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恢有很不好的预感,这次的围攻,未必会顺利。
“王上,东南有烟了!”探子大声来报。
沙陀王大喜,立即下令攻城。
韩恢忙道:“王上,杨絮棠手中有一漕军,他水上实力不弱,郭宏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攻陷码头,一切请慎重。”
姚殊同立即道:“如今北城门大军压境,杨絮棠必定全力守镇门,海港疏于防范,贺将军自然能很快攻破。”
“没错,如今有烟为号,听我号令,全军攻城。”
沙陀王一声令号,全军怒吼一声,一时间仿佛天地震动。
宣州北城门外,只见沙陀军黑压压的一大片,仿佛把大片天空都占满了。
沙陀大军,攻城了!
攻城车,云梯,绳钩兵前排冲锋,骑兵,弓箭手紧跟而上。
这,将是一场血战。
沙陀军的鼔声震天,沙陀铁骑前仆后继,都挤在城下。
再坚固的城门,也抵不住数十万兵马的冲撞。终于在下午寅时,城门破了。
城门一破,沙陀铁骑一涌而入。
但一涌进来,前面冲锋的步兵被无数根细绳绊倒,前面摔一大片后,后面的骑兵进来,也跟着栽了一大片。
沙陀王耶隆齐是一个自负的人,他是大漠的少年英雄,狼神之子,他不过三十余岁,统一沙陀十部,成为沙陀之王。
他认为,什么越州凤雏,小小的宣州绝不可能挡得住他的铁骑。
他要中原肥沃的土地,他要吃不尽的粮食。他的沙陀铁骑,踏进中原,一往无前。
所以大军进城时,没有一点犹豫,他忘记蔡昭进宣州城时,有泥牛入海,被陷在宣州城内异常团结的军民包围之中。
而他的铁骑,再勇猛,也躲不过街头的陷阱,藏在屋顶,街角的暗产弓弩。
他以为很快就能屠遍全城,他低估了宣州军民的做战能力。
在跟蔡昭交手之后,宣州军民对城内的巷战似乎更加得心应手了。而沙陀军比蔡军更加不擅长巷战,甚至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小孩儿,可能都会拿着短刀扎破他们的马腿。
马一受惊,到处乱窜,他们自己人挤成了一团。
这天下午,异常的闷热,也让沙陀军异常的狂燥。越是如此,他们更是举步为难,损伤惨重。
天眼看就要黑了,沙陀军还陷在北城的街区动弹不得。
到处是陷阱,到处是偷袭,他们防不甚防。
还在城外的沙陀王得到消息,脸色阴沉。
韩恢立即说:“王上,我们大军本不就不了解城内情况,更不擅长夜战,还是先退兵吧!”
“王上,若是现在退兵,只后前功尽弃。大军士气受挫,只怕更难攻城。”姚殊同说。
沙陀王自到宣州后,多次受挫,宣州对他来说就是一块难有啃的骨头,好不容易让他咬到一点肉,岂能就此退兵?
他沙陀铁骑的威严又何在!
“既然这城如此难攻,不如一把火烧了。”姚景一道。
“……”韩恢神色一凛,万万没有想到,姚家父子如此狠毒。
宣州城内十几万军民啊!
宣州乃历史名城,若是真的付之一炬,真的太让人心痛了。
沙陀王可不管那么多:“既然宣州军民如此顽强,一把火烧了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