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小金毛6(1 / 1)

罗启挑了挑眉, 说:“试试就知道了。”

“试试?”夏叶惊讶的说。

这会儿天还没黑,正是下午的时候, 不过天气不怎么好, 外面有点阴沉沉的, 风一吹还挺冷的。

罗启带着夏叶, 还带着小金金就从谭家出去了。

小金金以为他们要带自己出去玩, 那叫一个欢快,又跑又跳的, 围着两个人转来转去。

夏叶还拿了东西喂小金金吃, 说:“罗先生,你看小金金多可爱,回家咱们也养一只小宠物吧。”

罗启把小金金从腿上弄下去, 保持微笑,说:“好啊,要不买个贵宾犬?或者比熊?听话一些的。”

夏叶说:“小金毛就很听话啊,小时候都比较喜欢玩, 但是长大了可是暖男呢!”

罗启说:“有我一个暖男还不够吗?”

夏叶对着他比了个鬼脸, 小金金也对着罗先生叫了两声, 似乎都对罗先生的厚脸皮很有/意见的样子。

谭老先生在一家银/行有个保险柜, 地方在市中心,离得并不近,这一来一回的, 至少就三个小时了, 还是开车顺利的情况下。

谭家这会儿又乱成了一团, 哪有什么人有时间管夏叶和罗启出去了,谭家的人心不齐,总是能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打起来了,况且夏叶还住到了谭老/爷/子的地方去,旁人根本不敢进去,都不知道他们已经出了谭家的大门。

等过了半天,夏叶和罗启都到了市中心,谭家的人总算知道了,夏叶和罗启不知道去哪里了。

路上还算是顺利的,夏叶和罗启很快就赶到了市中心,找到了谭老/爷/子放遗产的那个银/行。其实这种事情非常好打听,因为但凡是谭家的人,全都已经去过这家银/行不知道多少次了,全都知道银/行的地址,完全已经不是秘密了。

罗启打了个电/话,稍微一打听,就知道银/行在哪里,然后带着夏叶就赶过来了。

他们抱着小金金,本来是不能进银/行的,不过罗启提前打了电/话,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外面迎着了,就等着罗先生过来,一到地方,赶紧把他们请了进来。

谭老/爷/子在这里有一个保险箱,据说是挺早以前就放了东西进去的,后来谭老/爷/子竟然也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有人带着他们去看保险箱,说是需要钥匙,或者有密码也行,如果都没有的话,肯定打不开。

罗启说:“试试密码。”

小金金的项圈上有一串密码,起初夏叶和罗启以为是小金金主人的电/话号码,不过是个空号,而且是个根本从来就没有人用的空号。

夏叶当时很奇怪,没能用这串号码联/系到小金金的主人,后来也就没在意了。但是今天突然看到,她忍不住有个奇怪的想法。

谭家的人没有没来过这家银/行的,试了无数次的保险箱密码,也带来了不少把钥匙,不过全都打不开保险箱。

谭家的人知道谭老/爷/子喜欢他孙女儿,所以把谭小/姐的生日、身/份/证、学号等等,全都排列组合一遍,跑到银/行来试,但是都没有成功。

罗启把小金金项圈上的数字念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立刻将数字输入了进去,谁能想到,保险箱一下子就打开了。

工作人员似乎都给吓了一跳,没想到保险箱真的打开了,以前他不知道给谭家的人试了多少次都没成功,这会儿竟然就成了,密码还是在一只小狗的项圈上。

夏叶也很惊讶,虽然她心里有一个预想,但是仍然足够震/惊了。谭老/爷/子真的把密码放在了小金金身上。

谭老/爷/子之前说过,他孙女儿最喜欢一只金毛,小金金是那个金毛生的。还说夏叶要走了,希望她能把小金金带走,不然小金金太寂寞了。

夏叶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说:“罗先生,你说谭老先生……是不是清/醒的?”

罗启笑了笑,说:“这个说不好,不过可能有的时候,的确是清/醒的。”

小金毛狗根本不大,谭老/爷/子能把密码藏在小金毛身上,说明藏密码的时间并不算很长,恐怕最近一段时间也是清/醒的。

夏叶觉得很奇怪,如果说谭老/爷/子最近一段时间清/醒过,他为什么执意说自己是他的孙女儿呢?恐怕谭老/爷/子早就发现不是了。

保险箱已经打开了,工作人员将里面的东西交给罗启和夏叶。

保险箱很大,但是里面很空旷,几乎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摞薄薄的纸。

夏叶一看都是纸页,上面还是密密麻麻的字,有点头疼,干脆都让罗启去瞧是什么。

罗启快速的一张一张翻过,说:“果然是谭老先生的遗产。”

夏叶说:“这些纸吗?”

