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死死地锁住她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容,有些不可置信,惊愕中带着一丝困惑不解。
她怎么会在这儿?
萧绮年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随后便听见萧楚睿那小子焦急地催促:“你愣着干什么,快点进去!”
对了。
黎江月方才说……萧楚睿和他的家教老师在房间里补习。
而陆学妹曾经提起过她正在做一份待遇不错的兼职,是给一个小学生做家教老师。
也就是说……
萧绮年眯起了冷眼,问:“你是他的家教老师?”
这话刚问出口,一旁的萧楚睿就跟受了刺激的母老虎似的,将陆锦时当做犊子护在身后。
口中还不忘恶狠狠地说:“这跟你没关系!”
“楚睿!”
黎夫人蹙眉呵斥道:“怎么跟哥哥说话的?”
哥哥?
陆锦时惊诧地看向白衣少年。
感情猜了半天,那个萧家大少就是他?
可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恶名远昭的公子哥,倒更像是一只……蛰错人的小蜜蜂?
这句颇有画面感的形容,让她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谁知这人忽然就沿着楼梯的扶手走了上来,让一旁的黎夫人和萧楚睿纷纷露出紧张的神色,甚至无意识地将她往后护了护。
护得她有些云里雾里的。
萧绮年是什么洪水猛兽么,怎么连黎夫人都变得跟萧楚睿那小子一样,神经兮兮的?
就在四人各怀心思的时候,萧烨霖终于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一看这仗势,不由蹙起了眉头。
“你们这是……”
话还未说完,萧楚睿就跟看见了救星似的,顿时眼前一亮,几乎想也没想便控诉道:“爸!萧绮年他欺负我们也就算了,牵连外人算什么事?这事儿你要是不管,我也不想在这个家待下去了!”
万一陆锦时被吓跑了,他上哪儿找这么顺眼的家教老师?
听到‘外人’这两个字,萧烨霖下意识扭头看了陆锦时一眼,脸上立马露出了一丝凝重。
楚睿说的不错,他平时闹腾自家人也就算了,若是牵扯到不相干的人,那就真的过分了。
可惜萧绮年此刻满脑子装的都是昨晚的泳照,只想将她带走,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好好解释一下,顺便将流氓这个标签摘掉!
偏偏一个萧楚睿横在那儿,怎么看怎么碍眼。
见少年隐隐有动手的意思,萧楚睿强忍着心底的战栗,梗着脖子牛气哄哄地瞪了回去:“你想干嘛?”
谁知他刚用挑衅的语气质问完,便被对方像拎小鸡仔一样地拎了起来,然后一脸嫌弃地丢到一旁。
摔得不痛,却吃了一嘴的灰。
萧楚睿坐在地上气得发抖,想要爬起来跟他拳脚相向,却看见对方一把抓住了陆锦时的手腕,说了一句‘我有话和你说’便拉着她转身下楼。
而陆锦时除了有些惊讶以外,一点儿也不抗拒。
就算再傻的人,看到这你情我愿的一幕,也能琢磨出这两人的关系和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甚至可以说是,很熟络。
但萧烨霖还是有些担心,远远地对少年说了一句:“你别因为楚睿的不懂事而迁怒于她。”
此话一出——
白衣少年忽然停下了脚步,冷笑道:“他不配。”
说完,他便拉着身边的少女,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萧家老宅,好像除了陆锦时,没有什么能够影响他的情绪。
至于去哪儿……
萧烨霖走到走廊边沿,对楼下的常叔说:“跟上去,务必在吃午饭之前,把他们两个带回来。”
他得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
常叔鞠躬应下,很快便消失在老宅门口。
而还弄不明白状况的萧楚睿则是愤然地说:“爸,你怎么能让萧绮年把陆锦时带走?这不是把羊往虎口里送吗?不行,我得看看去!”
说着,他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副要去英雄救美的架势,引得夫妻二人不禁抿嘴低笑。
笑得他一脸莫名其妙:“不是,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们都在笑什么?”
“哼。”
萧烨霖很嫌弃地看着他,“平日里不跟你大哥多学学,现在知道捉急了?你啊,给我老实地在家呆着,哪儿也别去,他们有常叔看着,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至于其他的……你还是问你妈吧!”
丢下这句恨铁不成钢的话,中年男子便转身回书房去沉思了。
大儿子忽然收住了脾气,这简直比发现外星人还稀奇!
目送男子远去后,萧楚睿便一脸茫然地扭头看向黎夫人,眼底的求知欲比什么时候都要强烈。
他现在就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
与此同时。
两人走到萧家老宅的花园,这里除了修剪花草的园艺工,就再没有旁的什么人了。
常叔怕打搅到他们,见他们停下,便连忙找了个相对高大的灌木丛躲起来,引得一旁的两个园艺工频频侧目。
好在没过多久,他们便继续专注于修剪灌木。
咔嚓咔嚓的修剪声伴随着那两人的对话,清晰地传入常叔的耳中:“你想说什么?”
是陆锦时先开的口。
没过多久,萧绮年便用沉重的语气说:“昨天那张泳照……”
“咳!”
陆锦时用力地清了下嗓子,引得面前的少年疑惑地眨了眨眼,无辜得让人不知该如何责备他。
这特么哪里是萧楚睿口中残暴冷酷的大魔王,分明就是只刚长了乳牙的小奶狗!
可是转念一想,萧楚睿没理由骗人,但她却怎么也无法将他口中那个暴力哥哥,和眼前这个素净的少年挂上钩。
不论是性情还是习惯,都相差甚大。
陆锦时定定地盯了半响,忽然泄气地移开视线。
好吧,她承认是她以貌取人了。
但是这人确实有让人这么做的魅力,特别是装可怜的时候……
“我就是想说,”
萧绮年一脸无辜地将某人给卖了:“昨天那张照片不是我发的,是江择宇发的。”
江学长?
陆锦时一脸诧异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他虽然看起来很闲,成天跟在萧绮年后头,但是心思比女孩子都要细腻许多,怎么会做这种……闷骚的事?
“恶作剧。”
萧绮年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完全不担心事后会不会被气到脑壳冒烟的某人掐脖子。
更为重要的是,她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