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啥都不知道?”小白简直看神兽一样的看着燕小芙。
“……我能知道啥?”
狭小的屋子里,燕小芙跟小白大眼瞪小眼,两人就这么维持了十秒钟后,燕小芙转身来到了一个柜子前,掏吧掏吧拿出了一小瓷碗的瓜子,转身对小白说:“那啥,你开始讲吧。”
“别随便在我屋子里藏东西啊。”小白无奈的说了一句,随手也从瓷碗里摸了把瓜子。两个人凑到一起嘀嘀咕咕起来。
……
小白口中的故事,是这样的。
话说当年,某位不知名的苗疆人从家乡逃难而来,一路上风餐露宿,无依无靠,最后不得已,转而去投奔了当时的丐帮。
就像许多在江湖上流传着的故事一样,这个故事有一个平凡的开端和一个充满着种种意外的过程。在这个故事里,这位苗疆人面如好女,善于歌唱,在还没有成名的时候,就曾经在街上卖艺,用来赚取银钱。
后来在阴差阳错之下,某一天,他偶然间被在街上闲逛的藏剑弟子发现,最后顺理成章的参与了那一年的藏剑生辰宴。然而所有人都想象不到,那一年的生辰宴,却成了这个从苗疆来的异乡人最后一次出现在戏台子上的地方。
那一年,参与过的人都无法忘怀那个在舞台上的那个红色的身影——他从此成为了无数人心目中的一个永远的梦……
……
“我操,这么听真特么羞耻……”燕小芙往嘴里扔了个瓜子。“然后呢?”
“然后扬州城就闹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瘟疫啊。”小白也同样往嘴里扔了个瓜子。
燕小芙往嘴里灌了一大缸子茶水,沉默了一会说:“那个瘟疫……不会有什么说道吧?”
小白啪的打了个响指,一脸少年你真上道的表情看着她,“感染上瘟疫的人最开始会得热症,身上会出各种各样的疹子,等到了后期,人会神志不清,最后全身溃烂而死,然而这都不算什么,因为后来大家发现死去的人还会再次‘复活’。”
燕小芙瞬间想把脑袋插进面前的大水缸里。
这不就是尸人吗……
“而且这种瘟疫爆发的时间大概就在生辰宴的那几天,然后人们惊讶的发现,那个头一天晚上大放异彩,甚至被七秀弟子告白了的苗人,第二天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小白忽然间用走进科学的语气说道,一只手滑向远方,努力的营造出了一股诡异阴森的氛围。
燕小芙这会已经蹲在桌子底下啃手指头了……
“胭脂,没看出来你居然是这种人!我们大中原对你哪不好,你要这样伤害我们?(捂胸口吐血)”
“楼上演技绝佳啊,不过这样一想胭脂确实是最容易沾包的人……”
“我当年玩基三的时候可不记得扬州城闹过什么尸人,这大概是编辑所谓的……蝴蝶法则?”
“胭脂他们的编剧一向很神,脑洞也相当的大,但是这么一想……我操细思恐极啊。”
燕小芙忽然间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在这个楼里,她见过形形□□的人,有天策藏剑,苍云七秀,就连大师都看到过几个……就是没见过一个五毒的人。
她原本以为五毒地处偏僻,来城里一次不容易,所以才没有多少人。现在一想不对啊,就连沙漠里的明教都有一个小白呢,他那一身区别于其他人的民·族服装,雪白的头发,异色的双瞳都特别好认,任谁也不会把他当成是中原人。
然而这些人之中,没有毒哥毒姐,一个都没有。
那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深沉的托下巴)
燕小芙在这里装深沉呢,小白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瞎想了,饭点到了,咱俩去吃饭。”
“哦。”燕小芙果断抛弃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滚到楼下吃饭去了,反正一顿饭的工夫,直播间那帮悬疑剧看多了的观众们就能给她讨论出来四五个答案。
况且今天晚上还有场戏呢,她活的也不轻松,吃晚饭就要去化妆,然后上台,唱戏,晚上接近十点才能回来……说到底这都是牌还不够大的原因,你看看人家二爷,乐意唱就唱,不乐意唱就刨坟去,她什么时候混到人家那个级别,她就死而无憾了。
燕小芙端端正正的坐在饭桌子前,夹起了一块肉。
“胭脂,别吃了,你这样我们很难办啊233333说好的外表坚韧内心脆弱的小戏子形象呢,你都抄·家了还吃得这么痛快?”
