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事情就是这样的!”
宋老躬着身子一脸郑重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啪!”他话音未落,陈雨棠抬手重重一巴掌拍到桌子之上。
“混账,陈超,你好大的胆子,还不给我跪下!”
听到那雷霆般的呵斥,陈超一哆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哼,我说过多少遍了,艺术乃是至高无上的,任何一副画作都值得被尊重,输便是输,赢便是赢,你竟然撕毁别人的画作,难道是想让别人笑话我陈某人的子嗣输不起吗?”
“爷爷,我……是她们先挑衅,我气不过才动手的!”
陈超一脸倔强的说道。
“住口,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吗?”
陈雨棠目光冷漠:“陈超,你身为陈家后辈中绘画天赋最好的一个,老夫本来对你给予厚望,但你太让我失望了!”
“错,不要紧,输,也不要紧,重要的是你不该连认错的勇气都没有!”
陈雨棠深深的看了陈超一眼:“你身为陈家子弟,竟然在南风会馆闹事,明知故犯,罪加一等,老八,家法处置!”
“什么?家法?”
听到陈雨棠的话,陈超差点没被直接吓尿。
陈家家法有多严苛,他曾经亲眼看见一个堂叔犯了错,直接被打成了植物人。
就自己这小身板,要是一通家法,还不得一命呜呼。
“太爷爷饶命啊!”
陈超惊恐嘶吼一声,眼泪哗哗:“我再也不敢了,求您绕我一次吧,呜呜呜呜……”
“还请老爷子息怒,小少爷也是年少无知,才会犯这种错误的!”
白老赶紧上前躬身沉吟一声。
“还请老爷子息怒!”
会馆众人齐齐躬身。
“是啊爷爷,小超还是个孩子,都有犯错的时候,还请您原谅他!”
陈子空低着头赶紧说道。
看着陈超那眼泪汪汪的模样,陈雨棠摇了摇头。
陈超是陈家孩童一辈中天赋最好的,但这小子从小恃才傲物,早就被家族宠坏了,他之所以如此严厉,也就是吓唬一下这小子,给他点教训,真对自己重孙子动手,他也舍不得。
“罢了,陈超,我念你年幼无知,此事下不为例!”
“多谢太爷爷,多谢太爷爷!”
陈超缩着脖子一脸惊喜。
“还愣着干什么?”
陈雨棠冷脸一挥手:“还不向这位小姑娘道歉!”
他说着有些好奇的看了谢小喵一眼。
这小丫头才五六岁而已,竟然天赋如此之高,甚至让白老都生出了收徒的念头。
至于她身旁的辰昊,陈雨棠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能把女儿培养的这么优秀,并且让老八都为之忌惮,这年轻人恐怕也不是一般人。
辰昊看向陈雨棠的目光,同样有些惊异。
他倒是没想到这老头竟然有如此气度,自己重孙子被打,会馆被砸,竟然还先追究自家过失,让陈超道歉。
“野丫头,我……我向你道歉!”
陈超躬着身子,一脸委屈。
“喊谁野丫头呢?”
谢小喵撅着嘴巴气呼呼的瞪着陈超。
“不……不好意思!我口误了!”
陈超一脸害怕:“小妹妹,对不起,我不该弄坏你的画,我错了,希望你可以原谅我,呜呜呜……”
他说着再次抽泣起来。
“哼,本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谢小喵仰着脖子哼哼一声。
“还有你们几个,徇私舞弊,纵容陈超,也难辞其咎,向这位先生道歉!”
陈雨棠目光淡漠的看向几个裁判。
“陈老……我们……”几个裁判瞬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们都是绘画名家,当众向一个毛头小子道歉,这件事若是传出去让他们颜面何存。
“辰先生是吧,老夫向你道歉!”
就在此时,白老陡然沉吟一声,朝着辰昊躬身一拜。
“白老……您”几个裁判面面相觑。
连白老都道歉了,他们还能怎样。
“辰先生,我们向您道歉!”
几个裁判齐齐躬身呼和。
“你们监管不严,从今日起,罚薪三个月,你们可有怨言!”
陈雨堂冷漠的一挥衣袖。
“什么?罚薪三个月?”
听到陈雨棠的话,几人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该死的,都是因为张明这混蛋!”
“是啊,要不是这玩意一直搞事情,怎么可能闹成现在这样!”
看着依旧在墙角之处躺尸的张明,几个裁判心中问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
“我等没有怨言!”
“好,不愧是陈大师,果然公道!”
“是啊,没想到陈老竟然丝毫没有徇私,不愧是一代大师,气度非凡,令人敬佩啊!”
看到陈雨棠的处置,周围众人齐齐拍手。
“辰先生,今天的事,错在我们南风会馆,我已经处置过他们了,此事到此为止吧!”
陈雨棠看着辰昊,淡淡的沉吟一声。
“可以,小喵,我们走!”
辰昊说完,拉着谢小喵转身打算离开。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难道就这么放这小子离开不成?”
陈子空攥着拳头脸色青紫一片。
“等一下,爷爷,你不能放他们离开!”
“怎么?你有意见?”
陈雨棠冷漠的看了陈子空一眼。
“不敢!”陈子空脖子一缩。
“爷爷,这件事虽然我们南风会馆有错,但我们已经道歉了,可这小子可以将整个会馆一层都砸了啊,这里面的展品可都是艺术品啊,这简直就是亵渎艺术!”
听到陈子空的话,陈雨棠目光扫过那狼藉的画展,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
“切,小子,我侄子弄坏了你女儿的画,这个错,我们认了,但你砸了我们的画展,我要求你赔偿,也很合理吧!”
陈子空讥讽的冷笑一声。
“嗯,很合理!”
辰昊点了点头,这老头的做事风格他很欣赏,既然人家给自己讲道理,自己当然也要给人家讲道理。
“切,你承认就好,你想走,当然可以,但是得先把这些画的钱给赔了!”
陈子空眼角闪过一抹讥讽。
“可以!”辰昊探了探手。
“可以屁,小子,你赔得起吗?”
陈子空冷笑连连:“这展馆中的画作可都是名家精品,甚至还有大师亲笔,每一幅都是无价之宝,你拿什么赔?”
自己为什么跟辰昊结仇,还不是因为三个月前,谢雨霏那贱人跟自己借钱。
三个月钱,谢氏连五千万都拿不出来,短短三个月,他不信现在谢氏就有钱了,并且,辰昊又不是谢雨霏,他一个吃软饭的垃圾,怎么可能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