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鑫彻底想明白了,是云思达那个无耻小人从中作祟,把自己寄钱给爷爷的事情告诉陆明升,没准云思达把这事告诉陆明升的时候还跟陆明升约定了分赃比例,太卑鄙了,太龌蹉了,以云思达的所作所为,陆鑫要是饶过他,连他自己都会鄙视自己的!
陆鑫很早就在心里立了两个榜,一个红榜,红榜上都是帮助过他的恩人,还有一个黑榜,黑榜上都是敌人,是不死不休的敌人,陆鑫把李启明、李利、刘建辉、薛冬、陆明升的名字放在上面,薛冬、陆明升死了,现在陆鑫又把云思达的名字记在上面,恐怕云思达彻底告别这个世界,他的名字才会从榜上消除。
貌似陆鑫这家伙吸收的金属能量越多,就越是睚眦必报,黑榜上出现过的人名就越多,也许不怪陆鑫吧,要怪就怪利益使人争!
杜荣德看陆鑫脸色很难看,小心翼翼地问道:“陆少,您没事吧?”
陆鑫随手把云思达那个通话记录删掉,把手机递给杜荣德:“就是闻到血腥味有点不舒服!”
他转身走回医院,边走边想,自己若是留爷爷奶奶在老家,陆明升的家人肯定会对爷爷奶奶采取仇视心态,陆明升父母子女众多亲戚也多,若是都对爷爷奶奶心怀不满,在人前人后说些不利于爷爷奶奶的话,那爷爷奶奶在老家肯定待得不开心,对他们身体不好。
陆鑫看到张浩还站在奥迪车旁边,上前笑问道:“张队长……”
张浩笑道:“陆鑫,以后叫我浩哥吧,别叫张队长了,那太见外了!”他本来对陆鑫没有亲近的想法,可看到师祖对陆鑫的看重,就不好再对陆鑫怠慢了。
陆鑫也是一个洒脱的人,既然张浩是这样的态度,他便展颜笑道:“浩哥,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回青阳市吧!”
张浩轻轻摇摇头:“三金,我觉得你应该把爷爷奶奶接到江州,你想啊,你为了给爷爷出气,一下子得罪了姓陆的、姓杜的、姓田的好几个家人,你去了江州,离青阳这么远,我又整天在青阳市区,要是那些家为难你爷爷奶奶,我们都鞭长莫及……”
他这番话进一步提醒了陆鑫,陆鑫点点头:“我也有这个意思,不过我爷爷奶奶都九十多岁了,他们可经不起颠簸!”
张浩笑道:“你放心,我会征调一部首长专用的大客车给爷爷奶奶用!”
陆鑫点点头:“多谢浩哥了!”
张浩拍拍陆鑫的肩膀:“三金,师祖肯定会让你加入八极拳门的,到时候咱们就是师兄弟了,咱们八极拳门的同门之谊可是比其他门派的深厚多了,你就别那么见外了!”
陆鑫迈步走进病房,把自己的想法跟爷爷奶奶说了。
爷爷奶奶经过这些事情,也有点不想再在老家待了,不过他们还是想落叶归根:“小鑫啊,跟你去江州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们死后还是想埋在祖坟的!”
陆鑫郑重地点点头:“爷爷,奶奶,你们放心吧,等你们百岁时,一定让你们落叶归根!”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丰田考斯特停在医院外面,陆鑫搀扶着爷爷,上了车,发现车里装饰虽不华丽,却都很有质感,不管是坐还是躺都极其舒服,车里经过改装,有两个可供躺卧的榻铺,非常舒适,抗震姓特别好,经过颠簸的路面都极为平稳,放在茶几上的水杯里的水一点儿都没洒出来。
陆鑫赞叹道:“这车怎么弄得跟火车车厢似的,坐着太舒服了!”
张浩笑道:“这种车是领导人下来视察时的专用车,我是特别征求了市局李局长的批准,才调来的!”
陆鑫感激道:“浩哥您费心了!”
张浩故意板起脸:“陆师弟,你又跟师哥客气!”
陆鑫有个问题一直盘桓在心里:“浩哥,到了江州以后,我爷爷要去哪个医院呢,我看他的腿还得很多天才能好!”
张浩给吴老爷子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这个问题,吴老爷子很爽快地说道:“江州军区医院里我用过的那一间,让我老伙计在里面享受享受,嗯,今天晚上你们到了,给我一个电话,我过去看看老伙计!”
爷爷茫然地看着陆鑫:“小鑫啊,我一直很纳闷啊,你不是在国企里做工程师吗,不算官吧,怎么会有那么多大官看在你的面子上过来看我呢,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车来接我去江州呢?”
陆鑫呵呵笑道:“爷爷,他们看的不是我的面子,而是您的面子!”
爷爷奶奶对看一眼,都不明白陆鑫说的是什么意思。
陆鑫莞尔一笑:“爷爷,等你看到一位老朋友以后,你就全明白了!”
其实到现在为止,陆鑫心里也有些茫然,他还不太清楚吴修远吴爷爷到底有多么强的背景,竟能指使得动一个省厅厅长和一个省军区司令员。
十个小时后,丰田考斯特到达江州军区医院,军区医院院长站在门口迎接,把陆鑫的爷爷搀扶到一个轮椅上,陆鑫推着,院长在前面带路,带到一个高干特护病房。
这个特护病房里面的装修倒没有陆鑫想象中的那么豪华,看起来很素净,但所有的医疗设备都极为齐全,有专门医生和护士值守,所有东西都是一天一换,号称有最好的人员、最好的设备、最好的药,专门给金字塔最顶端的一些人服务。
爷爷来到这样的病房,一下子慌了,拉着陆鑫的手:“小鑫,这要花多少钱啊,爷爷不能住这里,你挣钱不容易!”
门外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老伙计,来我的地盘还能让你拿钱!”
吴爷爷身着唐装的魁梧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
陆鑫的爷爷陆成功呆呆地看着吴爷爷吴修远,看了好一阵子,腾地想站起身给吴修远敬礼:“吴营长!”
吴修远疾步上前,把陆成功按在病榻上:“老伙计,我可是有几十年没听过吴营长这个称呼了!哎,当年一起打小鬼子的伙计们,现在只剩下咱们两个了!”
两个九十多岁的老头忽然抱头痛哭起来。
陆鑫和其他人都面面相觑,生在和平年代的他们是很难理解这些抗战老兵的激烈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