的那些负面新闻,都是假的吧?”
“都是假的。”江诚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苏山河颇为欣慰地看着他。“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尽量跟我说一声,我能帮得上忙的,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虽然我也没什么人脉,但起码能出点力。”
江诚内心被感触到了,郑重点头道:“会的,爸!”
就在爷俩准备喝茶的时候,突然楼上响起苏静瑶的声音。
“江诚,江诚!你快上来,妈出事了!”
江诚和苏山河听到这话,吓得蹭的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两人连忙往楼上跑上去。
江诚进入丈母娘的房间,看到李兰桦面色紫红地半躺在床上,嘴唇不停颤抖,双眸睁开,却没有任何神采。
江诚快速来到李兰桦的身边,抓起手腕把脉起来。
他感觉李兰桦的脉象十分慌乱。
“江诚,怎么样了?我妈没事吧?”苏静瑶满脸紧张地看着江诚。“刚才她还好好的,谁想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妈忽然就倒在床上了,然后就变成了这幅样子了。”
忽然,江诚表情一沉。
他扭头朝着苏山河问道:“爸,妈最近有没有人给她送过东西?”
“东西?”苏山河陷入回忆,随后他想了起来,连忙说道:“今天返程之前,你们的三婶汪淑给她送过一张佛牌,说是让彼此两家和解。你也知道你丈母娘贪小便宜的性格,看那佛牌的链子是镀金的,就收了下来。”
江诚听完苏山河的话,面色阴沉得可怕。
他连忙喊道:“那现在佛牌在哪儿?”
“我找找。”苏山河在李兰桦的身上搜索一番,最后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泰式的人面佛牌。
江诚接过佛牌,入手以后,冰冷之感瞬间侵体。
而伴随着这股冰冷之感的,还有一丝丝阴森死气。
苏山河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盯着佛牌,问道:“难道兰桦变成这副模样,是这张佛牌搞鬼?!”
“是。”江诚心情无比凝重,眼睛死死地盯着佛牌。“妈被人下降头了!”
“下降头?!”
苏山河和苏静瑶不约而同的惊呼道。
下降头指被人用降头术施法。在东南亚一带,盛行着一种很恐怖的巫术,当地人称为“降头术”,它是一种邪恶的巫术,通常都被用在害人方面,藉着法术的力量加害于别人。一个精通降头的巫师,可以远从千里杀害人,而且来无影去无踪,甚至以置人死亡的方式,实施报复行为。
这本来是电影里才会看到的情节,怎么就发生在他们的身边了?
而且被下降头的,还是他们亲密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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