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刃被击落在地后,很快便黑色灵光一闪,复又徐徐从地上飞起,刃尖直指苏千音。
就在苏千音的手已经摸到了储物袋之上,准备拿出法器应敌时,那短刃却是方向一转,又回旋着飞回了洞穴。
“这位道友来了这么久了,竟也不进来坐一坐,倒显得是在下有些失礼了。”女音轻轻一笑,幽幽说道。
这时方毕升也察觉到生了何事,当即面露警惕之色地站起身,如临大敌般盯着洞穴外。
眼下既然已被现了行踪,又身处于对方地盘上,苏千音深知再掩饰踪迹已没什么意义了,索性走进洞穴,目光扫过两人。
直到此刻,苏千音才有机会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宁王”,只见他脸色苍白,眼窝凹陷下去,两只瞳孔更是泛着寒光,让人一望进去就忍不住身体寒,只是此刻他除了面上十分不正常外,眉宇间更是浮现一抹妩媚之色,看起来极为怪异。
同时,宁王亦在上下打量着苏千音,见她身上并无明显的衣着标识,并不是宗门弟子,神色不禁微微一松。
“还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呼?”见苏千音没有开口的意思,宁王目光一闪地问道。
“名字就用不着告诉道友了,想来我是谁对道友来说区别都不大,只是在下有一个疑问,我在外面隐藏了这么久,一直没感到有人的神识扫过,道友是如何现在下行踪的?”
即便是相隔如此之近,苏千音还是看不出对方的修为深浅,心中极为忌惮的同时,免不得猜测其莫非已经到了结丹期,所以才连神识扫过自己身上她也未能觉。
像是知晓苏千音这般问的意图,宁王嘴角微翘,眼睛轻眨:“道友可别想多了,我能够觉道友的存在,可不是别的什么原因,答案就是你自己手中呀。”
“我手中?”苏千音抬手一看自己手心的黑色玉简,顿时有几分恍然,原来竟是因为此物。
“呵呵,这玉简是我亲手所制,虽然只是用于开启外面通道的信物,不过里面还是留了我一丝神识,所以道友你一出现在这通道中,我就已经有所察觉。”宁王脸上露出几分狡黠之色,又开口解释了一句。
苏千音脸色微变,顿时有几分不自然,倒不是因为这玉简早已被对方做了手脚,而是眼前的宁王赫然一副女子的表情神态,怎么看都十分之硌心。
和宁王的镇定自若不同,一边的方毕升自苏千音进来后,脸色已然变了数遍,此刻指着苏千音喝道:“你究竟是何人?居然敢擅闯我宁王府?”
苏千音暼了他一眼,便再懒得理会,目光仍旧直直盯着宁王,神识则悄悄进入了储物袋中。
“毕升,不得无礼。”宁王淡淡呵斥了一句,“府中难得来一名筑基期的道友,自当好生款待才是。”说罢,目光又转到了苏千音身上,眼色骤然一冷。
“道友应该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看在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练功养料的份上,就允许你再多问几个问题,也好做个明白鬼,不至于不明不白地死去。”
苏千音听了这话,心里虽然有几分冷笑,但对方自然都这么说了,她自是不客气地问道:“道友说的不错,在下心中确实是有些不解之处,敢问道友你是如何进入宁王体内的,又为何硬要将虞国公的女儿抓来?按说以道友的情况,找一名有灵根之人夺舍也不是多难才对。”
“哎,道友倒也是聪明人,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宁王咯咯一笑,复才向苏千音解释起来。
原来她原是一名散修,在一次外出寻宝时遭到仇敌暗算,不仅身受重伤,肉身更是直接被毁,无奈只得将神魂寄身于一件异宝之上,借以躲过几名大敌的辣手幸存下来。
但这件异宝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只维持了短短数年时间就无法让她的神魂继续存活下去了,无奈之下她只得脱离异宝外出寻找合适的夺舍之人,但她去的寻宝之地本就偏僻无比,渺无人烟,寻了数日亦没遇到半个人影,而她的神魂离体太久,已经开始了消散,恰巧就在这时,她遇到了外出打猎的宁王,为了能存活下来,她也顾不得宁王有没有灵根直接冲进其体内,就要对其进行夺舍。
但不知该说她是幸还是不幸,因为离体时间过长,她的神魂太过虚弱导致了夺舍失败,但不知为何在失败后,她却没有魂飞魄散,反而和宁王的魂魄维持了一生的关系,所以才出现了眼下这种情况。
苏千音在一旁静静听着,绕是她一向镇定,此刻也掩不住露出一丝讶色,不禁问道:“所以说,你们此刻相当于共用一个身体,那既然眼下掌控这身躯的是你,宁王本人又去哪了?”
“他不过是暂时被我的神魂压制而已,并且此刻我和你说的话,他同样也能听到。”宁王表情未变,淡淡答道。
苏千音沉默不语,这两人的关系倒还真够诡异的,不过就是不知此人通过吸取人的精血来修炼,是否得到了宁王的默许,又或者,宁王他本人能从其中得到什么收获。
毕竟这些对于这些世俗权贵来说,修仙之人虽然高高在上,却也能时常遇到,北府帝国一直以来更是四宗在暗暗扶持,所以他如果觉自己被夺舍了,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向人求助,但眼下这宁王府看样子完全在这神秘人的掌控中,想来也必定得到了宁王的肯。
见她一副沉思的模样,宁王目光微微闪烁,竟露出了几分焦急之色,但很快他便恢复正常,又道:“至于我为何要抓虞国公的女儿,想来你也应该清楚一些真相才是,此女不仅灵根资质过人,更是身具破虚灵目,而我修炼的魔功中有一项秘术,正是需要此种灵体的人才能修炼,所以我才两次派人想将其抓来,作为我新的身躯,不想道友你却连续两次坏了我的好事,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说到了后面,宁王眼中寒光闪烁,嘴角更是露出阴冷的笑意,直直盯着苏千音。
“呵……”苏千音摇摇头,不紧不慢地道:“你也不必吓唬我,和我聊了这么长时间,恐怕你不只是为了想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宁王听了这话,终于脸色微变,复又笑意盈盈地道:“道友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请恕在下实在不懂。”
“哦,是吗?”苏千音不置可否地一笑,随即手中蕴起灵光,朝着自己左侧的墙壁一掌打下去。
“住手!你想干什么?!”宁王终于脸色瞬间大变,控制不住地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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