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怕犹豫一下说道:“你先说会不会不高兴。”
“我连什么问题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刘小美说道。
张怕又琢磨琢磨,说声算了。
刘小美停步,面对张怕说:“逼我生气啊?”
张怕回话说当然不是。
刘小美思考片刻说道:“其实我挺聪明的,可你怎么这么笨呢?”
张怕说:“咱俩不是政府部门勾心斗角,说话不用靠猜吧?”
刘小美笑了下说:“我刚才说的是什么?”
张怕想了下回道:“你说我不给你打电话不聊微信,说别人都这样,你为什么没有这个待遇。”
刘小美说:“是啊,我都说这么明显了,你还听不出来?”
张怕说:“我听出来了,所以想问一下。”
刘小美说:“那你问吧。”
张怕说:“我真问了。”
“问吧。”刘小美说。
张怕深呼吸好几次,咳嗽好几声,再深呼吸好几次……刘小美说:“你在做康复训练?”
张怕嘿嘿笑道:“我紧张。”
“哼。”刘小美哼上一声。
紧张的张怕再深呼吸几次,小心翼翼问道:“你以前交过男朋友么?”
刘小美瘪了下嘴:“你太让我失望了,费半天劲就问出这么一个没有营养的问题,唉,你怎么能这么堕落呢。”
张怕感觉头顶有乌鸦飞过,问道:“这个问题跟堕落有什么关系?”
“想知道答案啊?”刘小美回话:“我和你一样。”
张怕啊的大叫一声:“怎么可能?”
刘小美笑吟吟看他:“瞧你这表情,莫非以前的生活很精彩,有十几二十个前女友?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夜夜做新郎的高人?”
张怕猛摇头:“不是啊不是啊不是啊。”
“你重复再多遍也没用。”刘小美哼上一声,再次往前走。
张怕跟上说话:“你刚才说没享受过经常打电话聊微信这个待遇,是说以前一直没有过这种待遇?还是只是和我之间?”
“你说呢?”刘小美淡声回上一句。
张怕叹气道:“你们女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把所有事情都弄成谜语一样,让男人没完没了的猜。”
“那你猜不猜?”刘小美笑问道。
张怕又叹气一次:“你们女人还有个本事,给出的选择题,不论有多少个答案,我们男人都只能选择你们认定的那个。”
刘小美笑道:“这才认识我几天?就成哲学家了。”
张怕说:“不哲不行啊,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结果被你绕的……咱刚才说什么来着?”
刘小美呵呵直笑:“你真可爱。”跟着说:“我认真回答你,跟你想的一样。”
“什么就跟我想的一样?”张怕说:“不要逼我继续发现你们女人的真本领。”
这会儿时间,张怕跟刘小美罗嗦废话,其实就是想问以前的刘小美没和人频繁聊电话、聊微信?
如果没有这个过程,说明从来没有热恋过。
可刘小美所谓的直白回答……跟没回答一样,张怕还是一头雾水。
很快进到附小教学楼,站在走廊里的许多家长在叶子生日会上跟刘小美和张怕有过交谈,此时见面,便是更近一些的打招呼。
叶子妈妈说谢谢你们来参加叶子的生日会。
刘小美说:“是我们谢谢你才对,有个白吃白喝的机会。”
“只要你喜欢,咱可以随时吃。”叶子妈妈还真大气。
简单客套两句,进教室上课。
舞蹈是要练的,任何技能都要练。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首先想要入门就需要很长时间,要从基本功开始……
那么厉害的刘小美,每周两节课都是在教孩子们基本功,教了很长一段时间。
对于某些家长来说,特别希望看到自家孩子如何如何厉害,比如爷爷奶奶或孩子过生日,就让孩子表演下学会的东西。甚至不是家长,亲戚也会提这个要求。
在学习前期,最好不要有这样的行为。
一开始学的都是基本功,唱歌的是呼吸发声,跳舞的是站立直行,吉他是爬格子,钢琴是抬指和按键……这所有的一切就没有一个是能够当成节目来表演的。
或许你可以专门练一首歌,但是对于整个学习过程来说,没什么好处。
假如孩子是跟负责任的老师学习,处在这个阶段,你让他表演什么?
若是碰到个速成的老师,让孩子在一、两月里面就能表演节目……又有什么可高兴的?