罗启说:“对,财产转让。”

虽然只是几张纸,但是足以让人震/惊不已,这几张薄薄的纸真的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虽然谭家在走下坡路,可是廋死的骆驼比马大,更别说曾经辉煌了半辈子,还是首富的谭家了,谭老/爷/子积攒下来的财富数不胜数。

当然,除了几张财产转让之外,还有一些信纸,竟然是类似于谭老/爷/子日记的一些东西。

罗启交给夏叶去看,夏叶匆匆扫了几眼,突然有点说不出话来。

是谭老/爷/子写的,但并不能说是日记。

当年谭老/爷/子最喜欢的孙女儿被活活烧死了,谭老/爷/子幸存,他受不住打击,一下子病倒,然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

谭老/爷/子的信纸上写着,有人要害他,那个人是他大女儿的丈夫。

夏叶完全搞不清楚谭老/爷/子的大女儿是哪个。谭老/爷/子的儿子闺女还是挺多的,现在大多数年纪都不小了,不过保养得倒是不错,根本看不出来真/实年龄。

谭嘉志的母亲林太太就是谭老/爷/子的女儿,不过并不是什么大女儿。

谭老/爷/子在写纸上写了,大火可能跟他那个女婿有关系,但是不能确定。

后来谭老/爷/子住院,心情非常不好,经常会做噩梦,看到自己的孙女儿没有死,他是伤心过/度有些精神恍惚,不过并不到疯癫的地步。

谭老/爷/子接受了治疗,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疯疯癫癫下去,因为他的孙女儿不能稀里糊涂的就死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谭老/爷/子接受治疗之后,病情反而极具恶劣了起来,有的时候他不知道在做什么,恍恍惚惚的,有的时候就能清/醒过来,而有的时候,他甚至记不起他孙女儿长什么样子,根本认不出家里的人。

谭老/爷/子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偶然,也不是受到刺/激太大的问题,而是有人还要害他,可能是治疗环节出了问题,有人想让他变疯,悄无声息的除掉他。

谭老/爷/子的记忆力越来越不好,他很着急,也很担忧,所以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和要紧的事情记录了下来,写了一沓子的信纸。

信纸上多数写的都是他孙女儿,以前点点滴滴的往事,还有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那个大火的凶手。

夏叶看的有些悲伤,觉得谭老/爷/子风光了一辈子,老了却如此凄惨,实在是让人觉得心塞。

谭老/爷/子的情况越来越不好,甚至每天疯癫的时候比清/醒的要多,他儿子女儿那么多,可是到头来,根本没有人真心对他好的。

他们以为谭老/爷/子是彻底疯了,根本听不到他们谈话,当着老/爷/子的面就说希望老/爷/子快点死,还讨论家产怎么分。

老/爷/子都知道,只是怕那些人狗急跳墙,所以后来也算是半疯半装的,竟然过了这么多年。

不过也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那场大火的凶手找到了,真的是他大女儿的丈夫,原因自然不用说,是想要的到谭老先生的遗产,所以处心积虑的做出这样的事来。

也就在前面,谭老/爷/子大女儿的丈夫被/捕了,挪用公/款而且走私毒/品。谭家的人全都落/井/下/石,没有一个袒护那个人的,就让他被警/察带走了,都觉得很庆幸,竟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他们并不知道,解决那个人谭老/爷/子花了多少力气。

谭老/爷/子就算是疯疯癫癫的,他也还是报了仇。在这疯疯癫癫的几年之中,他发现自己活得实在是太失败了,自己养的儿子女儿,还有那么多孙/子,竟然没有一个能真心对他的。他很迷茫的发现,自己那一辈子的遗产,根本不知道留给谁才好。

最后谭老/爷/子也算是心灰意冷了,干脆把保险柜的密码放在了大金毛的身上,那是他孙女儿生前最喜欢的宠物,大金毛也喜欢她,每天都跟着她转。

不过很可惜,大金毛忽然身/体不太好,后来就死掉了。老/爷/子只好把密码又放在了小金金的身上。

谭家的人试了无数次密码,却完全没想到,保险箱的密码一直在他们眼皮下面,就在小金毛的项圈上。小金金每天都带着庞大的财富,在谭家里跑跑跳跳的。

谭家的人还想着怎么才能拿到保险箱的钥匙和密码,然而这个时候,罗启和夏叶已经带着东西回来了。

林太太那里正聚/集了一群的人在想办法,他们觉得十分的急迫,如果谭老/爷/子真的把夏叶当成了孙女儿,说不定会把遗产全都给夏叶,到时候可就糟糕了。如今夏叶都住到谭老/爷/子的主楼去了,情况可不容乐观。

罗启带着夏叶从外面回来,那些人还在想办法呢,根本不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保险箱已经打开了。

两个人回了主楼,小金金一回来又撒欢儿了,跑去和它的兄弟姐妹玩起来,一群的小金毛,海浪一样的跑过来,围着夏叶汪汪叫。

夏叶说:“罗先生你看,小金毛是不是都长个了,好像长得挺快的。”

小金毛的确长得挺快,夏叶觉得,和第一次见到小金毛的时候不一样了,个头大了一些,不过还是虎头虎脑的样子呢。

谭老/爷/子听到小金毛的声音,从楼上走下来,说:“孙女儿,我刚刚叫人做了蛋糕,应该快做好了,咱们去吃蛋糕,你最喜欢的口味。”

夏叶看到谭老/爷/子还觉得有些悲伤,开口说道:“老先生,我们想跟你谈谈。”

谭老/爷/子笑呵呵的说:“好啊好啊,孙女儿想说什么,咱们一边吃一边谈。”

谭老/爷/子非要带夏叶去吃蛋糕,蛋糕果然做好了,很漂亮的草莓蛋糕,闻着就知道有多香。

老/爷/子亲自给夏叶切蛋糕,罗启坐在旁边,说:“谭老先生,刚才我们出去,拿回来了一些东西。”

