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送走余秀珠和梦飞扬,梦琥珀就迎来了新学期的开学报到。
对于即将到来的初生生涯,梦琥珀的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
前世的梦琥珀也做过上外校的梦,只可惜前世的她似乎从来就没有个好运道,虽然也报了名,却连第一关摇号都没能摇上,更别说参加考试了。
今生终于有坐在外校学习的机会,梦琥珀的心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欣喜、期待、兴奋……
本以为外校也会如其他学校一样进行往常的分班测试,没曾想今年的外校在新生入学的时候,却取消了分班测试。
外校这次一共招收了四百名新生,其中三百二十名是通过摇号、笔试、口试正常招收的学生,另有有两个班八十名学生是扩招的生源。
当然就算这八十名学生也不是仅凭关系就能入校的,而是经过严格考核,满足一定的要求,才有机会交纳一定的择校费跨入外样的校园。
这次分班也没有歧视这部分学生,这部分学生完全打散与正常录取的三百二十名新生一起参与分班。
外校的分班也与其他学校不同,既不参考入学考试的成绩,也不参考小学成绩册上的成绩,完全由十位班主任老师以抓阄的形式产生。
为了保证每个班男女生比例的平衡,这次抓阄,阄号分二个部分,即男生阄号和女生阄号。至于扩招的学生一律混入正常生中一并抓阄。
十位班主任在抓阄的时候,先后秩序采取轮换的方式,共分为十轮。
由于在口试和扩招的时候,校方对入校学生的男女生比例进行了控制和微调,因此此次男女生的比例基本控制在一比一。
当然不可能是绝对的一比一,男生比例略高于女生,这也是为了外校高中部以后的生源作准备,毕竟初中部的学生绝大部分在中考的时候都将会报考本校的高中部。
初一新生由于需要分班排座位等,因此比老生早一天到校报到,也就是说新生的报到时间定在八月三十日上午八点半到校。
当新生们在家长的陪同下来到学校报到的时候,新生分班名单已经妥妥地贴在了外校大门入口最显目的地方。
外校离梦琥珀的新家所在的滨湖苑只一街之隔,原本梦飞翔夫妻准备亲自送梦琥珀去外校报到,却被梦琥珀婉言谢绝了。
梦飞翔为了陪同梦飞扬看病,已经耽误了不少工作,最近几天梦飞扬只需去军区总医院挂挂水,有余秀珠这个老保姆陪着就成,无需梦飞翔再陪同前往。
厂里多耽误一天就要多花不少冤枉钱,还是让梦飞翔赶快去厂里,尽快进行工人的上岗培训,早日生产出合格产品,打开销路,让工厂上正轨,这是梦飞翔的理想,也是梦琥珀的心愿。
由于余秀珠和梦飞扬在N市,为了避免余秀珠找茬,陈颖越这些天也没回西江区,而是向厂里请了假。
正好可以陪梦琥珀过完暑假的最后几天,母女俩亲香了几天。
现在厂里已经将第一个月的工资开支了,因此暂时没陈颖越什么事,有陈苹果看着也出不了什么差错,所以当梦琥珀得知陈颖越会在家休息几天,也是十分开心,她乐得与陈颖越亲近亲近。
当陈颖越提出要陪梦琥珀去学校的时候,梦琥珀同样拒绝了:“妈,你现在挺着个大肚子,腿都有些肿了,走路都吃力,今天外校肯定很多人,若是让人碰到撞到,女儿可是要心疼的!
