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从来没有忘记自己当初在女神之眸上醒来的时候,亲口答应安希达尔的话。虽然晨星没有见证过女神之眸主炮的威力,但是从当时的安希达尔眼神之中露出的悲伤的神色,晨星知道这种武器一旦启动,造成的便会是无差别的杀伤。恐怖的破坏力之下,绝对不可能全都是罪不容诛的恶人,被误杀的无辜者绝对不会是少数。
可如今,因为天命教派的一个奇怪的造物,普森楚斯的技师竟然建议自己动用女神之眸的主炮,这属实是有些超出了晨星的预料。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晨星向技师询问。
技师摇了摇头,有些自嘲的回答道:“运输场上那种增值肌体,是目前我见过的最强韧的有机生命。当初在塔西里斯大人座下工作的时候,我曾经有幸见到过一次利维坦的身体碎片。怎么说,这两者在**强度上都是可以横渡虚空的存在,可是我们现在面对的这种有机体,威胁性却远远要高于利维坦。因为这种有机体上携带者传染性与适应性都非常强的病原体,就是晨星领主您所说的死疫病毒。而且经过我们研究发现,这里的死疫病毒拥有非常高的不稳定性。”
“嗯?不稳定性?”晨星不解的追问。
“是的,不稳定性。”普森楚斯技师回答道:“用你们人类的术语来说,就是这种病毒的变异可能性非常大,很有可能会因为环境的不同而产生出不可预料的变异。恕我直言,以目前人类的科学技术,完全不可能跟的上这种病毒的变异速度。一旦这种病毒在某一处爆发,造成的结果很可能是毁灭级的灾难。”
“毁灭级的灾难?是全员阵亡吗?”晨星自言自语道。皱眉思索了片刻,晨星长叹一声,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领主请说。”技师恭敬的回答。
“这种东西有没有可能是大量存在的?”
晨星这个问题技师不是没有想过,以他的知识储备,完全不相信这样难缠的东西会大量存在于星空之下。高**强度,高传染性,这样的存在需要消耗的能量也一定是一个恐怖的数字,无论是制造还是维持生命。星空之下,所有能量从大方面去看是一个微妙的平衡关系,这种消耗量巨大的存在如果大量繁殖,那势必就会是异常灾难,而以普森楚斯人对星空的监视强度,完全不可能没有发现。想到这里,技师摇了摇头,回答道:“应该不会大量存在,概率超高百分之九十五。”
晨星闻言心下大定,他最担心的就是这种东西被大量投放到人类世界之中。按照技师的话,人类目前的科技实力还不足以应对这种东西,一旦出现在人类世界中的这种东西的数量超过了晨星所能处理的最大限度,那爆发之后的变异死疫病毒势必会为人类世界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挥了挥手示意技师离开,晨星独自一人站在了窗前,看着舰船外黑漆漆的星空。
不知道什么时候,奎因来到了晨星的身边,就那样静静的陪晨星站立着,一言不发。
许久之后,晨星终于开口:“奎因,这件事该怎么办?你有什么想法吗?”
奎因见晨星有了动静,性感的身姿便贴上了晨星,挽住晨星的胳膊说道:“需要问我吗?你能主动说话,还不是因为你心理已经有了计较,问我也不一定听我的,还是别问了。”
晨星将胳膊从奎因的怀抱中抽出,而后环住了奎因的身体,说道:“还是你了解我啊,但是这一次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被赶鸭子上架了。虽然我有了想法,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而且这件事中牵扯到我与安希达尔之间的约定,我有些害怕,害怕伤害到她。”
奎因听到晨星的话,心里暖洋洋的。虽然晨星这句话中的主角不是自己,但是奎因知道这就是晨星,这就是她所爱的那个男人。晨星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将自己的亲人朋友放在自己心中很高的位置上,即便是出于大义需要作出一些晨星自己不太愿意接受的决定,晨星也依旧能够将相关的亲朋全部考虑进去。该怎么说呢?一种专属于晨星的表达爱的方式?或许是这样吧。
奎因走到了晨星的身前,将晨星的双手引导着放到自己的后腰处,让晨星环住自己。而后奎因又将自己的双手揽上了晨星的脖子,笑吟吟的对晨星说道:“喂喂,守护者大人,你不要这样不自信吗。你觉得,安希达尔是因为什么才让你为所欲为的?”
“呃?”晨星一时语塞,因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爱自己吗?可是细细想起来,自己当初得到安希达尔的时候,对方似乎也只是逆来顺受而已,从来没有彼此表露过心迹。想到这一点,晨星却又突然变得不自信起来,虽然与普森楚斯人多有接触,甚至在自己的后宫之中,普森楚斯的女人都是占了大多数,但扪心自问一下,晨星却发现自己对普森楚斯的文化真的没有太多的了解。百年之前的普森楚斯人,对于爱的定义还是保持在精神层面的,他们繁殖后代的方
式都是双方思想的融合之后,注入到人工培养的**之中。虽然塔西里斯借鉴了人类的两性生殖方式,但毕竟时间还短。所以晨星忍不住的就在想,普森楚斯女人对于爱的诠释真的与人类相同吗?
