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东西没带的没?”
张春华坐在车里,胳膊搭在打开的车窗上。
眼睛里似乎泛着光,在华青衣身上看个不停,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那日老教授帮他联系了相关的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下。
对方也是很感兴趣,约在今天见个面。
不过约的时间点略早了些,加之这地方离着华青衣居住的地方也有不短的距离,只能答应了张春华主动提出开车送他过来的建议。
今日华青衣一身笔挺的西装,不过样式却是有些怪,不是那种纯正的西服,倒是更像是他当初借穿月月他爸的那套中山装了。
不用说明,自然也是他自己作的,自己的尺码自己清楚,做起来到也快的很。
不过这一身衣服上身,再将头发好生的梳理了一番,整个人看着就精气多了。
从早间开始,张春华就一直看个不停,想是平时也是没怎么见过他穿西装。
“应是都带上了。”
华青衣检查了一番。
其实这也就是个简单的面试,加上一些证明他资质的证明。
早在p县行医之时,倒也通过那与张家老爷子同姓的张爷爷办置了一份,如今倒是正好用上。
“那我就在下面等你了,这么远的路,你可别告诉我你准备走回去。”
随着相处日久,这张春华在他面前越发的随意了,有时候也是教华青衣生出些两人已是老夫老妻的错觉来。
他没有多少爹娘相处的记忆,与老头子相处的记忆倒是多的很。
对于夫妇相处,更多的了解也是通过老头子的描述里得知。
只是这会儿看着张春华倚在车窗上,笑吟吟的看着他,就像是一个送夫君出门的妇人,便觉得若是当时爹娘还在,他们也应当是这般相处的罢。
定了定神,面试在即,却不是想着这些的时候。
“有劳了。”
既然已是欠了一道,那这再欠下一道,也是不甚打紧了。
华青衣还是道了一礼,关系再近,礼也还是要的。
张春华笑着挥了挥手。
“去吧去吧。”
华青衣也不再多言,转身走进了这座规模浩大的医院。
见着华青衣走远,张春华也是一直看着他没了影子,方才关起车窗,就近寻了个地方将车停了。
之前听华青衣提起,她自然是有些担心,虽说华青衣在某些方面算是很有本事,但是也有些方面单纯的跟小孩儿也差不了多少。
这面试一事,说是那学校里的老教授介绍的,她也还是去调查了一番。
得到的信息是这是个私营的医院,口碑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
不过总是家正规的医院,华青衣也就没了会被诈骗的可能了。
“私营医院...前些日子里老爷子倒是好像也在忙些这相关的事吧...”
左右等着无事,张春华想着些有的没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也就是这么一想,转念间心思又飞到别的事情上去了。
她也是有种在等着自己的小丈夫回家的感觉,左右没人,倒是有些红了脸。
华青衣这么些日子过来,别的不说,这寻地方的本事是大有长进。
加上这医院楼层规划本就明确,也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目的地。
“副院长办公室”
门上挂着这幅牌子,依着先前的约定,便是这里了。
华青衣最后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物,这会儿又是联想到了他那晚初入月月家门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了。
不由得失笑,心中的紧张却也消散了无痕迹。
轻敲了两下。
“叩叩。”
然后隔着门听见了回应。
“进来。”
华青衣习惯性的分析了一番这声音,自然也是康健的很,不然也不会这般中气十足了。
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的空间很大,陈设看着便是有些讲究。
一个老者坐在办公桌后,正抬眼看着他。
华青衣这个生面孔,这老者自然是没见过了。
“您好,我是李教授介绍过来面试的,华青衣,先前有与您联系过。”
华青衣见老者没出声,也是作了自我介绍,毕竟是他找过来的,那老教授姓李,这会儿说起自是更好让眼前的老者知道他是谁。
听得这话,那老者也是恍然。
摘下了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放下了手中的笔,华青衣进来之前,这老者应是正在工作,这会儿倒是停了下来。
起身引着华青衣去了一旁的茶几旁落座,这里显然是专门用来待客的地方。
“我听老李说了...”
老者提起茶壶给华青衣倒了一杯茶水,看着他笑了声。
“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是了,喝茶。”
华青衣自是谢过,将茶水接过来放好,也是拿出了先前张春华曾提醒过的材料,递了过去。
虽说他不觉得这些材料能代表些什么,不过似乎此时的人都需要这些东西来证明自己,他也就不免俗了。
老者接过,也没有看。
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看着华青衣。
“老李对你的评价可不低,这些东西,我也就不用看了。”
老者说话的速度有些快,想来平日里也都是这般快捷的性子。
“不过我还是希望听你自己说下你有哪些擅长的。”
老者放下茶杯,掏出张名片望着华青衣递了过去。
华青衣接过。
“仁信医院副院长,王楠平。”
这便是算自我介绍了。
老者也不出声,华青衣知道这是在等着他的回答了。
从这里开始,就已经是面试开始了。
问他擅长些什么,这也就是要让他说些自己的长处。
这般多少有些自吹自擂的嫌疑了。
老头子教授的君子之道,贵乎自谦,与这问题是有些冲突了。
华青衣沉吟着思考了片刻,那老者也并不着急,等着他的回复。
终究还是违背不了自己的本心,华青衣只得自谦的开了口。
“我略懂些中医之道,草药种植采制也略懂一些,通穴针灸之法也略懂一些,望诊断病之法也略懂一些...”
那老者本是这么一问,却没想到华青衣这一开口,便像是停不下来了一般。
这些门门道道,说来也都是略懂一些,那这一些又是多少些?
老者本不是负责人事相关工作的,也不是专业的人事管理,这般问来也不过是因着觉得那老李在电话里将这人吹捧的有些过了。
什么一点就通啊,什么常有惊人之见啊,这怕不是在说书?
听着听着,老者又有些疑惑了。
那老李明明是个西医的教授,为什么这华青衣说了这么半天,却都是些中医的东西?
听着老李介绍,说是他的学生,难不成现在老李又改去研究中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