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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毅的死心眼儿,好处就是,高远辉完全没有任何下手的地方,从早到晚,一个高大的身影总会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进他,从未超过一丈远。
看着奸细大哥吃瘪的表情,我就想笑。刘彻说要继续下一段路途,一行人随即收拾好行囊,往峡谷的中间去。
秋天渐渐的来临,寒意也逐渐体现出来。只是在长满绿色蔓藤等绿色植物的丛林了,倒也还好。只是不像之前那样闷热,到达地点,又是安营扎寨。
一切平静无澜,每个人都在努力做事。连前几日‘波澜壮阔’的奸细大哥,近日都没什么动静。
远远的,看见高远辉满脸煞气的走来。哎,坏话果然是要藏在心底的,说太大声就会被别人给听到。
五根手指在我面前。
我抬头,那人别过脸去,直奔主题,“解药。”
碎了,骗他说是三日的,哎!早知道应该说的久一些,腰间的糖丸已经不多了。小霜临别的时候送了一大袋子,这一路没什么零食,只剩下十几粒,自己都舍不得吃,还要给他!
“呐。”不情不愿的给他,高远辉迅速丢在嘴里,眼中有些疑惑。“为什么是甜的?”
我抬起头仔细看,发现他皱眉的样子还是挺有感觉的,有种韩国欧巴的味道,但是吃了我的宝贝糖豆。还是欢喜不起来。
“良药苦口。这是毒药。当然是甜的啦!现在这个叫做抑制剂,不是真正的解药,等到你哪天吃了觉得苦,才是真正的解药。”
对面的人,眼睛冒火,紧握的双拳。我生怕殃及自己,赶紧继续忽悠,“别生气。别生气,那样毒发的更快,你看,我也没多少药了,你再加快速度,小心早日毒发身亡。到时候肯定没人会好心的给你一刀,一定是由你自生自灭。”
“哼!”鼻孔露出一节单音,那人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赶紧自己也要气血翻腾了。“呼,真是个难缠的主儿啊!”
“小乔!”身后的小手一拍。我的胆子差点给吓了出来,慧圆包着头巾的小脑袋露了出来。
我笑道弯腰。捂着自己的肚子,“你,哈哈哈,干嘛,哈哈哈,要……”连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慧圆的脸,黑的像锅底了。
摸摸头巾,慧圆没觉得哪里不好。“这是桑大哥交我的方法,人家张大哥和周大哥都夸他聪明呢!”
的确很聪明,只是我没办法不将他和阿拉伯妇女联系在一起。
“我只是不习惯看你这样,其实看习惯了,还是蛮……”像阿拉伯妇女的。
不忍打击慧圆的积极性,我咬咬唇,“特别的。”
除了这三个字,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形容词来修饰。
“我们有几日没见了吧?”刘彻是个独裁男,虽然不怎么理会我的人际关系,但对慧圆,总是有大大的戒心。
可我对这个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总有一种邻家小弟弟的情感,想着他被师父赶出寺院,心里总觉得难受。
“嗯。”慧圆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问,“小乔,我刚刚听见你在给人吃毒药?”
他的心思是最单纯无垢的,怕是误会什么了。我赶紧摆手解释,“不是你看的那样,其实是糖丸,你千万不要去和别人说。”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小乔,你怎么可以说谎呢?”哎,可惜他不知道,我打过的诳语还真的不老少呢。
“可我不是出家人啊,慧圆也还俗了,我们都不是,你还怕什么?”拍拍他的脑袋,小家伙似懂非懂,“总之骗人是不对的。”
“我那是为他好,说好了,你不许告诉别人,知道吗?”看得出,他是百般不愿的,但也没办法的答应下来。
“这是最后一次。”慧圆要我承诺。
我伸出手来,虔诚的说着,“好的,这是最后一次。”
“啊~~~”就在我拿出百分百的真心发誓的时候,慧圆的叫喊破空而出,这注定我们的约定,是没办法实现了。
他叫的实在太过凄厉,喉咙间的小舌头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
“鬼,鬼火!”我转过头去看身后,树林里两簇绿色的火苗忽明忽暗,一闪一闪,可不就是慧圆嘴里的鬼火。
这一嗓子不要紧,不远处搭好帐子的人们刚好听到,闻讯跑来。刘彻稳步向前,隔开我跟慧圆,问道,“怎么了?”