晨星脸上纠结的表情被奎因看在眼中,心中也大概猜到了十之**,掩嘴一笑之后说道:“晨星,无论什么样的文明,都是向着更加文明,更加高级的方向进化的。就像是你所说的一般,普森楚斯是一个更高维度的文明,他们是要比我们人类更加注重精神层面的修养的。想一想你自己,你不是总说,只有有了感情之后,你才会接受**上的交融吗?难道你觉得普森楚斯人不是这样?在人类已知的世界中,即便是智商底下的野兽,雌性想要繁殖后代的时候,也会去选择更加强大的雄性。难道普森楚斯人连野兽都不如吗?”
“喂喂,我可没这么想啊,你这是要让我被埋怨死啊!”晨星赶忙摇了摇奎因的腰肢,不做反抗的奎因身体如同柳条一般在晨星的手上所有摆动,娇笑出声,说道:“那你还在纠结什么?安希达尔将自己给了你,不仅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忠诚于智慧,你觉得她对你是什么态度?”
醍醐灌顶,听了奎因的一番话,晨星心中的纠结瞬间消弭,在奎因的额头上轻吻了一口,晨星说道:“多谢你,我的皇后!”
奎因脸颊微红,回吻了晨星的嘴唇之后说道:“去吧,耽误的时间越长,越容易出问题。我也很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女神之眸有多大的威力,歼星级的主炮,啧啧,好向往啊。”
“呃,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劝我的吧?”晨星开玩笑道。
奎因百变总是能让晨星无法自拔,身体上的某处渐渐的有了反应,被奎因敏锐的捕捉到。这个魅惑众生的女人将晨星牢牢把握在了手中,同样用一种戏谑的口吻说道:“是又怎么样?别忘了,我是异虫女王,充满了侵略性与破坏力的存在,难道作为女王的男人,你不应该满足一下我的这种需求吗?”
“妖孽!吃我晨星一棒!”被奎因撩拨的心火直冒的晨星猛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量,企图对奎因做些恋人之间该做的事,却被奎因如同泥鳅一般的溜走,笑道:“走啦走啦,正事要紧!”一边说话,一边将晨星推离自己的身体。
晨星也明白现在不是跟奎因黏黏糊糊的时候,作为唯一一个可以在床笫之间与晨星拼个高下的女人,也只有奎因可以承受晨星狂暴的**而不知道太过劳累,二人一旦开始,那便是几个小时起步,现在可没有这样的时间让晨星与奎因去浪费。
“那,我去找安希达尔了?”晨星临走之前还不忘与奎因商量一下。奎因娇笑着回答道:“去吧去吧,如果实在是说不通的话,可以适当的使用一些强硬的手段,安达可是稍有有一些那个倾向的,你知道的。”
晨星一脸坏笑,搓着手说道:“遵夫人令!”
……
依旧是那个单调的实验室,依旧是那个身材健美的普森楚斯女人,依旧是轻纱遮蔽,充满了美感。当晨星在实验室中见到了安希达尔的时候,往日的一幕幕又出现在晨星的脑海之中,让晨星颇为感慨。
无数次,晨星曾经问过自己,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是为了权利的拼搏?是为了金钱的努力?还是为了身边美女环绕而痴迷?在晨星这里,这些都不是,虽然晨星已经拥有了这些,但是他却从来不以此为傲。对于晨星来说,活着的最大意义便是脑海之中的记忆。在晨星看来,没有什么能比现在这样的场面更加让他清楚活着的意义了。
第一次与安希达尔有了肌肤之亲的时候,便是在这间实验室中,那时候的安希达尔也是衣着单薄,处处透露着异样的性感。而那逆来顺受的柔弱感与一直以来表现的自主与自信更是让晨星难以抑制自己的感情。或许是自然而然,或许是被晨星强迫,二人在那个狭小的行军帐篷之中拥有了彼此。这一段记忆深刻的刻在了晨星的脑海中,晨星无数次的想象有朝一日自己垂垂老矣,在一处山间小院之中与自己的女人们围坐在一圈,一边互相为对方剥着水果,一边回忆起年轻的时候彼此相恋的过程,这才是晨星人生的最大意义。
“你来了!”安希达尔放下了自己手头儿上的工作,看着晨星依着门框傻笑的样子,心里隐隐的充满了期待。
“嗯,来了。你在做什么?”简单的话语,简单的问候,晨星与安希达尔就如同老夫老妻一般,可以明确的东西彼此心中的想法。
安希达尔指了指试验台上的几支试管与奇形怪状的仪器,回答道:“刚才有人给我送来了运输船上发现的死疫样本,我正在做研究。”
晨星点了点头,走到了安希达尔的身后,伸手便搂住了她的腰肢,将自己的身体用力的贴在了安希达尔的后背上。安希达尔身上轻薄的衣物起不到任何阻挡的作用,而晨星因为先前的战斗服被腐蚀掉,匆匆更换衣物时也只是选择
了一身很宽松的衣物。二人的紧密贴合让彼此都能清晰的感到对方的体温。
“有什么结果吗?”晨星将自己的下巴放到了安希达尔的肩膀上,轻嗅着属于安希达尔的体香,感受着属于普森楚斯女人的独特体温问道。
“很不乐观,这种死疫病毒与我们之前见到的完全不一样,它们的活性很高,而且结构很不稳定,恐怕一时半刻都无法找到可以遏制这种病毒的方法。”安希达尔双眼紧盯着试验台上的仪器,但眼神之中却多出了许多寻常难以见到的神情。是闪躲?还是逃避?安希达尔自己都难以确定。
晨星微不可查的轻叹了一口气,放开了安希达尔的身体,走到她的身边弯腰看着试验台。说实话,晨星根本就看不懂在这个小小的台子上发生了什么,更何况安希达尔用来记录数据的文字都是属于普森楚斯人的文字,晨星更是难以识别。而晨星之所以有这样的表现,也是因为心中有事,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释怀。
“能推测出需要多长时间可以解决吗?”