罗启将从保险箱里拿到的东西全都放在桌上,推过去放到谭老/爷/子的面前。

老/爷/子正切着蛋糕,不过动作突然就顿住了,看着那些纸页有些发呆,然后把切蛋糕的刀子和叉子放在了一边,伸手去摸那些信纸。

谭老/爷/子一直在抚/摸那些信纸,那都是他的回忆,只可惜大多数现在看来,都是悲伤难过的。

夏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她并不能明白。

谭老/爷/子摸了半天的信纸,忽然开口了,说:“我以为一辈子都没有人能发现小金金脖子上的密码了。”

谭老/爷/子很迷茫,他发现自己活了一辈子,要多少钱有多少钱,但是竟然找不到丝毫的亲情可言,他的儿子女儿眼里只有钱,并不管他的死活。

他不知道自己的财产留下来要给谁,谁都不配。老/爷/子迷茫的厉害,他这一辈子的奋斗,马上就要付诸东水,什么也不剩下,谭家也就要轰然倒塌了。

谭老/爷/子思索了很久,干脆把密码藏在了金毛的身上,但凡关心一点他的人,关心一点他孙女儿的人,恐怕都能发现这串密码。

夏叶说:“老先生,您打算怎么办呢?”

谭老先生笑了,说:“什么怎么办?你看看我,都一把年纪了,也没有两年可活了,我对这个世上,已经没什么留念,我孙女儿的仇也报了,还有什么留念。”

老/爷/子这话一说,夏叶就知道了,至少现在谭老先生并不糊涂,清楚的很。

谭老先生说,他有的时候的确很糊涂,记不起来自己是谁,非常迷茫,然而有的时候又猛然清/醒。那些都是当初治疗的后遗症,似乎是不可逆的,已经影响到他了他的神志。

谭家的人都希望他早点死,所以虽然每周都有医生来给他看病,但是老/爷/子仍然没有好。

有人趁着老/爷/子迷迷糊糊的时候,把他带走了,从谭家丢/了出去,还带到了一千公里以外的地方。

谭老/爷/子清/醒的时候,他已经和小金毛无依无靠了,身上分文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游荡在陌生的城市里,谁也不认识他,当他是个老年痴/呆的老人,或者是个捡破烂的老人。

谭老/爷/子觉得太好笑了,实在是太好笑了,他的女儿儿子还有兄弟们,以为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马上就能得到无数的财报,却不知道谭家的所有东西全都在小金毛的身上,已经被他们扔掉了。

谭老/爷/子抱着小金毛根本不打算回去,他游荡在陌生的城市里,漫无目的的走着,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茫,很多时候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然后慢慢的思考探究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和小金毛一起,没得吃没地方睡,坚持了几天,后来小金毛就突然不见了,老/爷/子很着急,找了好久,没日没夜的找,终于叫他找到了。

小金毛带着他到了中古店门口,似乎想要带着谭老/爷/子投靠夏叶,想让夏叶也帮帮它的主人。

在中古店紧闭的大门外面,老/爷/子看到了那台望远镜。

他的孙女儿曾经跟她说过,天上的星星有多美,童话故事不过如此。

那个年轻的男人送过谭小/姐一台望远镜,只是谭老/爷/子不同意他和自己孙女儿的事情,把男人逼走,还把那台望远镜退回去给了男人。

时隔很多年,老/爷/子隔着一扇橱窗,看到了那台望远镜,忽然情绪很激动,他并没有认错,以前的那些场景历历在目,让他煎熬也让他悲痛。

就在老/爷/子情绪激动的时候,夏叶出现了,夏叶发现小金毛带来了一个老人家,孤零零的,浑身脏兮兮的坐在了中古店门口,有点心疼。

谭老/爷/子第一眼看到夏叶的时候,他的神志有些不正常,真的以为自己看到了孙女儿,但是很快的,他就发现不对了,他的孙女儿已经死了,活活的烧死了,都是因为自己。

小金毛似乎很喜欢夏叶,的确如此,谭老先生也很喜欢她。虽然长得并不像是她的孙女儿,但是说话的声音软/软的,很友善也很好听,像他的孙女儿一样善良,一样年轻可爱。

谭老先生流浪的这些天,的确有人给他吃的,但是怕他赖上他们,所以也不敢多管,夏叶还是头一次要管他的,给他买吃的,带他去警/察局。

老/爷/子那时候清/醒着,但是他不想回家,回去做什么?他可以带着小金毛,带着谭家所有的财富远离那个不成样子的家,没什么不好。

尤其现在,他还找到了一个这么像他孙女儿的女孩,还有那台望远镜。

老/爷/子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给他的寄托,给他弥补的机会。夏叶竟然是中古店的老板,那台望远镜和一个善良的女孩同时出现了,这多么的巧合。

而更巧合的是,老/爷/子发现,夏叶的男朋友竟然也是他认识的人。

罗启和谭老/爷/子很多年/前就打过交道,后来倒是没什么交集,不过罗启给老/爷/子的印象很深。虽然当时老/爷/子很生气,但是不得不说,罗启比他那些不成才的儿子女儿孙/子都强多了,至少还有人性,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

谭老先生似乎陷入了回忆,很长时间不说话,夏叶叫他也没有听到似的。

夏叶怕他受的刺/激太大,会有什么不妥,有些担心的去看罗启,罗启只是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谭老/爷/子忽然开口了,说:“这些东西,你们拿走吧。当初我想让你当我孙女婿,你不肯,现在好了,还是我孙女婿,这是我孙女儿的嫁妆,你们拿走吧,拿了这份钱,就要对我孙女儿好,不然我不能放过你的。”

罗启说:“我当然会对小叶好,这一点谭老先生放心,不过这份钱我不能拿。”

谭老/爷/子一脸震/惊的看着罗启,说:“你不要?你知道这里有多少钱?我知道你罗启有本事,但是罗家那点根基,不是我老头/子说大话,根本不能和我谭家相提并论。”

罗启说:“我当然知道,但是无功不受禄,罗家有多少钱,都是我自己挣来的,问心无愧。”

谭老/爷/子说:“我说了,这是我给我孙女儿的嫁妆。”

罗启淡淡的笑了一声,说:“谭老,夏叶并不是您的孙女儿,您早就知道了,这是何苦一直骗自己呢?”

