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取代苏默。”
取代……
薇安被他的这个用词给狠狠地震慑住了。
倏然，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她年纪虽小，却还没有到单纯到蠢的地步。
苏默的位置是能够取代的吗？
他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是别有用意吧。
她压下心头的疑惑，面上乖巧。
“厉先生叫我怎么做我都会照做。”
薇安无所谓的态度倒将视线一直不曾在她身上的厉司霆给引了过去。
“她在我心里的位置很重要，如果你要取代她，代价不小。”厉司霆单手把玩着手里的火机，神态恣意。
“我能代替苏默的身份，但……我能代替苏默在你心里的地位吗？”薇安的声音很小，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清楚。
厉司霆一声嗤笑，“别想太多。”
倒不是很严厉的语气，薇安甚至觉得他说的很轻松，就像是在和人说笑似的。
人固然要有自知之明，这个时候，薇安不会自讨没趣。
虽然厉司霆没有跟她明说，他为什么要让自己顶替苏默的身份，但她只要脑子动一下，便也能够猜测的出了。
想必在第一医院和城北郊区的两次遇袭，已经引起了厉家财团那边的注意，厉司霆要她取代苏默，只不过是想把她当成苏默的替罪羔羊罢了。
说来说去，她不过就是个替苏默垫背的。
见薇安久久没有说话，厉司霆倒是先开口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
就算他给她后悔的机会，可是她也不会选择。
“我不后悔。”薇安答的异常肯定。
“厉先生，那你是要让苏默姐姐离开厉家吗？”既然要她替代苏默，那苏默也需要离开厉家吧？只要苏默离开，什么都好办。
“她留在厉家，哪都不会去。”他的声音冷若冰霜，低沉，坚决。
几次三番都有人找她麻烦，想伤害她，他怎么会任她离开？
他要给她的，是寸步不离的保护。
薇安顿了顿，眸光晦暗。
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这般悲哀的替代品。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难受都要自己扛着，而所有的好处，甜头，她却一点都尝不到。
苏默依然会留在厉家，享受着厉司霆的宠幸，疼爱，但自己呢……
“再问你一次，后悔吗？”
“没有。”
“没有就好。”厉司霆倒也没废话什么，“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三个人知道，苏默也不可以。”
若是让那女人知道，估计怎么着也不会愿意让他这么做吧。
“我明白。”
—
苏默站在厉司辰的房门口，看着躺在床上，没有丁点生机的男人，面色骤然黯淡下来。
这都好几天了，可是厉司辰却还是没有要清醒过来的迹象。
层层白纱将他缠绕的跟个木乃伊似的，跟以前那个阳光帅气的少年有着天翻地覆的差别，苏默心底是说不上来的慌闷和难受。
就在她准备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一双大手按在了门把上。
苏默有些错愕的回过头，视线缓缓上移，在与厉司霆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间，她迟疑了一会儿，将手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