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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长老!”
“盘长老!”
燕赵桃源诸人一见来人纷纷惊叫连连。
刚刚脱出生天惊魂未定的艾方泽更是惊喜交加,那穿黑的老者可不正是自己的父亲艾存么!
莫自知本来以为必死无疑,这下也是喜出望外,当下望着那穿白衣的莫盘高呼:“父亲救我!”
艾存一道乌黑的死光抵住玄德的左拳,回头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瘪犊子玩意儿,把我艾家的老脸都丢光了,居然跟这头长虫称兄道弟!”
莫盘则将那白色光芒挡住了玄德右拳,拂袖将莫自知主仆卷到圈外:“你说你俩不成器的东西,两个地仙联手,居然还让老艾家那半吊子撑到这烈火蛟来,真是气死我了!”
“老主人,都是莫安没用,你要骂就骂我吧,老爷他为了今天筹划了很久,谁知道艾家找了这么多厉害的帮手来……”管家一看莫自知那尴尬的样子,诚惶诚恐地对莫盘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上阵帮手去啊!”莫盘一边与玄德缠斗,一边怒喝道。
莫自知与莫安见老头子发了火,连忙向场中战团冲去,那艾方泽也想冲上前去,却被艾存一脚踢成了虾米:“你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见识的东西,你还想给我艾家丢脸啊,你要再敢动我打断你的腿!”
艾方泽挨了这一脚,丹田和气海尽皆被封,当下只能蜷在一边看热闹了。
这边莫自知对上烂柯,莫安对上钟老实,却是将敖润和李无锡解放了出来,俩人脱出战团,刚想上前解救十七家桃源掌事,那边莫盘吼了一句:“赶紧去看我那小孙女去,她怕是有元阴被盗之厄。”
俩人这才赶紧追上山来,谁知到了沼泽边,还是慢了一步,莫潇蔸已然元阴失守,明珠蒙尘。
“有爷爷在,爹爹必然没有什么大碍,我已失清白,去见了也是徒增伤感,还不如一死了之!”莫潇蔸听他二人说完,心下大定,又想起自己寻死未果的事情来,举起龙凤金环就要自刎。
“你好糊涂!”敖润和李无锡心意相通,一起抢前一步夺下金环,敖润还罢了,与这莫潇蔸无甚感情,李无锡则为她不值,破口大骂,“你死了你的清白就能回来了吗?你死了你爹爹和爷爷会开心吗?你死了那姓艾的畜生不就便宜了他吗?你说你多精明的人,这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那你说!你说我怎么办!我一个黄花闺女,平白无故地就被污了清白,我能怎么样?别人会怎么看我!”莫潇蔸在敖润怀中安安静静的情绪被李无锡彻底搅和了起来。
“别人怎么看你不重要,关键是你怎么看自己,错的又不是你,为什么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李无锡也急上了火,在世俗界,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他颇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如今见到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自己面前,依照他的性格,他就是死也要替莫潇蔸扳回这一局来。
看见莫潇蔸默然不语,他清了清嗓子,一把拎起艾文浩扔到她面前:“看到没有,犯罪的人在此,要死的人是他,不是你,你只要一掌灰灰了他,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你还是那个骄傲的你,多简单,你听明白了吗?!”
嫉恶如仇、除暴安良是李无锡作为蚁族刻在骨子里的性子,之前的莫潇蔸也是如此,正因为这样,他才一再地相助于她,而并不计较这丫头三番五次损人利己、见色轻友,罪魁祸首已经放在了她跟前,就看她怎么抉择了。
如果按照李无锡的意思,当然是快意恩仇,一掌两断。
莫潇蔸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清秀得有点邪恶的纨绔子弟,这个玷污了自己清白的家伙,抬掌聚集起已经慢慢恢复的元力,眼中泪花四溅、脑中百转千回,最终还是一掌劈了下去。
“且慢!”突然,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敖润一下子抓住了莫潇蔸的手腕。
“敖润!你丫什么意思!”李无锡一见之下,顿时无名火起,也不称八太子,暴跳起来,“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可是恶贯满盈的恶棍一个!”
“我知道他是恶棍,我也认为他必须死!”敖润还是那么不温不火地道,“但是你发现没有,刚才存盘两位长老貌似是携手而来,如果我们就此杀了艾存的孙子,你想他们还会不会联盟,没有了他们俩联手,整个燕赵桃源谁还有把握干掉玄德?!到时候燕赵桃源变成人间地狱,这个责任谁负担得起!!是你,我,还是莫家?不,谁都负担不起这个责任,谁也不能!”
“那你说怎么办!!”李无锡仍是愤愤不平,他平生最恨的是被欺负找不到仇人,比这更恨的是,仇人明明就在你的眼前,而你什么都不能做,这敖润!虽然说的在理,但自己就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随便吧,你们俩一个要杀,一个不让杀,貌似跟我也没多大关系!”莫潇蔸见他俩人倒吵上了,不知为何,心情居然没那么沉重了,施施然站了起来,“那就等你俩争出个子丑寅卯,能杀了这王八犊子的时候,我再去死好了,现在我只想回去见我的爷爷和爹爹。”
听到莫潇蔸这么说,李无锡也不为己甚,狠狠瞪了敖润一眼,跟着莫潇蔸招呼莫家人就要往山下走去。
敖润也并不在意,既然是同盟嘛,那就必然有意见相左的时候,只要共同的利益还在,就不怕走偏了。自己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大局观和计谋为先,自然会为联盟如何维持合作并利益最大化考虑,不过这也不妨碍自己欣赏李无锡的嫉恶如仇。
正要抬脚走人,后面艾柔池带着地队和人队残存的三四十人,终于从沼泽中爬了出来,看到这个场景,又呆呆地站在了那里。
“猎兽比赛已经结束了,莫家和艾家混战成一团,大家都回吧。”望着这帮拼死拼活要争夺家族荣誉的勇士们,敖润心中涌起的只有敬佩,不过面对回到镇子上之后的家族纷争,不知道他们到底该如何面对。
★★★
等李无锡和敖润带着莫潇蔸等人回到主会场的时候,众人见到的是一片狼藉,大战已经基本结束,燕赵桃源所有的家族均是死伤惨重。那些从山上回来的人们抱着能找到的家人一顿痛哭,都不明白为什么普普通通的一次比赛,就变成了灭族之战。
莫自知和莫安虽然将烂柯道人、钟老实等打倒在地,自己却也两败俱伤,再无还手之力,何畏之、瓮仲天、周宗建等十七个桃源掌事被那烈火蛟的三昧真火烧了大半天,虽然被存盘长老解救出来,但也是奄奄一息,无法再战。
而如今打斗得最厉害的,就只有半空中的存盘二长老和红发虬髯的大汉玄德了。
“这烈火蛟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和存盘长老一起出现了?”看到莫自知把女儿抱在怀中痛哭一番,终于平静下来,李无锡的好奇心实在是忍不住了。
莫自知挣扎着坐了起来,一脚踏在艾文浩的背上,像是回忆起一件很久的往事,缓缓道:“说来话长……”
李无锡一听脑袋就大了,怎么讲故事的都爱来这一手,赶紧打断道:“莫堡主,你伤重在身,还是简短解说吧。”
莫自知看了他一眼:“多谢无锡道友,事情还要从二百年前,燕赵桃源的一场旱灾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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