夏叶听到罗启的话,悄悄的戳了他一下,觉得罗启这样有点像是掀老先生的伤疤,老先生本来就情绪不稳定,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谭老/爷/子一听,忍不住愣住了,的确如此,他早就知道,但是不想说破。至于为什么不想说破?他怀念自己的孙女儿,觉得亏欠的太多,他想要补偿。但是孙女儿已经死了,他怎么去补偿,就想要全都补偿在夏叶的身上。可是夏叶和他的孙女儿不一样,根本不是一个人,谭老/爷/子永远也补偿不了,只能自我安慰而已。

夏叶戳了一下罗启,罗启就顺势抓/住了夏叶的手,不过还是继续说:“谭老年轻的时候如何雷厉风行?恐怕这个圈子里没有人不知道,我小的时候也是敬重谭老的。只是现在……”

罗启话锋一转,说:“谭老为什么把自己弄得如此落魄?您的孙女儿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谭老肯定明白这个道理。”

谭老先生眼睛已经红了,说:“你懂什么?你没有失去过最重要的东西,感觉不到那种绝望。”

罗启说:“的确,我没有失去过,因为我知道,要好好地保护,绝对不能失去。”

谭老/爷/子似乎非常不喜欢罗启的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好啊好啊,我以为过了这么许多年,咱们就能好好的说个话了,没想到你还和当年一样,是想气死我吗?”

罗启说:“只是想让谭老您清/醒过来。好歹我也和谭小/姐认识一场,如果她还在世,绝对不希望老先生您把自己弄成这幅田地。”

的确如此,自从谭小/姐死了,谭老/爷/子就浑浑噩噩起来,想他当年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从没翻过船,然而这次,谭家的大船算是彻底的翻了。

谭老/爷/子报了仇,却已经心如死灰,根本不想再管谭家的事情,任由他的儿子女儿糟蹋谭家,任由谭家慢慢的落寞下去。

罗启说:“我只是可惜了谭家的基业,还有谭小/姐一片心思。我想当初谭老能活下去,绝对有谭小/姐的努力,谭小/姐把您看的比她的生命重要,绝对不是想要谭老活在世上受苦的。”

虽然罗启的话不好听,处处都带着刀子,不过真的是事实。

夏叶说:“老先生,谢谢您对我这么好,不过我真的不是您的孙女儿。您不用在我身上补偿什么,如果想要补偿的话,可能补偿在您自己的身上会更好一些吧。谭小/姐肯定是希望您过的好一些的,并不是陌生人。”

谭老/爷/子这几年浑浑噩噩的过着,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早死晚死也不过眨眨眼睛的事情,心中一点留恋也没有,从没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他也从没想过,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才好。

罗启说:“谭老先生,谭家应该好好整顿了,晚辈还期待着有机会和谭老先生合作一次。”

谭家的确乌烟瘴气,谭老/爷/子被人扔到了一千公里以外,这个事情他都没有心思去查,毕竟谭家都是想要害他的人,他心如死灰,根本没有力气去查,睁一只眼闭一只也就过去了。

然而现在,老/爷/子心里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也说不清楚,却感觉自己稍微有了些力气,好像并不是那么浑浑噩噩了。

罗启说:“如果有需要,晚辈倒是可以帮谭老联/系联/系医生,谭老年轻的时候身/体素质好,如果愿意治疗的话,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

林太太带着人合计怎么才能把罗启和夏叶从谭家给轰出去,想了一下午的办法,最后大家也真是没办法,他们根本斗不过罗启,出的都是馊主意。

还有人说想在罗启的生意上做手脚,生意出了事情,罗启就不得已要赶回去了。

不过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就他们手里那点权/利和人脉,还想要撼动罗启的生意,说出来大家都沉默了,反驳都不需要。

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傍晚的时候,就有佣人跑过来了,说是老先生在宴厅摆了家宴,请大家都去吃。

林太太不太乐意,说:“又是怎么回事儿,老/爷/子又疯疯癫癫的,谁有时间陪着他玩啊。”

旁边一个中年女人说:“姐姐,这话你也就私底下说说,敢在爸爸面前说去吗?”

