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杰迅速调集121火箭炮赶赴前线阵地，一刻钟后对目标火力群实施一轮齐射，打完就走。
但并未等到连续殉爆和大范围爆炸，显然火箭炮要么是射偏了，要么是射程不够，但却很快遭到敌方炮火还击，但此时121火箭炮早已溜之大吉。
由于正面进攻失利，攻打黑鸦林的战斗失去继续作战意义，下半夜未时三刻前后，攻击黑鸦林的腋目步兵在己方火力掩护下迅速撤退，这是百里燕第一次看到，撤退收缩火力掩护在战场上使用。
己方撤退的同时，火力打击有延伸变为收缩，而且还是在夜间实施这样的步炮协同战术。
百里燕无法想像这需要多大的战术精度和观测手段，至少在六十年代中期之前，人类是无法实施这种实时炮火支援技术的，因为通信不发达，炮兵无法得知前方步兵的情况。
但腋目人有通信者，他们的无线通信作用距离至少在三十里以上，随着年龄的增加，这种通信距离还会有所增加，半径覆盖几十里范围完全够用了。
实在不行，可以人力接力传递信息，这也比人类用脚跑来的更快，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腋目人的通讯比当下的电话更为便利。
未时末刻前后战斗接近尾声，直到天亮未曾再发动大规模行动，只有轻型中小口径火炮，还在零星炮击黑鸦林内咸军的山炮重机枪阵地，然而阵地早已转移，炮击毫无效果。
天明后百里燕赶往黑鸦林了解昨夜战斗，首战第一仗的伤亡触目惊心，让戎马一生的他大感意外。
“我军昨晚阵亡两百七十二人，轻重伤五百五十四人，另有五十一人神志失常。御客阵亡三百六十七人，轻重伤七百九十七，梁军阵亡四百三十九人，轻重伤四百八十九，三军伤亡近三千，另有十九人失踪。”
莫云风详述之际，百里燕心头震惊至极，他说：
“腋目人伤亡可有统计？”
“遗落在我军阵地尸体三百九十一具，被俘七十二人。我军阵地以北目之可及范围之内，粗略统计的尸体不到三百，但尚不知腋目阵地伤亡情况。”
“我军将士都是如何被伤的？”
“死者中三分之一数死于霸王炮，其余多为炮弹破片与白刃战，被枪弹所伤者不到一成。”
老鸭林只发现了约八百具腋目尸体，俘虏七十二人，咸梁御客阵亡达到了一千零七十八人，这还不包括后续重伤身亡的，半夜下来打掉一个团，照此消耗血拼下去，老本早晚是要拼光的。
更让百里燕恼火的还在于，咸军早期装备的没良心炮已经退居二线，现在更多使用80毫迫击炮代替没良心炮，但迫击炮的破片杀伤容易被掩体阻隔，而没良心炮的震荡冲击波，即便是隔着钢筋混凝土，也照杀不误。
思索之际，指挥所内电话不断，一通信兵起身回头说：
“司农大人，赵将军电话。”
百里燕上前接过电话与赵焕说：
“是我百里燕，我军正面伤亡如何？”
“联军阵亡三百七十九人，轻重伤九百五十八，皆被火炮所伤，战壕已经面目全非，兵士正在重新挖掘。”
“抓紧时间，注意隐蔽，腋目随时可能反击。”
待他挂断赵焕电话，莫云风说道：
“腋目重炮甚是了得，我军全然拿他们毫无办法，我军也应尽早制造此等重炮，否则长此以往肯定是吃大亏的。”
“不错，永兴城正在夜以继日研究更为先进火炮，但眼下仍无压制手段。告诉将士们，多累土袋挖放炮洞，构筑掩体躲避炮击，没有命令，不得擅自跃出战壕。”
“诺！”
腋目榴弹炮口径口径至少在153毫以上，发射药装药量又很大，射程二十六至三十里，弹丸已经全面使用硝铵炸药，威力十分惊人。在口径为王，射程既是真理的当下，着实让百里燕深感被动。
视察完黑鸦林，百里燕马不停蹄赶去往昨晚遭到猛烈炮击的正面阵地。
第一道战壕及其纵身正如赵焕所言，已经面目全非，阵亡和受伤者七成以上是震爆伤害，三成是大口径火炮破片伤，咸军装备有头盔与锰铤合金，复合金毛蚕丝绸防弹衣，对破片伤害防御效果较好，但仍招架不住没良心炮的震爆伤。
整个上午死一样的寂静，百里燕判断昨晚的炮战腋目伤亡应该不小，以至于换了对手，重击之下还没缓过劲道。
中午时，百里燕在梁县指挥部召开军部会议，总结昨日的作战，并决定在每条防线的纵身挖掘散兵坑和隔断壕，以分散兵力密度，减少炮击引起的群死群伤。
同时调狙击手，配发钢芯弹和堕化弹，优先狙杀矮人和通信者，白天专打冷枪，晚上撤下来。
