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星泽离开她的那段时光她沉浸在巨大的愧疚和痛苦之中以至于一时间竟忽略了他的感受。
那个时候她处在浑浑噩噩的精神状态不分日夜地守着心底那一份痛苦不断地****伤口殊不知却忘了他何尝不是心翼翼地护着她。
每当从噩梦中惊醒他总是守在床畔忙着抚慰她的情绪忙着为她擦拭冷汗忙着将她哄入睡。
她情绪落入低谷时他端着碗一遍又一遍地劝她骗她眼巴巴地哄她进食。
她看不到他是如何紧张的表情。
可有时半梦半醒的时候总能感觉他就守在她的床边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却如何也不愿松开。
她从不知道他的煎熬更不知道他的痛苦。
他不善言更不善表达。
她的男人是一个无比内敛的男人喜怒哀乐深藏心底。
那段时光他何尝不是备受煎熬。
他不知该如何分担她的痛苦更不知该如何带着她走出那段阴影。
他是个醋劲很大的男人以往她连提顾星泽的名字一个字都提不得。
可那时她守着顾星泽的录像带一坐便是痴痴地坐了一个下午。
他在一旁看着又是无助又是心痛。
他无数次在她耳畔“诗诗你还有我。顾星泽不在了还有我。”
“我不能失去你你醒醒醒醒好么?”
“你放过你自己好不好?你放过你自己不要再折磨自己”
“你若是好起来无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接受”
他不止一次扶着她的肩膀一字一顿地道“诗诗愿意用性命守护你的不止顾星泽一人还有我啊。”
——我也可以。
“我何尝不是用生命在爱你。”
可每次看到她的无动于衷他除了心疼地将她拥进怀里竟什么也做不了。
她经常在噩梦中惊醒醒过来便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不断地落着眼泪。
他手忙脚乱地替她擦拭着眼泪忍着心头的酸涩天知道他看见她的眼泪心都快要四分五裂。
她的心死了留下了他的心无时不刻心惊胆战。
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害怕。
他害怕她熬不过去。
他害怕她丢下他还有肚子里她和他的骨肉。
他害怕
他失去了她。
后来她的母性被唤起她开始试着进食开始试着话开始试着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
他感觉到惊喜却仍旧心翼翼无时不刻生怕触动到她伤害到她半点。
他不敢幸福得太用力害怕老天嫉妒他报复他一朝梦破碎一无所有。
他心翼翼地守着她护着她不放心她在医院里便将她接回云山诗意养胎。
养胎的这段时光是她最幸福的时光。
他推掉了不少工作她没醒来时他便赶到了公司处理事务提前回到家里陪着她哪怕只是陪着她在后花园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