林太太不高兴了,说:“怎么不敢?成天疯疯癫癫的,别人说什么话他能听懂,真是搞笑。”

谭五爷不理他们的争吵,干脆就去了饭厅,准备去参加家宴了。

大家伙虽然说是不去,但是最后又成群结队的去了。谭老/爷/子虽然疯疯癫癫,不过以前太有气势,让他们心底里还是害怕的,嘴里百般不愿意,最后还是要去的。

林太太他们一伙人走到宴厅,就看到里面早就坐了人,谭老/爷/子已经到了,还有夏叶和罗启,就坐在老/爷/子身边。

桌上早就摆了一堆的好吃的,老/爷/子又把夏叶面前的盘子给夹满了。

老/爷/子说:“这个好吃,你尝尝。”

夏叶说:“好吃,老先生您都给我夹了五块了,我早就尝过了。”

谭老/爷/子又说:“哦,那你尝尝这个,也好吃。”

夏叶说:“也好吃,就是好辣啊。”

罗启很头疼,谭老/爷/子不装疯了,但是和之前根本没什么区别,给夏叶夹菜这种事情,明明应该是自己这个男朋友该干的,但是现在,罗启想给夏叶夹菜,都不知道夹到哪里去才好了,夏叶的盘子里碗里都是满满当当的。

老/爷/子说:“我孙女儿以前就爱吃这个,你觉得好吃吗?”

夏叶点头,说:“好吃,我喜欢甜口的。”

“那你再尝尝这个,我孙女儿也喜欢。”老/爷/子继续夹菜。

夏叶说:“这个也好吃,就是感觉好奇怪,以前都没吃过。”

老/爷/子说:“没吃过就要多吃,吃吃吃,多吃点。我就说你跟我孙女儿一样样儿的,她喜欢吃什么,你都喜欢吃。”

夏叶都不好意思了,笑了笑,不好意思讲,其实自己什么都喜欢吃,作为一个吃货根本不挑食……

罗启夹不了菜给夏叶,就搞上小动作了,伸手去握夏叶的左手,还悄悄的在夏叶手心里挠了两下。

夏叶很怕痒的,差点一抖把夹/着的鱼块给掉了,幸好反应快。

罗启哀怨的小声说:“宝宝,你看看我。”

夏叶奇怪的看他,说:“看什么?”吃饭为什么还要看着罗先生?

罗启说:“你喜欢吃的虾,我给你夹。”

“不用不用。”夏叶说:“我盘子还有六只虾呢!”

罗启仔细一数,还真是,谭老/爷/子估计也发现夏叶喜欢吃虾了,尤其是这种不用剥皮,早就剥好的虾,所以一口气给夏叶夹了恨不得半盘子。

罗启不停,非要去夹那个大虾,夏叶就说:“放不下来了啊。”

罗启说:“没关系,宝宝张嘴,我喂你吃了就行了。”

夏叶真是不好意思,脸都红了,虽然这会儿人不多,但是也很害羞啊。

谭老/爷/子听到罗启的话,立刻就插嘴了,说:“不吃,他这个人就是这么讨厌,咱们不给他面子。”

夏叶:“……”

罗启夹/着大虾要喂夏叶,谭老/爷/子在右边不让夏叶吃,夏叶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最后夏叶还是把罗启夹来的大虾给吃了,气得谭老/爷/子呋呋的,又狠狠瞪了罗启一眼。

这时候林太太一伙人就来了,拉帮结伙的,看到夏叶罗启坐在餐厅,而且已经开吃了,都不是很高兴。

林太太带着满脸笑容走过来,说:“爸爸,不是说家宴吗?怎么还有外人在场啊。”

谭老/爷/子说:“就是家宴,这是我孙女儿和孙女婿,哪有什么外人在场?”

谭老/爷/子显然已经清/醒了,还是坚持夏叶是他孙女儿,不过这会儿罗启也不反驳了,好歹有句孙女婿,听着还算是顺耳。

林太太说:“爸爸,您又糊涂了,这位是夏小/姐,不是您的孙女儿。”

“呵——”

谭老/爷/子忽然冷笑了一声,夏叶坐在旁边都吓了一跳。毕竟老/爷/子看起来挺和蔼的,而且一直都笑眯眯的,突然冷笑一声,那气场还挺足的,竟然吓了她一跳,差点噎着。

罗启给夏叶倒了一杯果汁,说:“宝宝,别噎着,喝口水。”

进来的人也都被谭老/爷/子的冷笑声吓了一跳,本来都要坐下的,但是一时间动作全都僵住了,愣是没人坐下,全都站着。

谭老/爷/子冷笑着说:“是啊,你们都当我是老糊涂,当我是神/经病,所以这些年来才这么肆无忌惮,是不是?”

林太太吓得直发/抖,感觉今天老/爷/子有些不同了,但是又觉得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配笑着说:“爸爸,您说的什么话啊。”

谭老/爷/子说:“我说的什么话,你们心里头清楚。”

当年老/爷/子为孙女儿报仇,并没有声张,旁人还以为只是怒用公/款和走私毒/品,并不知道还有一条人命。

其实老/爷/子也是用心良苦,为了谭家的脸面。里外里都是谭家的人,却还搭上了人命,传出去要别人怎么想?不过现在……

谭老/爷/子说:“我是要脸的,可你们呢?完全不/要/脸,每天都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以为我疯了傻了就肆无忌惮了,是不是?”

这下子众人才真是傻了,一个个都发懵的不得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谭老先生,心里都不停的打颤,心想着,难道老/爷/子一直在装傻?

大家觉得不能够,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们试探的够不够了,都觉得老先生是真的疯了,怎么突然就好了?难道是被治好了?然而这些年来,根本没人尽心尽力给老先生治病,全都是敷衍了事,但凡有个医生说可以治好,他们绝对把那个医生给辞掉。

谭老/爷/子忽然说:“老五。”

谭五爷也在这里,被突然一叫打了个抖,说:“大哥……”

谭五爷并不是谭老/爷/子的亲弟/弟,不过也不算是远的,在谭老/爷/子疯了之后,谭五爷总算是出了一些头,在谭家那可是说话很有分量的了。

谭老/爷/子说:“前些天你叫人把我从谭家带出去了,是不是?”

