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与穷奇相撞之际,無奇感测到穷奇那源源不断的超强力量是来自用之不竭的气海,这是神兽与生俱来的本质,比起凡人那用之有尽的真气相比是截然不同的。
無奇顿觉,倘若一直缠斗下去,就好像拿着一把钝刀死命追着西爪在胡砍乱伐一般,顶多让其痛却不能夺其命,最终不但无法拯救冰非,连自己也会陪上性命。
既然如此,死已是唯一的选择与结果,唯有将自己豁至无刀胜有刀的无上层次,变成人世间最强的“人刃”,任穷奇冲撞自己。
这严如一把无形的巨刀,固若金汤的竖立着,一旦相撞,两败俱亡,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保住冰非的性命。
命悬一线的無奇被撞得口喷鲜血,面如死灰,停留在天色渐明的曦空中。一阵轻风吹拂把红绸带给撕扯掉了,無奇慢慢睁开双眼,早晨中第一道刺眼的光芒映入眼帘。
临死前一刻朦胧看见下方依然没有知觉的冰非,無奇笑了一笑,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嘴角微微掀起,在生命即将别离之时,可否已太迟了,人世间的悽凉也莫过于此。
在轻轻闭目坠落山崖的片刻,仿佛时间停止了转动,無奇隐约在晨曦中看见那似曾相识的影子,一只诡异样貌,全身燃火的朱红丹雀直朝無奇飞来。
無奇记得,那是六岁时曾出现过,叼走玩伴的奇禽。
朱红丹雀盘旋于空,来回不时叼啄着全身骨碎骼裂的無奇。
無奇即无心又无力的不再挣扎,任由丹雀随意啄食。眼见已染深红的白衣更加破烂不堪,血肉横飞。
丹雀本属火性,所伤及之处皆有股难闻的焦烧味,刹那间让人惨不忍睹。
更令人震惊的是,也不知何时,从四面八方竟飞来了一群奇禽异鸟,数量之多如遮天蔽日,齐齐争先抢后啄食仍在半空中的無奇,直至無奇隐没山谷深处,飞禽才一一散去,此情此景,令人不胜唏嘘。
光阴荏苒,先前经过钢铁镇的百人阵队已抵达统治着中土世界的皇宫圣地-天玉城。
天玉城正门-东皇门,城墙高达十米,阔六、七米,每隔百米即有一座方形瞭望台。西、南、北门城墙稍矮窄一些,但也有七米高五米宽。
整个皇宫由四方八稳,无坚不摧,坚固石砖构筑而成。西、南、北面皆有千山万壑环绕,每一面相隔五百米许处,皆设有高耸入云的烽火台监察着宫外一切动静。
一入东皇门,即可看见位于中央高出云表的圆锥式建筑,这是雄伟壮观,辉煌金碧的皇宫主殿-临天殿。
左右观望,四周琼楼玉宇,雕梁画栋,街上行人锦衣华服,川流不息的朱门绣户也随处可见,尽显一国之都的骄人风彩,故天玉城有“仙都”之美称。
现今的中土世界虽由武神王所统治,可武神王实际上是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一切国事皆由左丞相左崇斗操控。表面上天玉城国泰民安,丰衣足食。可城外却战事频密,民不聊生。
武神王虽年纪轻轻,却有一颗雄心大志,想在位之际一统山河,建立一个没有战争的和平时代。
奈何左崇斗自恃祖宗几代皆经国有功,独揽大权,视天王为傀儡。在内私结朋党,在外建帮立派,一直虎视眈眈武神王之皇位,只是等待一个绝佳机会,即立马把武神王拉下皇权宝座。
未进入皇宫主殿之前,百人队伍被禁卫军拦截。
“来者何人,闲杂人等,不得善入宫殿。”
“我们是来自玻璃之城-商道会,有事与天王商议,这里是谕函。”埃维勒斯早料到会有所阻碍,从甲中掏出一封圣谕交给禁卫军统领。
禁卫军哪敢随意开函,待身旁的副将与他窃窃私语之后,才道:“丞相有命,仅请桑洋及两位随从进入主殿。其余人等,先在此守候。”
“皇宫又有令,凡入殿者,卸下武器,违令者,格杀勿论。”禁卫军统领续道。
埃维勒斯此刻才拿出武器,一把佩剑,一把藏在靴中的匕首,还有一把配在腰间的西洋剑。
交出武器之后,埃维勒斯等三人在禁卫军带领下进入殿堂。
临天殿内,两侧列有东方神话十二支生肖的雕柱。左边鼠、牛、虎、兔、龙、蛇。右边马、羊、猴、鸡、狗、猪。每个雕柱下方各别有一位其代表生肖星将,对来访国宾立肃致敬,各人手中皆执奇形迥异的神秘武器,传闻这些武器都是星寿老人的得意杰作。