晨星的话刚出口,便感到了身旁的安希达尔身体微微一震。晨星明白,安希达尔同样明白,二人先前的对话都只是铺垫,真正的目的现在才刚出现。
“我,对不起,晨星,我没有把握,我不知道天命教派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制造出了这样一种可以引所处环境而发生剧烈改变的病毒。不过请多给我点时间,我,我应该可以做到的。”安希达尔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两只小手抓起了晨星的大手,那充满了祈求的样子让晨星一阵心疼。
“安达,你知道的。”晨星虽然心疼,但是大义当前,他也无法答应安希达尔什么,只能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时间不多。如果这是在伊特格里森上,我可以给你我一生的时间去让你解决这个问题,我也愿意永远不动用女神之眸,哪怕是我的生命危在旦夕。可是现在,你能理解我吗?”
安希达尔的身体突然僵住,她原以为二人的谈话还会是像先前那般的隐晦,却没想到晨星直接打开了天窗说亮话。
“安达……”
晨星的轻声呼唤让安希达尔回过神来,问道:“真的没有时间了吗?”
晨星无言点头。
“可是你答应过我的,不到万不得已,你是不会动用的。我们难道就不能想一想其他的办法吗?比如,比如我们将那艘运输船控制前来,或者,或者让李阙将军帮忙看守,等我们结束了共和国之行,再回头处理?”安希达尔的眼神之中的充满了哀求,可对上的,确实晨星更加坚定的目光。
“安达,我们不能这样做。你想想看,如果带着这艘舰船,万一里面的那个东西会受到天命教派人员的控制,当我们与对方作战的时候,从我们的后方发难,我们该如何处理?留给李阙将军则是更不切实际了。如果要留在苍穹要塞,我们一定不能对李阙将军有所隐瞒,这样的话,先不说李阙将军会不会同意,光是平常为了看守这些东西要付出的精力,便不是一个小数目。你也知道的,李阙将军要处理苍穹要塞内部的问题,如果这个时候让他分心,我之前的努力岂不是很容易化为泡影?”晨星苦口婆心,尽可能将话说的详细一些,希望可以减少安希达尔的心理压力。
安希达尔也很明白晨星说的这些话都是事实,但是她就是难以跨过那一道坎儿。自从安希达尔被英普利斯收为弟子之后,她的一生一直就是与女神之眸相伴,女神之眸中的所有资料她都是很了解的。主炮一共动用过两次,每一次都是伴随着无数无辜的生命被误杀。虽然达到了目的,但是边缘伤害实在是超出了安希达尔的心理承受能力。但是现在,安希达尔又要面对一次动用女神之眸,而且是亲眼见证,这又如何让安希达尔能够平静对待。
“晨星,如果实在是无法避免,那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尽量减少误伤,可以吗?”安希达尔明白这件事不会因为自己的想法而改变了,只能做出最后的请求。而晨星,自然是会答应。
抬起左手,接通通讯。
“蒂娜,让女王大人与艾丽计算一下,动用主炮轰击运输船,如何将误伤压制到最小,我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挂断通讯,晨星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要跟安希达尔说,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是自己违背了诺言,晨星觉得自己有些没有颜面面对安希达尔。就在晨星轻叹一声想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安希达尔的呼喊。
“晨星,不要走!”
回过头,晨星赫然发现安希达尔正站在当初她与晨星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军用帐篷前,身上不着寸缕,将美好的身段完全展现在了晨星的面前,可脸上却挂着泪水说道:“晨星,要我,狠狠的要我,让我不会再想起这些事,不会再听到主炮启动时候,冤魂的哀鸣!”
“我,会让你忘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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