矮人和通信者的出生率低得多，生长周期也更长，一旦被击毙，纵然可以补充，但损失的价值却要大得多。
通过击毙其指挥官与通信兵，能很大程度上打击其指挥系统和通信系统，使之陷入恐惧惊慌和混乱。
就在百里燕调兵遣将调整战术当天下午，梁县以北之敌在弄清情况后，通过通信者不断接力，战况反馈到涡牛滩以北，腋目舰队旗舰，一艘铁甲罐头船，坐镇这此进攻的不是别人，正是元帅奥卡。
昨日早晨的火箭炮袭击和夜间的突袭行动，让亚尔奇斯联盟第二方面军群，第三方面军阵亡了一千四百二十九人，伤一千七百九十七人，一百零四人失踪，就阵亡而言，比联军多了一些，但总的伤亡仍然远低于联军。
但对这一结果，元帅奥卡大为不满：
“简直一难以置信，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异畜，装备竟如此精良。”
这时坐旁的亚尔奇斯联盟海军上将库萨接话说：
“报告说，与克洛斯中将交手的异畜军团，使用了非常先进的自动武器，而且是普遍装备，他们的火炮密度更大，发射速率更快，弹药威力也更大，装束与此前的异畜生完全不同。
依我看，一定是半岛以东最强大的异畜西进增援了这里，否则绝不可能一夜之间冒出来如此厉害的武器。”
“这我当然知道。”奥卡申明了自己立场，随即又说：“现在的问题是，瘟疫似乎并没有摧毁他们，而他们的自动化武器太先进了，与我们的技术完全无法兼容。
我们的科学家到目前都无法仿制他们的火药和炸药，继续作战拖下去，他们会生产更多的武器和弹药，我们会被他们的子弹和炸药所淹死。”
说腋目人是不死之躯，其实并不完全正确，确切的说在冷兵器面前，除头部以外的身体是不死之身。一旦进入热兵器，枪弹虽不能致他们死命，但炮弹产生的爆震和撕裂创伤能重创，甚至杀死他们，毒气和大面积烧伤都能杀死他们。
正值奥卡生气之际，奥卡的副官，一位通信者上前禀报：
“报告奥卡元帅，克洛斯中将发来消息，下午开始，陆续有三名少尉，一名中尉，两名上尉，一名少校死于异畜的冷枪，另有两名中卫，一名上尉重伤，而且……”
奥卡怒了，他问：
“而且什么！”
“击中我们的子弹无法排除体外，并且杀死了我们的战士。”
“什么啊！”
奥卡大惊失色，上将库萨忙说：
“这不可能！”
副官却说：
“据克洛斯中将发来的消息，异畜使用了一种特殊的子弹，此外他们的还有另一种可以穿透我们钢盾和头盔的钢制弹药，命中率十分精准。”
“该死……”奥卡破口大骂，随即说：“是神枪手，他们的武器一定有膛线！告诉克洛斯中将，暂停一切攻击，我要毁灭他们！”
“遵命元帅。”
也就是在过去两三个小时，咸军狙击手使用钢芯弹堕化弹击毙了巨人矮人在内的五十九个腋目人，打死打伤矮人军官十多人，巨人四十多人，不亚于打了一场小规模阻击战。盛怒之下奥卡决意动用“毁灭级”武器，以报复咸军的狂妄。
此后几日，梁县风平浪静，腋目未再发动一次攻击，百里燕也不打算大动干戈。
他发现，炮战后自己的炮弹根本不够用，而千里迢迢运送弹药万分困难，不能在毫无意义的对轰中消耗自己的炮弹。
他需要等永平的御客梁军全部转移腾出卡车后，返回咸国运输弹药和更多火炮，之后才能放开手脚。
然在八月廿一当天，情况出现了新的变化：
“副帅，我军正面之敌似乎在向后撤退，我军是否追上去。”
莫云风电话中说的飞快，百里燕站在望台上一手握高倍望远镜继续观察，一面与他说：
“非是你正面之敌再向后撤，我军正面之敌都在后撤。”
“那是他们前几日吃了大亏，今日要逃？”
“不像。”百里燕否定道，接着又说：“腋目人报复心极强，其绝不会甘心失败，你部做好防御，等我命令。”
“诺！”
挂断莫云风电话，电话随即再次响起，这次是蒋杰从战地指挥所打来的电话：
“副帅，腋目后撤似乎有诈呀。”
“你那里近看得清楚，你说哪里有诈。”
“末将观他们撤退时井然有序丝毫不乱，后方防线腋目人并未有任何撤退迹象，相反是在做进攻准备，像是有更大行动。”
“嘶……后方防线做进攻准备？那他们准备往哪儿进攻呢，总不至于往自己身后的海滩进攻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