谭五爷身/体一抖,差点一个不稳就摔在地上,说:“大哥,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谭老/爷/子说:“你想让我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面?是不是?”

谭五爷连忙说:“不不,大哥,我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旁边那些谭家的人都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虽然不敢大声说话,但是都抑制不住的嘀咕起来。

夏叶有些惊讶,原来谭老/爷/子什么都知道,他早就知道是谁要害他的,只是之前心如死灰,所以根本不想管,也就没有说出来。

谭老/爷/子说:“你以为我死在外面了,你就能在谭家当家做主了吗?”

“不不,大哥,真的没有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呢。”谭五爷说。

林太太眼珠子一转,立刻就说:“五爷,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爸爸对你可不赖吧?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你还是不是我们谭家的人了,简直畜/生不如啊。”

谭五爷还想辩解,但是谭老/爷/子先开了口,说:“说的好,畜/生不如,我们谭家还真没几个比畜/生好的,都是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们也别着急,咱们慢慢的数落数落。”

原来谭老/爷/子并不是要弄什么家宴,而是找个话头把所有的人都叫过来,然后好好的算一算总账。

林太太一听,又有些害怕了。

刚才大家还将信将疑的,觉得老/爷/子怎么可能突然就不疯了,然而现在,所有的人都懊悔不跌,觉得老/爷/子肯定一直在装疯,那这几年他们办的好事儿,岂不是全都被知道了?

谭家的人都吓得要死,没一个人敢出声,生怕当了出头鸟,一个个胆战心惊的。

罗启一瞧,干脆说:“谭老既然要整顿家务事,那我和小叶就先回避一下。”

夏叶点了点头,不过有点恋恋不舍的,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盘子里的虾……

谭老/爷/子说:“不,你们等一下,我还有事情没说完。”

谭老/爷/子将保险柜里取出来的那一摞纸页拿了出来,说:“这是你们每个人都想要的东西,看到了吧,就在这里,这就是谭家大部分的财产。”

老/爷/子将那些纸拿出来,谭家一个个人都两眼放光起来了,全都盯着那些纸,那贪婪的表情几乎控/制不住。

说的也是,这可不是一个亿或者两个亿的小数目。当然了,只是一个亿或者两个亿,已经足够一群人打的头/破/血/流六亲不认了,更别说更多更多的钱。

谭老/爷/子说:“你们一直在找钥匙在找密码,我就告诉你们,密码一直都在你们眼皮下面,还被老五给丢出了谭家。”

大家听得云里雾里,谭五爷更是懵了,怎么会被自己丢出了谭家?

谭老/爷/子说:“就在小金毛的项圈上。”

所有的人都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那么多钱全都在小金毛的项圈上?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是想不到的,都是一脸见了鬼,又懊悔到吐血的表情。

那么多钱,每天都和他们擦肩而过,甚至被他们鄙视过,现在想起来,哪里能不懊悔到想拿脑袋撞墙呢?

谭老/爷/子说:“你们放心,你们都是六亲不认的人,我也就不必苦恼什么了。这些钱,一个子儿也不会给你们的。”

他这么一说,谭家的人简直被/判了死刑一样,比死刑还可怕,全都慌了,全都叫着:“爸!爸您不能这样啊,我们可是您的亲儿子。”

谭老/爷/子冷笑说:“是啊,这些年我可领教到亲儿子和亲闺女对我怎么样了。”

大家被噎的都说不出话来,他们努力的思考,就是想不出来能和老/爷/子说些什么,卖卖亲情都不行。

谭老/爷/子说:“我已经考虑好了,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把谭家给糟蹋了,我辛辛苦苦经营了一辈子,不能还没闭眼睛,就落寞下去。”

林太太极了,说:“爸爸,那您想怎么样啊,总不能把谭家交给外人吧?”

她心中隐隐有个想法,觉得老/爷/子会一时气愤把谭家真的给那个来路不明的夏叶,毕竟老/爷/子一直说夏叶是他孙女儿的。

谭老/爷/子说:“自然不会给外人。”

他说着就看了一眼身边的夏叶,夏叶被看的一头雾水,还有点浑身发毛。

谭老/爷/子说:“我跟赵永示也是认识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我/干孙女儿?如果你愿意,我就把谭家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

“什么?!”

“爸!您疯了吗?!”

谭家的人全都叫了起来,那分贝高的夏叶都要耳聋了。

夏叶有些吃惊,谭老先生真的要把谭家的遗产都给自己?说实在的,夏叶没什么概念,谭家以前是首富,不过夏叶真的没什么概念,不知道谭家到底有多少钱。

谭老/爷/子又说:“之前我也在遗嘱里写好了,谁能打开保险柜,里面的财产就是谁的。现在你把保险柜打开了,却把东西全都带回来了,足见你不是个贪心的人。”

夏叶当然不贪心,而且还足够聪明,突然多了这么多钱,不知道是幸/运还是麻烦,肯定会有很多人来闹腾的。

林太太说:“爸爸!你把谭家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难道就不是毁了谭家吗?这就是毁了谭家啊!她绝对会把谭家弄得败落的。”

