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嚎,现在看到的是fdz,你们都懂哒~~~第五章:
还未走近,齐昭远就已察觉自己的到来,抬眸冷淡看了眼,宁微澜呼吸一顿,再往前走了几步,轻轻询问:“齐先生,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齐昭远沉默,很慢很慢才嗯声,宁微澜无声坐下,手指握着筷子却没有动口,余光不经意瞟到他右手手背,伤口已经好了,没留下一点痕迹。
手机铃声响的很突兀,宁微澜看见他接起,默默吃饭,她没想偷听,可声音总时不时跑进她耳朵里,那调侃的笑声她不用想都知道是于泽,静静等他接完,宁微澜放下筷子。
“齐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从那天得知出演女二号人选的最终结果开始,她的心里就藏了这样一个问题。她知道谢蝶仪是谁,新晋的小花旦,演技和人气无可挑剔。
但两人中,她却胜出。
宁微澜从不觉得自己比任何人差,论演技,她自认暂且过得去,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论人气,不说五年前,现在的确没多少人知道她,但这不代表以后。
但是这个结果让她还是有些诧异,隐隐约约也从那日于泽未说完的话中得知,这一定不是于泽下的决定。
而是他。
眼前齐昭远已经看过来,虽未作声,宁微澜却知道他在等自己开口,她敛了敛眸子,遮去方才那些复杂神思,认真。
“据我所知,齐先生转型导演以来只投资过两部电视剧一部电影,均是豪华演员阵容和大制作,所以《九重宫凉》是第四个投资,同时也是个例外。”
例外投资这部不过是好友于泽踏足导演圈的试水之作,是赚是赔毫无概念,例外这部剧除了男女主演身居一线,其他大多都是二三线明星,还有她这种……新人。
“我想知道,齐先生冒风险定下一个算是新人的演员,近期没有任何作品,演技有待考量,人气基本为零……”她说了一堆,倏地停下去看他的眼睛,一字一字,“不怕失败么?”
话落空气有着长久的静默,宁微澜很轻地咬了下唇角,这时间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因此忽然听到一句淡淡的反问时,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宁微澜,什么是投资?”
她怔神,答:“投资者前期投入一定数额的资金,然后期望在未来得到回报……”
他听完,冷漠接话:“得到回报也只是期望,有收入就会有亏损,这是事物的永恒定律。”说及此,他话锋一转:“但是,我是个演员,更是个商人,商人从不做亏损自己利益的事。”
“所以……”
“所以,”他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抄手环胸,“我的选择和投资在后期都会有回报,而你需要做的,就是给我创造回报。”
眼帘里他起身准备离开,宁微澜眨眨眼,意外的肯定让她既惊喜又无措,心跳重似捶鼓,她看见他就要走,脱口叫他:“齐先生。”
他回头。
“非常感谢你的选择和机会……”
“不必。”他收回视线,扬长而去。宁微澜后半句话咽回肚中,目送他身影消失,一个人将剩饭吃完,也回房。
洗了个澡,一看时间才九点半,虽然明天要早起不宜晚睡,但这个点到底还是早了些,宁微澜没有睡意,干脆摸了剧本背台词。
她虽然是女二号,但戏份却不多,所有台词加起来统共也就那么几页,宁微澜背了会儿有了困意,爬上/床熄灭壁灯。
整个世界沉入黑暗,细听还能听见外头连绵细雨轻拍玻璃窗的声音,她拉高被子闭眼,呼吸渐渐放缓坠入梦中。
正式开拍。
在休息室里换好戏服化完妆,宁微澜抱着剧本在专属自己的椅子上坐下,还没轮到自己的部分,她怕一会儿紧张忘词,索性低头默背。
宁微澜本就喜静,是个极能静下心做事的人,就算周围再喧哗吵闹,她也能隔绝一切,就认认真真背自己的台词。
所以她并未发现宁一纯的靠近,直到手中剧本被抽走,才抬眼,声音戛然而止。
“真没想到还是在一个剧组里看见你了,”才早上七点,太阳已经热的不行,宁一纯撑着把伞,眉角微挑,“女二号?宁微澜你还挺有本事,居然把谢蝶仪挤走,你的经纪人应该费了不少力吧?”
宁微澜不想和她说话,直起身就要去抢剧本,怎料宁一纯侧身躲过,冷笑继续。
“还是你被潜规则了,跟的哪个?”宁一纯的目光随意在片场转了一圈,落在秃顶中年制片人上时不怀好意,“知道你很想红,不过也不要太没有下限,有些老男人啊,手段层出不穷,小心被折腾的起不来床。”
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宁一纯越说越过分,快意凛然:“毕竟还是要拍戏的,记得有点节制,不过就算你再怎么勾搭,大概也是红不了的……”
“说完了吗?”
宁一纯被横来一句哽住,左右看看压低声线:“宁微澜,你什么意思?”
没搭理她,反倒倾身趁她不注意抢回剧本,宁微澜作势拍了拍,仿佛那上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姿态做的令宁一纯彻底黑了脸。
“宁一纯,你的老毛病一点都没变,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宁微澜轻笑,“还是那么自作多情,自以为是。”
“宁微澜!”
无视这声咬牙切齿,宁微澜笑得愈发肆意,她甚至站起身,低眉垂眼去看这个比她矮了大半头的“妹妹”。
“宁一纯,你刚刚说那些老男人,听着好像经验很丰富的样子,”她扬眉,“莫非你早已身经百战,所以现在有足够的经验来教育提点我?”
