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珩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很平静,好像就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一样,甚至宁安还觉得他的语气比之前更柔和了一些,可是她却忽然就有些不敢看他。【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句话了,可再一次听见这句话,宁安却还是觉得……心酸。
她今年才二十一岁,她还在念书,她喜欢自己的专业,她想要认认真真地完成自己的学业,即便是五年后她也不过才二十六岁,到时候再考虑孩子的问题也并不晚,可是喻珩呢?他今年三十岁,男人三十岁结婚不算晚,可是五年后他就是三十五,这个年纪放在别人家,说不定连孩子都已经上小学了。自己可以有时间去挥霍,可是……他等不等得起,又是不是愿意等自己?就算他不介意,那么他的长辈、他的家人呢?
宁安忽然觉得有些茫然,应下这段婚姻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考虑得太不周到,下的决定是不是太过草率?
她是不是……做错了事?
“宁安,不要胡思乱想,”眼看着宁安的神色越来越茫然,甚至隐隐有了些懊悔的意味,喻珩心下微沉,皱了皱眉,在她还没有彻底钻进牛角尖的时候及时打断了她,“我说过,不会逼你。”
“可是……”宁安皱眉,刚想说这个问题很重要,结果就再次被喻珩打断。
“这件事你可以慢慢想。”喻珩手下微微用力,抱着宁安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只觉得呼吸间满是她身上沐浴乳和洗发水的味道——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这个认知让男人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少,再加上生怕小姑娘想得太多钻了牛角尖,不想再在这个分歧点上继续纠缠下去,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你现在该想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宁安茫然,对于喻珩这太过跳跃的思维一时有些跟不上,然后就看见喻珩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居然一反刚才的冷淡,露出了一个有些意味深长地笑来:
“宁安,蜜月你都打算什么时候补?”
蜜月啊……前几天他们好像就讨论过这个问题,不过不是说好了先欠着么?怎么这么快就要让自己补了?真是好小气!宁安在心里腹诽着,却又因为刚才的事心虚得厉害,不敢和他抬杠,默默地算了算日期,仰头看他这会儿心情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有些试探性地开口:
“嗯……过几天就十一长假了,要不我们就……”
“十一?”喻珩看她,他今晚好像特别喜欢打断她说话,“宁安,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蜜月’?”
喻珩说话的时候,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宁安却被他笑得背脊一凉,浑身都有些发毛,小心翼翼地往后缩了缩,眼看着就要从他怀里钻出来,却突然腰上一紧,一下子就又被他捞了回去,搂得更紧。
“嗯,蜜月不就是……”宁安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一边说一边偷偷抬眼去看他,谁知道刚抬头就和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顿时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又把头低了回去,声音越发小了起来,“出去玩么?十一正好放假啊……”
十一长假出去度蜜月?真亏她说得出口!先不说十一黄金周国内到处都是人,根本就没有度蜜月的兴致,就说这时间……有谁新婚度蜜月是一共只有七天的?七天的时间,如果出国的话,路上来回够不够?喻珩觉得自己简直都要被她气笑了,真恨不得一口咬死她,可一低头就看见这姑娘揪着自己的衣襟一个劲儿往自己怀里缩,满脸的小心翼翼和讨好……心一下子就软了,根本就生不起气来。
这么多年的相处,不只是他了解她,这姑娘也早就已经抓住了他的软肋,把他吃得死死的。喻珩暗叹一声,心里明白自己从来都是拿她没办法,却又实在不甘心,伸手就捏她的脸,语气近乎咬牙切齿:
“宁安,你小学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月’是什么意思要不要去查一下字典?”
宁安语塞,眼神越发闪躲,很显然也是知道自己理亏,眼看着喻珩的手蹂躏着自己的脸也不敢躲——喻珩这人一向自持又内敛,很少有情绪这么明显的时候,这次大概是真的把他惹毛了。但很奇怪地,宁安心里却好像并不怎么害怕,反而还觉得……这样的喻珩,看起来却莫名地让她觉得亲近……
不过,现在也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宁安摇了摇头甩开那些莫名的感觉,伸手抱住他的手臂试探性地晃了晃——就像是以前的无数次一样,轻车熟路地开始撒娇:
“其实我也想出去好好度蜜月的,可是要上课我也没办法啊……你也知道我导师很鬼畜的,请假一两天还好,要是敢请一个月的话,回来之后就算没被逐出师门,那肯定也连骨头都不剩了啊!你肯定不忍心看我死得这么惨的对吧?”