“鬼火啊!”慧圆指着那里。
人群里开始鼓噪,我没办法解释那是磷在空气里的自燃,不然他们一定拿我当妖怪把我给自燃了。
这个味道,对了。就是小时候划火柴时的味。这几天还常常出现,我闭上眼睛仔细想着,每次这种熟悉的味道出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烤肉。
对了,就是火木人,火木人跟正常的木头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身上穿了一件‘衣服’,死了以后脑中的铃铛会出声。
这很有可能跟衣料上沾染磷粉自燃有很大关系,温度升高,铃铛里的小虫子就能吃掉粘着的糖浆,发出微弱的声波,惹来附近的同伴。
鬼神之说,让刘彻脸上也渐渐为难。我看看慧圆,“这个简单啊,应该是亡灵,你念一段超度下就可以了。毕竟你也出过家,想必他们也不敢来近身。”
听我如此说来,众人纷纷放心,将慧圆团团围住。
“小师父,今晚就靠你了,多年几遍啊。千万不要让他们缠着咱们……”悄悄退出他们,我反悔帐子里去。发现刘彻也跟在自己的后面。
我还没说什么,他倒是先一步开口,“阿娇不怕被恶鬼缠身?”
我撇撇嘴,“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我又没在他们生前,对人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干嘛要害怕。”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阿娇根本没把鬼神放在眼里。”
话是这么说,但毕竟还有个狐狸师父坐在寺里整日念经。一棒子打死说不信的话,也有点太过了。
“哪有,我在寺里读过不少书,简单避灵驱邪方法还是会一些,所以不像他们那么担心罢了。”
“原来是这样。”
我点头附和,“嗯嗯,不然能怎样!”
因为心虚,双眼上下躲闪,看也不看他一眼。刘彻没有再说什么,我想起火木人的事情来。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味道很熟悉,就像之前吗、着火的木头人?”刘彻闻言,紧锁眉头,一会儿才缓缓说了,“不错。”二字。
“眼下这里的水源也不是很富足,你跟桑弘羊造的弩,很快就会用不上,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
“嗯,我这就去找弘羊商议。”
我心下酸溜溜,到底是人家君臣一伙儿。两个人通过我认识,却在第一时间跟对方打得火热。不晓得是成功抑或失败。
“你也不用过于担心鬼火的事情,那个只能烧烧东西,不能有太大危害。”古代人总是讲究天命难违,很多奇观的自然景象在他们的嘴里就成了“灾祸”、“妖异”的征兆。
怕是这一次遇见磷火,给刘彻心里上多少带了些负担。黯淡下去的眼睛重燃明亮,“你师父说过?”
是我老师说过,反正都是教书育人,也没差啦,“嗯,是、所以你大可以放下心来。”
“好。”这回才真正释怀的人,像战斗力极强的小公鸡重新站直。
我摊开桌子上的两叠卷宗看,无论如何,我再仔细的认真观看,就是不明白里面的内容。
心情有些烦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扯扯衣服,我决定出去走走。
虽然刘彻几次三番的警告过,新到一个地方,万事小心。但好动的性子总是不容易轻易的安静下来。
手里捏着一个小瓶子,这是慧圆进谷之后给的。师父独家提炼,具有驱虫退蛇的功效,这一路的山林下来,别人的帐子里的确进去过几根花花绿绿的虫蛇。我跟刘彻的却是干干净净,其中原因,与我手里的东西应有很大关系。
谷是与世隔绝的,作为迷宫中的迷宫,着实不适合人群居住。因为人迹罕至,所以植物们长得枝繁叶茂,经过一出清水,我停下脚步,走了过去。
叮叮咚咚的泉水,正从泉眼之中无限的涌出,我弯腰下去,捧了一捧在手心,低头去尝甘甜可口。
前方因泉水源源涌出,竟成了一个天然的小池子。
“运气不错呢!”四下无人,我对自己愉快的说着。
解下鞋袜,轻轻泡在里面。舒舒服服的放松了疲惫的脚底,困意逐渐侵袭。我听见有人小声呼喊,“来人啊,有没有人?”
坐起身,环顾周围寻找声音在何处。一步一步,脚下的泥土越来越松软,我拿出随身带的可落铁为泥的小刀砍下一段树藤系在腰间。绑在一颗树上慢慢向前行走。
声音越来越来,我拨开眼前的树枝终于看清晰眼前的一切。
“怎么会这样?”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由于置身噩梦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