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屈婉儿冷笑道:“曹梦琦,你真的以为自己混个一官半职就是个人物了?还敢说凭什么?!我屈婉儿要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曹梦琦白了屈婉儿一眼,说实在的,他十分厌恶屈婉儿这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你真以为你在通州也可以一手遮天,你也别把自己想得太厉害!”曹梦琦一脸不屑,“你要真有本事,不会在这里对我威逼利诱!”
“你!”屈婉儿作势要打,屈诚毅阻止道:“曹梦琦,这样吧,我和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很简单,你把路线图给我,我提你升官。”屈诚毅说道。
曹梦琦看着屈诚毅,如果是刚来通州的曹梦琦也许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这个条件,可是现在曹梦琦,做官也好,升官也罢,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屈诚毅的这个条件对现在的曹梦琦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不过他也不想再和屈家兄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直接挥着手,“如果我有路线图,我就来换,可惜我也没有,十几年前的事情,你真的觉得还有的话,我曹家的其他后人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你们疯就自己疯,我不陪你们了,爱怎么找自己找去!”
说完扭头就走,临走前又回过头指着屈婉儿说道:“你,别再给我送什么东西,再送我就送到贝勒爷那里!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认识贝勒爷?!”
“你!”屈婉儿还想说什么,曹梦琦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哥,你看那混蛋!”屈婉儿委屈地对屈诚毅抱怨。
屈诚毅看着曹梦琦走远的背影,默默地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估计错了,还是曹梦琦变了?”
“你在说什么?”屈婉儿问道。
屈诚毅回过神,“以往的曹梦琦是一个很讲究等价交换的人,要什么就要付出什么代价这点他很熟悉,可是刚才我和他讲交易的时候,曹梦琦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犹豫和火光,是我开的筹码太低还是路线图根本不在他那里,他怎么这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呢?”
屈婉儿气道:“要是他还想要更多的,那还好办,顶多以后在将他打回原形。我怕就路线图真的不在他的手上,我们之前已经找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有,要是那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贝勒爷交代。”
屈诚毅听到这话也有些生气,这屈婉儿为了来通州竟然和贝勒爷说自己能够找到路线图,还顺便牵上自己,十几年的东西,找那个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帮着爱打人抓几个反贼,那升官升得才快。现在好了,路线图没有找到,一堆善后的事情还是要自己来搞定。
想想就生气!
不过一想到屈婉儿算是自己在贝勒府探听消息的唯一棋子,怎么做都还用的到,现在还是先稳住一切就好,还是要先安慰。
“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一听这话,屈婉儿像是吃了定惊丸,“多谢大哥,你放心,度过了这一关,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你!”
“报答的事情,我们一家人不必讲这些,对了,之前要你做的事情做了吗?”屈诚毅问道。
屈婉儿点点头,“总督那边接到带着贝勒爷标志的信当场就同意了,据说这总督早就看巡使不舒服了,这次真的是一拍即合,总督只要我们配合,巡使很快就滚蛋了,只要巡使走了,曹梦琦也没什么奔头了!”一想到这里屈婉儿笑出了声。
屈婉儿说得没错,巡使最近就是为了总督的命令头疼不已。
总督府连续几次的押送都出了问题,朝廷已经有人不满意了,之前还有巡使的家族帮忙压着,现在墙倒众人推,有些人就把这些事情提上来说,上面命令总督府严格自查。巡使想着原来出卖的信息不是何高飞嘛,现在人都死了,怎么查,可是上面的人是不会认同的,这下交代的事情有些难办。
另一件事情就是之前屈诚毅带来的提高税收的事情,虽然屈诚毅说得天花乱坠,但是该收的还得收!上次屈诚毅的举报有功的说法还是有一点作用的,连日来抓到了几股小反贼,屈诚毅就上表说自己处理河匪反贼的事情,收税的事情自然而然落到了巡使的头上,对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巡使真是头疼。
和巡使的头疼不一样,曹梦琦的更多的是尴尬。
每天他从码头悠闲的回来就看见一群总督府的人忙得焦头烂额,一群人单单处理船户的诉求就各种事情,先是严不二在主持收税的时候被一群激动的船户包围,脚扭伤了,再来是一个小年轻和温敏打了起来,连接着一群人被人骂得狗血淋头,这样的事情接二两三,所有人都像打仗一样累。而唯有曹梦琦,一身轻闲,反而像是一个外人一样。
“小曹真是快活,码头那边逛逛就是一天,哪里像是我们累死累活的!”画图房里的合兴运冷冷地说道。
这姓合的算是比较有名的,据说有个远方的亲戚在京城当官,所以也算是有点背景的,说话一向不看人脸色。
曹梦琦听到这话,也不说什么,笑笑走开。
见到如此,刚和人打完架的温敏也不舒服了,当初是曹梦琦拉着大伙跟着巡使,结果现在他这个拉人的人转头就攀上了新来的督粮使,自己讨个快活的差事,把苦差事都丢给别人,这样的人当然得踩几脚!
“曹大人人家懂得见风使舵,哪像我们这些人傻乎乎的,只会干活!”温敏在曹梦琦背后叫道。
曹梦琦没有回头,快速地离开,他知道这是屈婉儿他们的离间计,故意和自己表现得亲密,让巡使他们以为自己背叛了,到时候要是巡使倒台,自己也会被一脚踹开。
巡使这边收税逼得越紧,屈诚毅那里的收获越大。本来作为船户对于运河上的规矩还是懂的,很多时候,所谓的反贼不过是原来前朝的船工,大多不会伤害本地跑船的,有时候遇到事情还可以求助,所以大伙都是相安无事,官府巡查的时候还会通风报信。可是现在这么高的税收,要嘛就当反贼去,要嘛就举报,当反贼要无牵无挂的,可是船户很多都是拖儿带女,这条路很多人不敢行;而几户大胆的商户,见到形势不对,立即举报了,结果那税收果然不用缴纳,消息一传开,心动的人越来越多。
这一日,一个头上盖得严严实实的人拦住了曹梦琦去码头的路。
“不要说话,跟我走!”那人说道。
曹梦琦看着那人,确定不认识,站在那里不说话。
“你是谁?”
“我是何高飞的朋友,是何高飞生前让我有事来找你的。”那个人低声说道。
曹梦琦听到“何高飞”三个字心里一惊,然道是何高飞的组织过来找自己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在前面的运河出口等你。”说着那人将脑袋上的布条遮得更紧,左右看一看,匆匆地离开。
曹梦琦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运河的出口实际上是一个河流的分叉口,到了这里一边通往内河,一边往外延伸,连接外面的运河,这里倒是没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曹梦琦问道。
“曹梦琦,你然道忘记何高飞是为什么死了吗?”那人将头巾拿下,淡淡地说道。
曹梦琦吃惊地看着这人,这人他并不认识,但是似乎之前远远的看见何高飞和他在一起,有一点面熟。
“何高飞是我同僚没错,他怎么死的?那天我们在场的都看见了,他一头撞死的!”曹梦琦说道。
这个神秘人眼神闪烁了一下,“你要这么说何高飞就死得太不值了!”
“怎么说?”
“这还用说吗?何高飞要不是为了保护你,他何苦要自己一头撞死这么惨烈,何高飞是条汉子!”神秘人愤慨地说道。
“保护我?”曹梦琦看着这个神秘人,“我和他是同僚,我也没想到他这么义气。何高飞确实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