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振鸣着张尘的耳朵,脑海里填满了惊愕和慌张,不顾后背的伤口,奔跑到老汉身边,颤抖地道:“爷爷,爷爷,你怎么在这?”
老汉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恍然间如同丢了魂,仓忙捡起地上的手电筒,照清人影,一愣,口里嘀咕道:“小尘。”然后急忙跪倒,哭着哀求道:“求求你,别为难我孙子,一切冲老头子我来。求求你了,放过我孙子吧。”哀嚎着,苦苦求情。
张尘跪倒在老汉身边,伸手扶着伏倒在地老汉,喊道:“爷爷,爷爷,是我啊。小尘,我回来了,爷爷。”
老汉枯瘦的手摸着张尘的胳膊,一半清醒过来,呓语道:“你真是小尘?不可能,小尘已经......”
“爷爷,我是你的孙子,小尘,真的。你摸摸,是不是?”张尘抓着老汉粗糙的满上纸灰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前。
老汉颤抖的手有些儿冰凉,摸着暖乎乎的脸,兴奋地哭泣道:“你...小尘,真的是你,我孙子回来了。”说着嗷嗷哭泣,老泪纵横。
张尘跪着老汉身边,看着老汉的欣喜,喉咙眼儿里压着对亲情久违的心酸,安慰着道:“爷爷,大半夜你在这干啥哩?刚才你说我奶奶,怎么了?”
“我”老汉顿顿到舌头的话,哀伤地道:“你过年没回家,半年也没个啥子音讯。你奶奶是天天盼啊,白天上庙烧香,拜神求佛,保佑你平安。老了,身子骨也不行了,就生了一场怪病,白天疑神疑鬼的,说晚上有人在她床头哭。去大医院,先生也没什子办法。前几天让张全来家抓抓鬼,倒是好些儿,但事不过三,张全也没办法,就让我半夜里拿着黄纸,一路吆喝着,走到桥头愿遗愿遗,求那女鬼放过你奶奶。”
张尘周身巡视一圈,周围空荡荡的,并无什么可疑之处,道:“爷爷,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拿些东西。”
老汉伸手要拦住张尘,张尘已经返身,回到之前的地方,从行李箱取出罗盘、黄符,不时观察罗盘的动静。
老汉一把烧掉手里的黄纸,跪地磕三个头,拍拍手上的土,站起身子,走到张尘的身边。虽不晓得,但看到张尘手里的器物,也不说话,一步一步跟着张尘的后面。
罗盘的指针开始旋转,张尘跟着罗盘,一路走到桥头,罗盘停止转动,张尘站在桥上,俯视桥下。收起罗盘,两道黄符赫然出现在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
指尖引一丝灵气,两手抬上眼前,黄符对着眼睛。
张尘默道:
敕:急急如律令,上启祖师:
恶鬼挡道,赐我神眼,
破冥尘,破污秽,
还清平,开天眼。
黄符道印栩栩如生,飘入张尘眼珠,指间的黄符消失不见,唯见张尘眼珠淡淡符印,放着微微金光。再看那桥下,一女子俯身在高速公路上,向东而行的车嗖嗖疾驰而来,压过女子的身体。
张尘转身,对着老汉叮嘱道:“爷爷,你藏在这里,不出声,我去去就来。”
老汉抓住张尘的手,不让张尘走,急着关心道:“小尘,你可别冒险啊。走,跟爷爷回家,你奶奶见到你,一高兴就好哩。”说着死死拽着张尘就走。
张尘无奈,哀求道:“爷爷,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相信我,等我处理完,咱们就回去。”挣脱掉老汉的手,朝台阶走去。
老汉自然不同意张尘冒险,就这一个孙子,小步跑追上张尘。
张尘转身,手心不知何时多一道符咒,喝道:
敕:急急如律令,祖师有灵
人间三翁,睡痴二念
遵吾道印,听吾道言
定魂定身,还尔眯睡
去
张尘冷哼一声,道:“冤死的女鬼竟然欺上头来,道爷我可留你不得。”沿着台阶走到桥下,穿过漏洞的铁丝防护栏,趁着车少,举着青铜剑步步压近。
女鬼自然知道张尘临近,伸出脚腕,衣物半遮半掩,露出雪白的大腿,大腿根处若隐若现,婉约地道:“小哥哥,奴家在此等候多时,这就随了你的意。”脚尖点地,欺身迎面张尘。
张尘露出一副色眯眯的模样,垂涎三尺,如面临佳肴,山珍海味。
女鬼笑盈盈飞到张尘身边,胳膊攀在张尘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