宁一纯被她说的脸色一红,压根没想到她居然顺着自己的话回击自己,想要狠狠骂回去,又唯恐人多被听见,只能装出一副微笑的模样,话里暗藏恼怒。
“宁微澜,你少得意,不就是个被雪藏了五年的丧家犬么?怎么,抑郁症好了?还是得悠着点儿啊,等会儿想不开来个自杀可怎么办。”
说完宁一纯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头微歪着语气凉凉:“不过也挺好,下去陪你妈吧,活着多累呀,每年还得祭奠死人……”
话到这里便说不下去,因为宁微澜毫无预兆地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毫不收敛,像是要将她的手腕直接捏断。宁一纯痛的眼睛泛红,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宁一纯,我和我妈妈怎么样,用不着你操心,你有那点空闲时间,不如好好关心一下自己,别总来找我的茬,我不乐意看见你,听明白了吗?”
“还有,别试着触碰我的底线,你不是怕我抑郁症复发自杀么?对,所以你少惹我,免得我复发干出什么事,你躲都来不及!”
不去看宁一纯气急败坏的离开,宁微澜重新坐下,摸过旁侧早就凉了的水仰头灌入,那冰凉穿过喉咙直达胃部,扩散至四肢百骸,她紧紧握着水杯,良久才松开。
除了一开始没有进入状态导致的NG,越到后头宁微澜状态越好,甚至男二号还会时不时忘词,她已经可以一条过。就这样维持着还算快的进度结束自己白日的戏份,宁微澜在旁等待夜戏。
J市地处南方,又是夏天,晚上七点半左右才彻彻底底进入黑夜,夜晚很热,闷得透不过气,尤其穿着古代繁复的戏服,汗当真是一层一层渗透内里。
接过经纪人递来的简易扇子,宁微澜低下头继续背台词,刚背几句,耳内就传入嘈杂语声,隐隐有几分熟悉,她下意识抬头望去,就这样直接撞入一双眼中。
“快把这些给工作人员分一分,”陈秀丽偏头吩咐宁一纯的助理,正要和自己女儿说话,冷不丁与一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合,她僵了僵很快反应过来,侧目看向身旁,“一纯,宁微澜和你同一个剧组?”
宁一纯还生着气,听到这个名字差点没按捺住火气,哼了下当做应答。
而同样移开目光的宁微澜,垂眸看着剧本上小小的字,耳边尽是宁一纯和陈秀丽招呼众人的说话声,她想要屏蔽,却无法做到。
一闭上眼就满是陈秀丽那张保养极好,五年都没太大变化的脸,还有当年面目狰狞的用力一推。
那句“你想死自己去死,别拉着我们垫背”一遍又一遍在脑中回响,像是装了个扩音喇叭,吵得她心浮气躁无法思考任何,宁微澜已经静不下心,只能起身,去偏僻角落透气。
分了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一人一份西瓜切盒,宁一纯想到还有一人,视线投向却不见人影,她随手拉了个工作人员一问,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本想等齐昭远回来再送,可她的戏份又马上要开拍,只能托场务送过去。
忙完手头上的事,齐昭远回到位置,目光触及旁侧桌子上的西瓜切盒,有些意外。他看了看周围,想着大概是哪个工作人员买来分的,便没有再问。
只是他并不喜欢吃西瓜这种甜腻的东西,留着到底浪费,便打算留给于泽,然而就在此时,他意外发现四周的人几乎都有切盒,偏偏宁微澜旁边的小桌上空空荡荡,他拧眉沉思片刻,把盒子重新盖好放在一旁。
起身去往监视器旁,两人低声讨论,齐昭远等于泽离开后,招手叫来场务,随口找了个理由让他把切盒送到宁微澜那里。
场务离开,他继续看向监视器,倒退着方才拍摄的画面,殊不知方才的动作,被宁微澜的经纪人恰巧看在眼里。
评论里已经被齐昭远的粉丝有力占据,这是宁微澜第一次相对比较直接地感受到他粉丝数的庞大,感叹之余刷到了一条评论,她定住。
柠檬冻芝士:这是我男神首部自导自演的作品,还是烟然大大的书,必须要十万个支持啊!
其实圈中有不少演员后期会转为导演,拍出来的作品或萧索或大势,真正像齐昭远这种能够做到自导自演的,并且收视率还居高不低的艺人,还是少数。
“不回去休息?”他处理好,说。
宁微澜抬头,手机顺势塞入口袋,她抿唇,忽而问:“齐总,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他颔首,接着,“以后可以叫名字。”
宁微澜打了个愣,没明白他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可看他又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想到圈内的人都是直呼他名字,也就了然。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亲自接这个剧?”
她记得庄雯之前说过,齐昭远很早就吩咐林易推掉所有剧本,专心导演和经营工作室,所以得知他接了这部古装剧的时候,好奇更多。
天色比之方才暗了很多,招待所门口只有一盏熹微的路灯,偌大的山区即将沉入黑夜。他就站在离她大半手臂的距离,低头看她。
“近期本来就有接剧的想法,正好团队有,剧本有,”说及此一顿,他淡淡继续,“女主演也有。”
宁微澜有些微怔,四目相对同时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