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儿怔怔盯着我看,我回给她一个笑容,想让她安心。但愿不要笑得太难看吓哭她,如果是那样的话,某人又要说我欺负人了,而且还是又在他的面前,到时候这罪名成立的才真的是想洗,也洗不清了。
好在大婶儿不像果汁心理素质不够硬,只是小声的问“你是好人吗?”
噗嗤一笑,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若果你问一个坏人他是好人吗?他回答是好人,那他就是好人了吗?我是不是好人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一个不会伤害你的人就好。你现在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一说,多一个人总会多一个办法的。”
看她纠结一会儿,我问,“你到底是有什么困难吗?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真不是我烂好人,但如果我的一次出手可以换得他人的逃出困境,又何乐而不为呢?
“你可以帮我吗?”
“当然了。”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不做伤天害理的事都是没问题。
“你们和我来。”大婶儿东张西望,深思熟虑后决定为我们带路,在一个胡同里七转八转找到一个临时搭建的破烂棚子,里面正躺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和一个小男孩。
所有人都在惊讶于眼前所见到的景象,大婶儿开口娓娓道来,“我们家本在长安城里开了一家酒厂,店面虽不大,但是口碑很好,远近闻名。那时候一家人虽算不上富裕,但也起码能基本解决全家的温饱。”她的眼睛看向远方,想着过去美好的日子。
“上个月生意好,经人介绍,家里接了比大单子。但定酒的人说要把货送到外地,为了多赚几个钱,家里那口子就出门去送。可是一连去了十几天了都没回来,连找个人捎句话也没有。”
“没等来他的消息,念儿与婆婆便开始生起了怪病,我找遍全城的大夫都治不好。像我这样一个妇道人家,又要管理酒厂,又要照顾她们,实在是分不开身。偏偏这时候,邻居家的袁大妈来告诉我,家里那口子不会来是因为在去的路上打碎了几坛酒,交货时对不上当时订下的数目,被衙门的人给抓走了,说是要还上钱才能放人。”
奇怪了,运送过程里打碎酒,在现代的说法属不可抗力,行走过程中难免会打碎,大不了算不收钱,或者再送过来几坛就是了,干嘛要去抓人呢?
“当时为了赶制这比单子,向亲戚们借了不少钱,他们一听我们吃了官司便立刻上门来讨债。”落井下石一直都是人性的弊端。
“可是我哪有钱去还呢?单子的钱没受到,如果我们之前有钱做完订单的钱,就不必向他们借了。可是他们说没钱还债要么等着官府来抓人,要么交出地契卖了酒厂还。别无他法,我只能卖了铺子。”哦,原来酒厂是大婶儿家的,只是,这酒厂本就出现了资金运转问题,干嘛还非得接下,搞得自己如今这般田地,“为何你自己家的房子,要找别人来卖呢?”(地契这个东西明清时期才有,但剧情需要,让它就提前出场吧!理解万岁)
“因为那时,我也开始得了怪病,全身无力实在没有能力顾得上这么多事情,刚好下单子的人是邻居袁大妈的亲友,所以只好交给她,既能让他们早早放人,剩下的钱也能赶快还给亲友。”
原来如此,这就不奇怪为什么自己的房子交给别人卖,首要原因还是一个妇道人家,身体又不好,自然是有心无力了。
“你们的房子是没卖出去吗?为什么要住在这种地方?”环顾四周,简陋的棚子甚至不能遮风挡雨,实在不像是个能住人的地方。
大婶儿一听忍不住嚎啕哭起来,见此情形,大家也只能出声轻轻安慰她,等到情绪稳定后,她才开始继续和我们讲,“一连卖了几天,有好几人去打听消息,但只要我一问,她就说人家只是来闲聊,并不是真的要来买。后来只要听见有人进去问买房子的事情,我就会过去问问状况,也包括你们去的那一次。”
隐约记得那一次听到了奇葩大妈对大婶儿说什么反悔不可以,不然就告官,竟然是为了这事儿。以那天和奇葩大妈的接触,她天南海北的胡说,分明就是不想把房子卖给我们,联系大婶儿说的话,下单子的人是她的亲友?帮着卖房子的又是她!世界上哪会有这么巧的事,即便是有,也是蹊跷。
“不会是那个大妈,占了你的房子?”红眼睛的大婶儿点点头,“她们强行霸占了我们的房子后,又把全家人都给赶了出来。”
真是恶毒,只是这一看便知,从一开始就是被人给下了套,人家早已算好的阴谋诡计,只等着你们一步一步往下跳,结果哩~是该说大婶儿单纯呢,还是太傻?只不过民众总是受骗群体,无论是在哪个时代。
“她可是占了你的房子,你为何不去告官?”
“我一妇道人家,没有后台,举步艰难,何况是我们违约在先,实在是没什么理啊。”无知的民众,相比于刚刚司马相如的无知是幸福的,大婶儿的无知可以说是一种灾难。不过,在女性地位不高的封建社会,大婶儿的担心也不无道理。看了看卓文君,这位敢冲破千年前封建束缚的女子是幸福的,另一方面她也是勇敢的,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过上了她所想要的生活,找到了或许并不算是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
而今,那位如意郎君正紧锁着眉头思考。每个人在陷入深思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习惯动作,司马相如是皱紧眉头,我则喜欢转动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禁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戒指。伸手触碰的却是空气,对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原来左手的中指上套着一枚白金戒指。
烦躁的甩甩左手,眼前浮现刘彻平静优雅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