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不知道,但计划了这么久,肯定是大事。”凌央倒不怎么担心,他们几个的力量就这么多,大事小事都一样,扛不过就撒丫子跑得了。
“这个古阵”祁成当然没有想到还有这一着,“我本来是以为,洛安邦带着那半属于黄亚尔的永昼接触过小时候的我,像洛晓引导萧络一样,引导我去成为它的宿主”
当时的萧络还太小,就是个儿童,连少年都算不上,或许并不够资格。
天赋的成长跟人类的身高差不多,是有年龄段限制的,在少年时期可以达到鼎盛,然后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老年再日渐衰退。
“噢,因为你小时候联通过永昼,所以黄亚尔就把你读得透透的?”凌央知道这种感觉,萧络也挺清楚她脑子里的活动。
“嗯,不过既然还有古阵这一说,讲不定是因为”祁成抿了抿嘴。
“因为纪一雪。”凌央晃了晃手上的碎片,这一块是纪一雪的,它属于萧络手里的永昼,若封印没有被他直接破开,这就是钥匙了。
“对,因为她,因为她的这块路由器,让我联了网。”祁成笑了笑,表情却颇不爽快,“啊,女人啊,你没有心。”
“我有,我给你比。”凌央抬起两只手给祁成表演了一个连环示爱。
“停停停,跟你聊正经的,聊你的事。”祁成退了一步拒绝对方的比心,要是凌央的能量可以匹配得上她的技术,这家伙也就不会多去想什么用结界术实现治疗术这样另辟蹊径的事情了。
“聊我啊”凌央捏了捏脖颈,“我的事都聊烂了啊,无解就是无解,没所谓了。”
“那不行,我觉得可解,还有可能就在这里头解决。”祁成把手抱起来,“我问过在树林里碰上的一个人,他说这样奇怪的游戏是最近才有的,而且他从来没有见过黄亚尔。”
袁旭成来了两年,活了两年,还说从前这里的生活挺安宁的。
“从来没有见过?”凌央抓错了重点。
“这个也正常,他很老实,黄亚尔大概不喜欢那样的。”祁成摇摇头,“重点是从前这里是安宁的,最近才开始了如此荒谬的游戏。”
“就是说我们赶上了?”凌央缩了缩脖子。
“他说不准时间,但大概没多久前才有此改变,我个人认为应该是一个月前。”祁成挑了挑眉。
凌央跟着他动了动眉毛,“一个月前,咋了噢。”
差不多就是这群家伙全体死机的那会儿。
“一个月前,你的眼珠子变了颜色。”祁成竖起两根手指头对着凌央的金色眸子晃了晃,“萧寂的解释是”
“大概是我每死一次,黄亚尔就能多控制我一点的意思。”凌央抓了抓头发,“说不定下次就变白了。”
“死不了,变彩虹色的都行。”祁成耸耸肩,“主要是,萧寂说他暂时把黄亚尔给封住了,对吧?”
“对,她倒是真的没再出来过,也没影响到我的想法。”凌央这一个月以来过得很是自在。
但从前这器灵对自己的影响也不是非常大,毕竟有封印压着,真正别扭的时候其实只有清明过后的那段日子罢了。
“所以她被封在了哪呢?这里,她被困在这里了啊。”祁成看了看天,“也许她本来也在这,但并不是被困。此处虽大,却很单一,你没发现黄亚尔很喜欢说有趣,也很喜欢说无聊吗?”
“所以呢?”凌央眨眨眼,“其实这里很无聊,她在努力找趣味?”
“没错,否则这里头人这么少,哪够她玩的,肯定是她最近才无聊了啊。那她以前怎么不无聊,只能是因为你,因为萧家的阵法,她有去处,能接触外界。”
祁成的表情很严肃,“那么萧家就是多年以来都在通过古阵与黄亚尔保持联通,从而利用永昼思域。”
“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这么好啊,黄亚尔是个人,被炼成了灵,不怨嘛”凌央没想明白。
“你先别管这个,你想想为什么萧寂能把黄亚尔困在这里,不就是因为这个古阵吗?”祁成摊了摊手。
“啊,那我还有另一个事,也跟萧寂有关系。他说洛安邦离开之后,萧氏换了一个人在注意我,你觉得是谁?”凌央叹了口气。
“八年前?萧净吗?”祁成理所当然地推测,萧净和凌央同样在基地工作,又都是结界手,还是先遣队的战友兼上下级,从哪方面看都很适合,“但萧净不太可能啊。”
“萧寂也不太可能,而且这两个人都是主家的。洛安邦连萧姓都没有,应该属于旁支里面很偏远的关系,或许是连血缘都不相关的挂名族人。”
凌央想起了洛晓和纪一雪,这两个人都是洛安邦收养的。还有之前先遣队里的零五零,那也是萧德隆捡来的孩子。
而且,不久之前萧墨也曾说过,萧家从一开始就具备了各方面发展的基础,说不定他们一家的初始版本就跟八六一一样,并没有血缘关系。
可萧氏又确实有一股秘术血脉流传了下来,“啊,我疯了”
“先稳重一点,想想萧寂这个主家人,为什么如此了解旁支的事情。他若真的能利用旁支的古阵,那是不是他一直知情?”祁成本就不喜欢萧所长,自然总对他的事情持怀疑态度。
“因为他充分贯彻萧氏宗旨,喜欢当旁观者暗中窥视所有的一切?”凌央缩着脖子有些郁闷,“说来他确实对这些事,甚至是我的事,了解颇深。”
“但他不一定会说给你听,也不一定会对你说实话啊。”祁成警告一句。
“我知道。”凌央打了个呵欠。
以萧寂凉薄的个性,他愿意提醒一下凌央就算很不错的了,绝对不要奢望他会拉自己一把。
祁成也被带着打了个呵欠,“唉,总之我们讨论这些,还得以出得去为前提来考虑啊。”
否则知其所以然又奈若何。
“这个我想过了。”凌央拍拍自己,“我想到一个身为容器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