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在场的这些膏粱子弟每次去南境的时候,无偿地提供给他们最舒服的酒色享受,让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其中很多超出底限的玩法,简直让这些胡闹惯了的膏粱子弟都咂舌,但又觉得极其刺来款待。
其中,自然就必须包括最够劲的歌舞、最美妙的姑娘。
被人一酒杯砸到肩膀上的时候,整个人惊得一僵。但毕竟红尘混迹多年,不跟客人争执她还是懂的,立刻就原地跪倒在地,做出瑟瑟发抖的样子,头贴在地板上连连求饶:“求大爷恕罪!求大爷恕罪!”
刚刚砸出酒杯的人却不像以往一般生气的客人那样好哄,指着她斥骂道:“什么当红的舞娘!一个烂裱子而已,跳个舞还裹这么多的衣裳,装什么清高!你们几个,去,给我把她外头的几层衣裳都给脱了!”
立刻就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奴仆上来,把从地上扯起来,七手八脚地就开始脱她的衣裳。
别说三月里夜里还很是寒凉,就算包房里温暖如春,她也从不曾当众别人如此粗鲁地扒衣服过!
惊吓得不轻,忍不住开始惊叫挣扎。却怎奈人弱力微,不一会儿衣裳便被人当真扯去了,只剩了一条红色的肚兜和亵裤,无论她怎么扯,都盖不住她跪趴在地上的雪白的、发抖的躯体。
惊吓的颤抖中,她听见刚才砸她、又让人扒她衣服的那人,讨好地朝正位上的另一个男人说话:“侯爷,您看看,换成这样子跳,可还使得?”
包房外,小丫头从那人用酒杯砸了自家姑娘就察觉不对,疯跑去找坊里的妈妈求救了。可就连她自己都有一种可怕的乌云罩顶的感觉:今晚的这一屋子人,绝对不是寻常的客人!
小丫头不敢想,万一妈妈也不敢惹这些可怕的、完全不讲规矩的客人,她家姑娘该怎么办。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快跑!拼命地跑!快点找妈妈来,救一救她家的姑娘!
百里芸悄摸儿地潜入流朱花坊,凝神听了听,很快便分辨出来哪些地方正在演奏歌舞、哪些地方男男女女正在寻欢作乐。
自动屏蔽掉那些污耳朵的杂音,百里芸挑了个鼓点特别热烈的地方,给拓跋猎使了个眼色,轻身提气,轻烟一般潜了过去。
被媳妇儿抱怨过,拓跋猎倒不搂着媳妇儿的腰了。但那身影寸步不离地跟在百里芸身边,当真是影子一般,如影随形。
两人刚刚在那栋楼的屋顶上选了个树影遮挡啊暗处蹲下,就见一个小丫头疯了一样地从楼下跑了过去。
百里芸诧了一下:什么情况啊?后面有狗追么?
可等了片刻,也没见有人或者狗追过来。百里芸耸耸肩,不再注意那个发疯的小丫头,轻轻揭起屋顶的瓦片,趴在上面往下看去。
不是她太淡定,实在是这世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故事。而青楼这种地方,故事简直不要太多!
屋内,不出百里芸所料,果然是一个西域舞娘在跳舞。旁边的西域乐师疾速地拍打着手鼓,粗犷的嗓音唱着人们听不懂的热烈歌谣。
舞娘的妆容正如百里芸想象的一般鲜艳,穿着一身西域风格的衣裙,宽大的灯笼裤垂坠着细小的铃铛。窄小的马甲裹着丰满的胸膛,柔韧的腰身和雪白的小脚就那么裸着。随着热烈的鼓点和歌声,舞动得欢快、热烈而奔放。
百里芸双眼发光地看着,一眼不眨。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其实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特别热烈奔放的东西。
音乐和舞蹈,就像是人们心里流淌出的河。有人流出的是清泉,有人流出的是江河,也有人是一片干涸的沙漠。
而她最爱的,就是这种不管到哪里都摧毁不了的、旺盛的生命力!
不管是高兴的、不高兴的、欢快的、悲伤的、愤怒的。都能通过歌声、通过舞姿,把它们唱出来、跳出来、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
这就是音乐的美丽!这就是舞蹈的魅力!
百里芸全身心地欣赏着底下的歌舞。而拓跋猎则不是太感兴趣,最初扫一眼之后就不再看了。他的目光更多地还是落在了身边屏息静气的小娇娇身上,只觉得这样全神贯注、满脸都是熠熠神采的小媳妇儿,就好像全身都会发光一样。
手好痒!
好想把媳妇搂过来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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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雪:来来来,赌一包薯片,猎哥哥是忍住了,还是伸手了?
拓跋猎:媳妇儿,有人赌我搂你!
百里芸:赌注是什么?
拓跋猎:一包薯片。
百里芸:给你搂!我要薯片!
一阵风吹过……
瞬间被踩在脚下的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