“怎么不忍心?”喻珩挑眉,“反正死的不是我。”
“你怎么这样!”放下身段撒娇结果就换来了这么个回答,宁安顿时气结,一下子把刚才的心虚全忘了,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睁大了眼睛满脸愤愤,“人家说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你怎么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简直就是禽兽!”
“一夜夫妻百日恩?”喻珩低声重复着宁安的话,嗓音微哑,语气玩味,在“一夜”那两个字上明显加重了语气,让宁安一瞬间就想起了他们昨晚的事,刷的一下烧红了脸,暗骂了一声流氓,也顾不上会不会惹毛他了,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就扭着身子挣扎起来,出乎意料地喻珩居然并没有阻拦,宁安很顺利地就从他怀里挣脱了一出来,顺势往旁边一滚,抖开了被子把整个人埋了进去,摆明了就是不想再理他。
眼看着小姑娘一转眼就又把自己裹得跟个茧似的,大夏天的也不嫌热,喻珩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因为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而心下稍安,笑了笑,伸手关了灯,扯开宁安的被子。
“你干嘛?”宁安挣扎,揪着被子就是不放手,“走开走开!别跟我抢被子!”
“别闹,”喻珩的手从被子里探进去,把人抱了个满怀,“明天又不想去学校了?”
这话……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宁安一僵,想起今早睡醒的时候那种浑身上下好像都散了架的感觉,又想象了一下自家导师连着两天看到自己请假的情景,登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一下子安分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喻珩把被子扯开、然后整个人贴了上来,心里气得咬牙切齿却偏偏一动都不敢动,任由男人箍着自己的腰把自己紧紧地圈在怀里。
这个怀抱宁安已经不再陌生,这么些天的相拥而眠让她本能地开始习惯,一个人默默地生了会儿气,却终于还是在他的怀里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感觉着渐渐涌上来的睡意,宁安打了个呵欠,习惯性地在他胸口蹭了蹭,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却忽然听见有人喊她。
“宁安。”
“……唔?”
“自己欠的东西就要自己想办法还,要记得……”男人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侧,他略显低沉的的声音在黑暗中似是染上了一层异样的性-感,“欠得越久,利息也就越多。”
“奸商!”
“奸商才能赚钱养你,”喻珩看着窝在自己胸口小声嘀咕的人,低声笑了起来,“什么时候想好了就告诉我,利息是多是少,全看你自己的决定。”
“喻珩你这不科学啊喂!我……”
“睡觉。”
“不是啊你听我说,我……”
“精神这么好,我看你是想先运动一下再睡?”
“睡!觉!”
……
宁安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又见到了祁靖和曹邺,祁靖还算好,只是问了她还有没有不舒服,关于喻珩的事却并没有多问什么,倒是曹邺……看着宁安的眼神一下子就揶揄了起来,满脸哀怨地埋怨着好不容易有个小师妹,结果才刚进师门呢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宁安被他闹得头都大了,再三保证了第二天给他补喜糖,这才总算是“安抚”好了满心怨念的“大师兄”。
喻珩这天似乎是少见的空闲,宁安下午刚下了课就接到他的电话,说是已经等在校门口要接自己回家,这么热的天不用挤公交车自然是再好不过,宁安难得地在心里偷偷夸了他几句,出了校门就是一溜小跑迫不及待地上了车,一声“喻珩”叫得是前所未有的甜。
车里开了空调,凉风吹得人很是舒服,宁安歇够了,这才注意到这并不是回家的方向,愣了愣,扭头看喻珩:“哎,这是去哪里?”
“买点东西,”喻珩勾了勾嘴角,“放心,不会把你卖了的。”
多大的人了,说这话幼不幼稚啊?宁安翻了个白眼,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于是等到喻珩停了车熄了火、宁安及时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瞬间就僵住了。
“你、你来这里干嘛?”
“买东西啊,”男人拔了钥匙,饶有兴致地看着一脸震惊的小姑娘,挑眉,“昨天不是答应了陪你来买内衣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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