埃维勒斯领着副统领和一位年约六、七十岁的老者轻步慢伐的,顺沿走廊,朝向前方阶梯走去。
此老者慈眉善目,两撇黑髭,虽一身珠光宝气,却不失温良敦厚的个性。此人正是富可敌国,玻璃之城商道会主席-桑洋。
仅见左右两端列有排列整齐,各大城小镇的外使们纷纷垂手恭候桑洋的莅临。桑洋之所以受到国宾般的对待,源自于其乐善好施,扶危济困的善行。尤其每当各大城小镇发生天灾人祸时,桑洋必定是第一个出手相助之善人。
此次桑洋进谏,是鉴于近年来天气变化无常,凶年饥岁,妖魔军团又频频四处作怪,人民生活苦不堪言。
于是桑洋被推荐为中土世界各大城小镇的代表,劝谏武神王薄赋轻徭,让人民生活可以好过一点。
桑洋等人沿着走上大理石修建而成的白岩阶梯,阶梯宽五丈,长足足有二十丈许。两侧扶柱皆由龙凤吉祥图腾雕制而成,登龙阶梯下置有一条绵长的红地毯直达天王宝座。
随阶梯而上,两列皆有天玉城文臣武将彬彬有礼恭候,尽显桑洋与众不同的特殊身份。
一进临天殿议朝主厅,桂殿兰宫,内置装潢比起外面更加金璧辉煌,简直是神工意匠,将天上的皇宫偷偷给搬了下来,而眼前也只剩下为数极少的国老重臣在等候着。
“恭侯桑老驾临。”向桑洋等人走来者正是左丞相左崇斗。
“不敢…不敢…让左丞相亲自接待,桑某何德何能。”桑洋行礼答谢道。
埃维勒斯从未见过左丞相,只听人提起他是一个不择手段,狼子野心,扰乱政坛的大奸臣。
左崇斗外表看来大约六十出头,满脸络腮胡子,张眉努眼,气派非凡却又惺惺作态的假意向埃维勒斯打招呼。
“这位可是中土世界里,人称“三大士”的第一剑士-埃维勒斯?”左崇斗好奇问道。
“是的,丞相大人,小人正是埃维勒斯。”埃维勒斯对左崇斗的所作所为早有耳闻,于是敷衍答道。
左崇斗接着又望向另一位貌似埃维勒斯的将士。
“这位是本城的副统领-马绍尔,也是吾亲弟。”埃维勒斯轻轻道。
“即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商讨一场即将发生的大事吧!”左崇斗沉声道。
回到青灵山悬崖附近,由于铁乔心有不安,就亲自率领一小批精锐来到竹林处搜索冰非二人的下落。
其中一个士兵突如奇来喊道:“将军…有发现……”。
铁乔赶紧朝着喊声而去,只见地下血迹斑斑,循迹望去,远处正有一人倒卧在山崖边缘处。
铁乔心忖不妙,瞧这身搭配打扮,定是那讨人厌的小精灵,于是内心忐忑不安地朝向冰非的方向跑去……
此刻,众人并没有发现还有一朱红丹雀在空中不停盘旋,像似也在寻找什么。
丹雀待众人远离之后,才低空飞行,在深山幽谷处寻寻觅觅,而这一只丹雀就是与無奇宿命深厚的异“缘”。
终于,飞察中的丹雀发现了無奇被挂在两颗巨树之间极其凶险,摇摇欲坠。
奇异的是,丹雀並没有攻击不醒人事的無奇,反而用啄叼走他离去,难道是把無奇叼回老巢慢慢地饱食一顿吗?
飞越千岩万谷,丹雀渐渐体力不支,倒卧在地,来到了一个色彩缤纷,百花齐放的小山谷。
本来像这种荒古小山谷应是万籁无声,人烟罕至之地,可偏偏前方竟赫现一栋小石屋。
屋里住着一位老者,此人白发苍苍,如风前残烛却捋须磨墨,桌上有两盏淡酒,似乎迎客归来。心志不知老之将至,缓缓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奇”字。
老者洞察天机,知今日是个“奇”日,必巧遇“奇”命,也就见“奇”不怪,“奇”笑连连。
老者放下手执之笔,走出屋外,啧啧称奇道:“呵呵……果真天命如此,这次弟,怎一个“奇”字了得。”
老者首先不是把只剩下半口气的無奇扶起,而是轻抚丹雀的头安慰一下。原是精力用尽的丹雀被老者抚触之后,竟再次生龙活虎起来,远飞离去。
老者身形半跪探前,这才把無奇给扶了起来。無奇虽不是肥头大耳,心宽体胖之人,可老者像似不费吹灰之力一下子就把無奇扶进石屋内,功力之高深不可测,想必也是修为境界极高的隐世高人。
若说老者与丹雀是一伙的,那無奇岂不是百死一生,岌岌不可终日。
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無奇这一生奇异的宿命,自有天注定,也自有一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