何况过条马路就到了,我会自己注意安全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现在交费都在银行,也不需要带钱去。
你看,交费凭证我都收得妥妥的,今天去了无非是分班、排座位。时间不会太短,你还是别去学校了。我可舍不得老妈辛苦。”
梦琥珀拉着陈颖越的胳臂轻轻摇着,一脸娇憨,目光清澈饱含着浓浓的心疼和濡沫之情。
刚才女儿拒绝她陪同的时候,陈颖越心里涌上一丝苦涩的感觉,她想当然地以为梦琥珀不让陪同去学校,是因为怕别人看到她怀孕而觉得难堪。
没想到梦琥珀与她想的根本不是一件事,两人的出发点完全不同,在明白女儿对自己的关切和维护以后,陈颖越心里的那丝苦涩,顿时烟消云散,在心里连连埋怨自己对女儿的怀疑。
梦琥珀拿出自己与陈苹果、陆萱姐弟一起去书店精心挑选的新书包,将入学通知书、交费凭证、文具用品,一一在书包里放妥,独自背着书包早早就来到了学校。
由于今天是新生报名的日子,校园内拉起了欢迎新同学的黄字红底的横幅,外校老师也都早早来到了学校准备迎接新生的到来。
当梦琥珀穿过马路到达学校的时候,学校的大门口已经站着两位戴着红袖章,笑容满面迎接新生的年轻老师。
虽然梦飞翔和陈颖越夫妻的身材都十分高挑,可是现在的梦琥珀只是不到十一岁的年龄,因此无论从面相还是身高上看,都让人觉得这只是个四五年级的小学生。
“老师好!”梦琥珀礼貌地向两位老师微微欠了欠身,直起腰就要跨入校门。
“同学,你是不是走错学校了?”见梦琥珀直接就要跨入校门,左边站着的男老师拦住了她,疑惑又和蔼地说道。
“老师,我叫梦琥珀,是外校这一届的新生。这是我的入学通知书。”梦琥珀没想到会被老师拦在校门外,连忙将书包从背后转到身前,从书包里拿出装着入学通知书的信封,从里面拿出通知书恭恭敬敬地递给老师。
还没等男老师接过梦琥珀手上的入学通知书,右边站着的女老师就已经惊叫起来:“你就是梦琥珀?本校这届新生中年龄最小,笔试成绩名列前茅,口试时一鸣惊人的梦琥珀?”
“呵呵,老师好!我的确叫梦琥珀。”梦琥珀有些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一下,对女老师点了点头,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姓名。
梦琥珀没想到自己还没进校门,就因为女老师这一惊一乍再次成功地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
她可是准备低调过日子的,不想因为年龄小被人高高架起,可是事与愿违,看来她想低调过日子的希望很有可能落空了。
这不,已经陆续到校的学生和家长已经被女老师的惊呼给吸引了过来。
“早就听说这次外校招了个小神童,看着还真小啊。”
“这孩子看着不过十岁左右吧,怎么就自己一个人来学校了?家长也真是放心啊!”
“看这孩子做事有条不紊,显然自立能力很强,哪里需要家长陪同?唉,要是你这孩子能有这孩子一半的自立能力,我就要开心死了!”
“看这孩子就是个能干的,别看她小,可是行为举止落落大方,看着就招人疼。琳琳,你可得多向那个妹妹学学,以后你可是中学生了,别再像小时候那样总要大人帮你处理事情……”
“……”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在身边传来,让梦琥珀的心里很是抓狂,大叔、大婶、爷爷、奶奶,你们这是要将琥珀放在炉火中烤吗?
嘤嘤嘤……梦琥珀在心里为自己很是掬了把泪。
面对众人的围观和指点,虽然梦琥珀的脸上表现得还是十分坦然和淡定,但那位女老师也许终于意识到自己那声惊呼很是不妥,于是连忙寻找补救措施:“各位家长和同学,请家长止步,各位同学将入学通知书拿在手上,依次排除入校。
分班名单就在那里,是按姓氏拼音第一位的英文字母先后顺序排列,请各位同学不要拥挤,找到班级以后,请同学们去各自的班级,家长请在校外耐心等待。”
女老师的话,成功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梦琥珀终于得以第一个跨入了校园,只是从身后传来男老师的一嗓子,大概又成功地给梦琥珀拉了仇恨值:“梦琥珀同学,你在初一(1)班,我是你的数学老师岳天!”