学习是缓慢积累的过程,改变和提高是一点一滴的,跟减肥一样,每天练每天看,好象一无变化。可若是坚持下去,半年或一年以后再看,才知道到底学会了什么改变了什么。
刘小美为孩子们负责,认真打基础,全不管家长们是何看法。家长要是不满意,只管退学就是。
只是吧,开课大半年,今天终于有家长提意见。
一个老太太隔着门玻璃往里看,看孩子们还是在练站位、练摆臂,终于忍不住了,敲敲门,开门说话:“刘老师,能和你说几句话么?”
刘小美走过去问:“什么事?”
老太太说:“我家孩子在你这学了有半年,上次我过生日,家里亲戚说让她表演个节目,可她说你没教,没教是什么意思?”
刘小美回话:“我有自己的教学计划,该他们学的,肯定一点不少。”
“可你什么都没教啊,每次来都是这些动作。”老太太又说。
刘小美微笑解释道:“基本功是一直都要练的,我现在也在练,孩子们在打基础,可还要学习、又有别的特长班,根本是忙不过来的忙,我不想他们分心,所以前期一直专心练基本功。”
“这样啊。”老太太有些吃不准刘小美的话,想想问道:“那什么时候能教孩子跳舞,不用跳芭蕾舞,什么舞都行。”
刘小美说:“不要着急,你要相信我,收了学费就会对孩子们负责,起码一点,我不能让他们长大以后骂我。”停了下又说:“你付出的是钱,我付出的是名声,你们找我教孩子跳舞,不就是因为我的名气够大?我怎么可能为一点钱糟蹋自己的声誉?”
“要是这么说的话,你讲的有道理。”老太太想了一下:“那什么,你继续上课吧,谢谢你老师,不好意思了啊。”
刘小美说没事,回教室继续上课。
又是接近三个小时的课程,送走孩子们,张怕琢磨着又要单练了,就这时候,门外响起很响的脚步声。
下一刻,门口站个青年,无所谓帅不帅,但是很有气势。站的趣÷阁直,收拾的干净利索,一看就很强势。
透过玻璃看见刘小美,随后推开门,抬步进入。
刘小美眉头一皱,喝道:“出去!”
青年愣了一下,跟着笑问:“你让我出去?”
“出去!”刘小美大声重复一次。
青年似乎很不能接受,问话:“你疯了么?”
刘小美指着青年脚上的皮鞋说道:“请你出去!”
青年看看地板,看看刘小美和张怕的脚,再看自己的脚,轻笑一声,两脚互蹭脱去皮鞋,弯腰拿在手里,笑问:“现在行了吧?”
刘小美很厌恶的看他一眼,跟张怕说:“今天的课不上了,走吧。”
张怕点点头,这个青年绝对不是好路数。听口音是京腔,估计是某位高官家的公子哥。
刘小美拿起外套往外走,青年挪步挡住去路。
刘小美看都不看他,也往侧面一挪。可那青年又挪过去挡路。
张怕懒洋洋说话:“滚远点儿,好狗不挡路。”
听到这句话,青年眼神变冷,阴冷看向张怕。
刘小美回头说:“别理他,咱俩走。”从青年身侧走过。
青年偏头看她一眼,再看向张怕:“给你个机会,鞠躬道歉,我可以当你什么都没说过。”
张怕摇摇头,这是又遇到一个混蛋?
想想来到省城这几年……到底是大城市,好人多,坏人也不少。
轻出口气,抬脚追向刘小美。
青年站着看他,在张怕走到近前的时候,右手猛甩,两只很高档的皮鞋变成暗器,砸向张怕。
张怕轻轻一侧身,躲过飞鞋。不想青年直接一个高抬腿,拿膝盖顶过来。
张怕不想当着刘小美面打架,便是后侧半步继续躲闪。
从这点可以看出一个男人是否成熟,成熟男人会尽量不当着喜欢的女人面跟别人发生争斗、更不要说打架。只有那些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才会随时随地想在女人面前逞英雄。
青年得势不让,前脚落下,跟着一个鞭腿扫向张怕。
张怕再次躲过,大声说道:“你有病啊?”
刘小美冲张怕说:“别理他,那就是条疯狗。”
听到疯狗两个字,青年冷冷一笑,也不解释,把脾气全部洒到张怕身上,追过来又是一脚。
打架这玩意,主要靠速度和力量。如果你动作是世界第一快,那你就是世界第一高手,因为别人打不到你。
青年的速度还算凑合,可是没张怕快,连续几次攻击都落了空,可偏不停手,真的好象疯狗一样追咬过去。
张怕问刘小美:“我可以还手么?”
刘小美还是那句话:“别理他,咱俩走。”说完推门出去。
张怕在躲闪之间问刘小美话,再在躲闪之间跟青年说话:“你运气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