那怎么办?我不吃饱没力气下腰啊。燕小芙继续盯着桌子上的肉。
“别这样,有人瞅着呢,真的有人,不信你悄悄看看。”
燕小芙和小白现在正在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一般而言外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她看了这话把镜头旋转了360度,然后果断的把夹向肉的筷子收回去了,开始转向了另一边的小油菜。科学研究证明,吃小油菜的人就是比吃肉的人有仙气。
真的不少人盯着啊,你们盯着我干嘛,我这么要面子的人,还不得不装一下……
所以晚饭没吃饱的燕小芙上场唱戏的时候心情一直都不好,偏偏她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继续唱,因为肚子里没东西,所以下腰都比平时都要稳了好多……
“有首歌词什么来着,哦,对。什么戏里戏外度一生,多情扮作无情演……我越来越觉得当戏子惨了,饭都吃不饱还要上台唱,还不能表现出来。”燕小芙一边往下摘脑袋上的头饰一边跟观众们小声说。
“这句话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所谓的多情就是吃不饱饭的抑郁之情233333”
“一会偷偷吃点吧,你又不是没这么干过2333不过胭脂最近真的是瘦了。直播这么久第一次看她瘦。”
燕小芙当然会变瘦,一天天的练台子上的身法,腰段之类的,老板娘还不让她多吃,所以这些日子真的是瘦了不少,这些天她都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有尖下壳了,要知道她这张圆脸上能出来尖下壳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她把首饰一类的东西收到匣子里,然后一回头就看见了个人站那,眼睛依旧直直的盯着她,这回又是个陌生人。
燕小芙朝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面色如常的转了身,一出门撒腿就跑,那速度真是拍马都赶不上的。
她跟老板娘打听过了,这些陌生人都是所谓的“戏迷”,换句话来说就是燕小芙的客人。每个能来到后台的都有钱有势,老板娘得罪不起,也舍不得那些他们给的钱,所以就放他们进来看看。
前几天燕小芙还没怎么顾虑这件事,但是这会儿特别想把那些看过她卸了妆的客人抓过来一个个灭口。因为你要知道,台上的燕小芙那是糊了两层妆的,后台的燕小芙只糊了一层妆。
只糊了一层妆的燕小芙跟两年前的模样几乎是没有变化的……
在楼里燕小芙还能把刘海放下来挡脸,在后台把刘海放下来就有点怪了,毕竟要化妆卸妆什么的,所以那些看了她模样的人,燕小芙很担心他们会说出去。
她溜到了后厨,偷了根黄瓜,然后用大轻功飞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啃完,然后又飞回去了。
晚上她跟小白睡一间屋子,依旧是她打地铺,小白睡床。燕小芙睡不着,就看着天花板,那里还有一处被炮哥弄脏了的地方,当时他躲在那里,身上的血蹭到了那里,现在血迹已经变成棕色了。
燕小芙其实白天的时候没太敢问一些问题,例如“小白你为啥不把我直接交官了啊?”“你跟炮哥为啥打起来了?”“丐帮现在怎么样,我都这德行了他们还没把我逐出师门?”“那些尸人后来怎么样了?谁救得他们?”
这会躺在地板上,燕小芙忽然间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把第一个问题问了出来,小白在床上翻了个身,睁着眼看着她,“因为我以为两年前确实是你弄出来的瘟疫啊,你今天说不是你我还挺惊讶的……”
“啊?”燕小芙一脸懵逼,她从地板上爬了起来,直起了半身,看着小白那张猫脸,又重复了一遍单音,“啊?”
“这种事……反正我看来是挺正常的。”小白继续看着她说:“毕竟都不是中原的人吗,我刚开始还真以为是你干的,接了教里的密令什么的。但是咱俩关系还不错,我刚来这你蛮照顾我,我就没揭穿你,在楼里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被人追的混不下去,来我这躲躲……”
燕小芙整个人瞪着眼睛看着他,小白也没啥反应,眨了眨半夜里发着红绿光的眼睛说了俩字,“睡吧。”
燕小芙瞬间就躺下了,直直的躺在地板上,连动都不敢动。
……
“小白啊……你有没有接到教里的密令啊?”过了一会,黑暗里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燕小芙偷偷的把肯尼套头衫剪下来一块揣到了手心里。
“呼——噜。”
“……别装睡,打呼噜不是这么打的,太浮夸了。”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