这一嗓子让已经离开校门有五步之远的梦琥珀踉跄了一下,后背顿时被不少各种各样的目光瞪着,可是面对“好心”的老师,梦琥珀又不能一跑了之。
稳住脚步,梦琥珀回过身,对着两位老师所在的方向,笑容可掬地挥了挥手,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谢谢岳老师,以后请多关照!”
尔后在众人似羡似妒的目光中,悠然起步,向不远处的教学楼缓步而行。
校门口的这一幕被跟着梦琥珀出门的陈颖越完全看在眼里,她的心里有些担心梦琥珀,她怕梦琥珀从此陷入同学的嫉妒之中。
可是看着梦琥珀悠闲的背影,却又觉得自己过于多虑了,心里充满了自豪。
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就极有主见,虽然有时候也会表现出小女儿的爱娇,可是更多的时候表现出的却是有别于这个年龄的成熟和稳重。
陈颖越站在外校对过的马路边,面向外校大门,呆呆地看了好一会,最后才慢慢转身去了不远处的菜馆。
这几天余秀珠和梦飞扬在N市,陈颖越索性没回西江别墅,也没去上班,只说与单位请了几天假,每天除了与梦琥珀腻歪在一起,就是偶尔去菜馆看看。
前两天她与梦飞翔商量了一下,准备还是多少拿点钱出来,让梦艳琴陪余秀珠去买两身衣服,再买点带回乡下去的礼物。
虽然她不喜欢余秀珠,余秀珠也看她不顺眼,可是做儿媳妇的到底也不好做得过分了,总不能让余秀珠和梦飞扬空手回去,毕竟乡下还有群孩子。
梦飞翔倒是可有可无,他知道自己的老娘对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态,明白自己再怎么对她好,也改变不了余秀珠对他的那种来自骨子里的讨厌心态。
不过既然陈颖越有心,他也不做反对。
只是再三提醒将钱给梦艳琴就行,千万别自己陪着余秀珠去购物,有什么事让梦艳琴这个做女儿的陪着,省得被余秀珠啰嗦,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别做!
“二嫂,八百是不是多了些?我听飞扬说,我二哥已经给过我妈钱了。你再拿这么多出来,我妈还以为你们真的发大财了呢!你也知道我妈这个人眼窝子浅!”梦艳琴接过陈颖越递给她的钱,数过以后,有些不赞同地说道。
“你个死丫头,你妈我哪里眼窝子浅了?”还没等陈颖越开口,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怒吼,余秀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了菜馆。
梦艳琴和陈颖越都没想到余答珠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菜馆,她不是应该陪着梦飞扬去医院挂水的吗?
由于根本没想到余秀珠会出现,余秀珠的这声怒吼把陈颖越吓得一惊,腿肚子一软,身子晃了晃,差点软倒在地。
幸好梦艳琴手快,一把牢牢地扶住了陈颖越,这才避免了可能发生的祸事。
“妈,你能不能别在人家身后吼来吼去,你不怕吓到你女儿,总也得替我二嫂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你看看,若不是我扶得快,我二嫂都要被你吓倒在地了!这若让我二嫂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看你怎么向二哥交待!”梦艳琴一边扶着陈颖越在椅子上坐下,一边连连埋怨余秀珠。
“吓吓吓,吓什么吓,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余秀珠瞟了陈颖越一眼,有些嫌弃地皱眉嚷嚷道。
也许陈颖越苍白的脸色和刚才那摇晃即将倒地的模样吓到了余秀珠,这次余秀珠放低了声音。
“妈,你能不能别老是鸡蛋里挑骨头?我二哥二嫂哪点对你不好了?昨天二哥偷偷给你钱了吧,你看看今天二嫂又拿钱出来要我陪你去采购,你到底还要他们怎么样?”梦艳琴对自己这个老娘实在是倍感无力。
余秀珠一听到有钱,眼睛就不由闪了闪,直直盯着梦艳琴手上拿着的几张红票子,只差扑上去抢了!
余秀珠不承认自己眼窝子浅,可看着钱如饿狼一般的眼神,任谁都看出她对钱的看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