夏叶的确不会经商,更不知道如何管理谭家。不过谭老/爷/子懂,老/爷/子一辈子纵横商圈,可比谁都精明。

夏叶不懂没关系,罗启是懂的,当初老/爷/子也是看上了罗启的才华,所以才想让他和自己的孙女儿结婚,联姻之后,到时候再把谭家传到孙女儿手中,让罗启帮忙一起经营。

但是当时罗启不愿意,现在好了,罗启是夏叶的男朋友,如果夏叶认了谭老/爷/子做干爷爷,那么这兜兜转转的就又回来了。谭老/爷/子可以把整个谭家交给夏叶,不怕罗启不伸手帮忙。

说起来老/爷/子真是精明的厉害,谭家这么走着下坡路,已经是乱糟糟的一团,他自知没什么经历让谭家翻身了,所以干脆交给罗启,让罗启帮他把谭家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罗启哪能不知道谭老先生的意思,这是扔了个烂摊子,让他变成众矢之的不说,还要打个翻身的硬仗。

夏叶不懂太多,但是也觉得这事情答应下来,可能比较麻烦。

谭老/爷/子看到夏叶犹豫,立刻拉着夏叶的手,说哭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头/子,你看看我,这么一把年纪了,以后根本没有个养老送终的人,别人都恨不得我趁早死了才好。我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死了也有个地方埋了,不至于暴尸荒野也没人管。”

谭老/爷/子说的那叫一个可怜,夏叶忽然都不忍心回绝了。老/爷/子说的也是,他那么多儿子女儿都不管他,夏叶和罗启一走,恐怕根本没人给老/爷/子养老送终,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孤零零的一个人。

罗启瞧老/爷/子演戏上瘾,那叫一个头疼。

夏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了一眼罗启,拉了拉他的袖子,说:“罗先生,怎么办?”

罗启说:“宝宝自己决定吧。”

罗启让夏叶自己决定,谭老/爷/子那颗悬着的心就落了地,毕竟夏叶可是个善良的姑娘,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不然也不会非要说她是自己孙女儿了。

老/爷/子立刻加油卖惨,哭得差点背过气儿去,夏叶不答应就活不了的样子。

夏叶心软,扛不住就答应了,老/爷/子顿时就不哭了,抹了一把眼泪,拉着夏叶的手说:“行了,孙女儿,就这样了,你往后就是我孙女儿了。”

夏叶忽然觉得,自己可能上当了,老/爷/子这演技比什么影/帝都好不少呢,眼泪说没就没了!

谭家的人全都傻了,这回煮熟的鸭子真的就飞了,老/爷/子认了一个干孙女儿,要把所有的钱都留给夏叶。

谭家的人不服气,还想要鱼死网破的闹上一闹,不过谭老/爷/子在这儿,罗启也在这儿,还能让他们翻了天。

谭老/爷/子发了话,让他们都卷铺盖走人,限时三天之间,不走的就直接丢出谭家去。

庄园是谭老/爷/子的,财产也都是谭老/爷/子一个人的,他们不想走也没办法,这会儿却埋怨起来谭老/爷/子太绝情,根本不说以前对谭老/爷/子不闻不问,还希望人家快点死。

夏叶还以为,只是吓唬吓唬那些谭家的人,等他们走了之后,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哪知道不是,那些谭家的人还没走完,记者就来了,把庄园门口堵的里三圈外三圈,竟然都听说了谭老/爷/子要把遗产留给一个小姑娘的事情。

赵永示连忙给夏叶打了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儿,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记者是谭老/爷/子找来的,生怕夏叶和罗启反悔,要开记者招待会,把谭家遗产的事情坐实了,这样谁也跑不了了。

谭老/爷/子还特意给赵永示打了电/话,跟他沟通了两个多小时的电/话会/议,最后姜还是老的辣,赵永示竟然同意了让夏叶认谭老/爷/子做干爷爷的事情。

夏叶很好奇,忍不住问:“罗先生,你说谭老先生怎么和我爸爸说的,两个小时就被收/买了?”

罗启说:“这就不知道了。”

夏叶说:“我觉得好头疼啊,谭老先生竟然不是开玩笑的!”

罗启笑了,说:“谭老当然不是开玩笑的,谭老是早有预/谋。”

罗启预想了一下自己的未来,恐怕可能会忙的不可开交,真是个大/麻烦。

夏叶从窗户看到楼下的记者就觉得发憷,自己还真是给罗先生找了个大/麻烦,都不知道要怎么帮罗先生的。

夏叶说:“我以前只开过中古店,所以做生意和开中古店来说,有没有共同之处?”

罗启笑了,说:“没关系宝宝,如果你不想/做生意也没关系,我会帮你的,我想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夏叶说:“罗先生现在每天就够累的,我可不想把罗先生累坏了,也想让罗先生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嗯?”罗启笑起来,说:“宝宝这么乖?想让我开心,其实很容易的。”

罗启刚说完,就一把将夏叶给抱起来了。

夏叶吓了一跳,以前从不觉得自己有多轻,但是罗先生总能把她一把就抱起来了,好像比扛水桶还容易似的,让夏叶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罗启抱着夏叶,还腾出一只手来把窗帘给挂上了,吓得夏叶赶紧抱紧了罗启的脖子,怕他把自己扔到地上去。

罗启说:“来宝宝先亲我一个。”

夏叶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不亲。”

罗启说:“刚才还说让我开心呢。”

罗先生又开始耍无赖了,下面一堆的记者,夏叶都怕被拍到什么羞耻的照片。

罗启说:“你如果不喜欢做生意,其实不用勉强。”

夏叶说:“罗先生愿意教我吗?”

“当然。”罗启说:“宝宝想学什么,我都愿意教。当然除了做生意之外的事情,我也很愿意教你的,想学吗?”

罗启好的有点暧昧,尤其是抱着夏叶,两个人离得这么近的时候,就更觉得暧昧了。

夏叶脸都红了,说:“罗先生好像很有经验呢。”

“别担心,是自学成才的,免得宝宝嫌弃我又老又没用。”罗启笑着说:“你可是我的初恋。”

“叩叩叩!”

两个人气氛正好,忽然就有人来敲门,就算不开门,罗启也能猜到是谁,还能是谁,肯定是谭老先生,隔着门板罗启都听到一堆小金金的叫/声了,汪汪汪的。

小金毛长得就是快,似乎每天都能变个样子,一天比一天大了。

罗启一开门,小金毛就全都扑进来,力气可不小,一个个都扭着小屁/股拱罗启,恨不得能把罗启给拱倒了。

谭老/爷/子跟在小金毛们后面就进来了,高兴的说:“孙女儿,你猜猜谁来了,就在楼下呢!哈哈!”

夏叶奇怪的说:“谁来了?我认识的吗?”

谭老/爷/子说:“当然是你认识的,急匆匆就赶来了。”

夏叶有点好奇,难道是爸爸妈妈来了?

谭老/爷/子正说着,就听到一个声音,果然急匆匆的从楼下上来了,一边走一边叫。

夏叶一听,声音真的很熟悉,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的罗启。

罗启又头疼了,来的不是别人,可不就是罗启的爷爷。罗老/爷/子竟然听到了消息,从罗家老家连夜就赶过来了,简直翻山越岭的。

夏叶过年的时候见过罗老/爷/子的,这会儿已经有一段时间,眼看着罗老/爷/子大步走进了门里,看起来气色非常好,可比谭老先生显得年轻多了。

罗老/爷/子一眼看到了罗启和夏叶,急急忙忙走过来,越过罗启就拉住了夏叶的手,说:“我可算是赶来了,走,咱们赶紧走。”

夏叶被拉着,还一头雾水,就要被罗老/爷/子拉出房间了。那边谭老先生也赶紧一把拉住夏叶的另外一只手,说:“你拉着我孙女儿去干什么?给我回来!放开我孙女儿。”

罗老/爷/子不干了,说:“谁是你孙女儿?这是我孙媳妇儿!你这老东西,老不羞的玩意儿,竟然哄骗小辈儿,你要不/要/脸。”

谭老/爷/子也不干了,说:“谁是你孙媳妇儿,婚都没结呢,我告诉你,这是我孙女儿,你这个老东西要把我孙女儿带到哪里去?”

夏叶傻眼了,感觉罗老/爷/子和谭老先生之间可能……也有些恩怨情仇。

罗启一阵头疼,眼瞧着两位老人家红光满面的开始数落陈年旧事儿了,一数落起来,可能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大大小小的恩怨不计其数。

说来也是,谭老先生和罗老/爷/子年纪差不多,年轻的时候是一辈儿的人,怎么可能没一起做过生意,但是都要强,性格合不来,都觉得自己是最好的,做了两笔生意,双方都是大赚,本来应该关系不错,谁知道就打起来了,打的那是不可开交,有我没你的,简直老死不相往来。

当年罗启回绝了谭老/爷/子提出的婚事,也是因为罗老/爷/子和谭家不和,谭老/爷/子竟然想招他孙/子过去当孙女婿,这不是开玩笑吗!

现在好了,夏叶竟然认了谭老/爷/子做干爷爷,谭老先生害怕夏叶反悔,所以找了一堆的记者坐实这事儿,几乎整个圈子都知道,罗老/爷/子虽然在老家,比较偏僻,但仍然第一时间知道了,气呼呼的就连夜赶来了。

那边两位老人家吵起来了,夏叶根本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但是很激烈的样子。

罗启悄悄的过去,拉住夏叶的手,将她从战圈里拉出来,拉到角落,说:“这种陈年旧事,咱们还是不要参与了。”

夏叶赶忙点了点头,说:“原来他们认识呢。”

罗启笑了,说:“不认识就怪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房间让给他们。”

罗启还想带着夏叶开溜,不过他们没走成,小金金这个小叛/徒就汪汪叫了起来。

谭老/爷/子一看,赶忙上来拉住夏叶,说:“孙女儿你别走,跟他说清楚,你是不是我孙女儿。”

夏叶说:“爷爷,这个……”

她刚开口,那边罗老/爷/子就说了:“你听,小叶叫我呢,她一直都叫我爷爷!”

“呸,你个老不羞的,我孙女儿叫我呢!”谭老/爷/子说。

罗老/爷/子也跑过来了,拉着夏叶的手,说:“来小叶,走,跟爷爷走。”

谭老/爷/子说:“你孙/子在那边呢,这是我孙女儿。”

罗老/爷/子说:“这是我孙媳妇儿!”

夏叶:“……”又来了,好像是个死循环……

谭老/爷/子又说:“谁是你孙媳妇儿,都没结婚,订婚都没有,不作数。”

罗老/爷/子说:“谁说没结婚,来小叶咱们走,走,爷爷带你和老三,今天就去结婚!”

谭老/爷/子赶忙拦着,说:“谁跟你们老三结婚,你是想强买强卖吗?”

夏叶被搞得焦头烂额的,罗启倒是笑了,说:“今天就去结婚,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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