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份供词上面的署名,赫然是半个多月前已经已经死于灭门仇杀案的廖大人。
“我说过,这份礼物你会喜欢的。”莫煊很满意看到阿笙这副惊讶的表情,他将手重新收拢进袖子中道,“至于它是怎么来的,我在雒京中自然还有其他可用之人,廖家是重点关注的对象,早在乱起时我的人就将这份供词偷出来了。”
“您还有其他人在现场?”阿笙记得,当初她的属下就只剩了一个,还什么也没有看清楚,“那时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是澹台瀚哲的指示。”莫煊面色冷淡,“裴甫新动的手。”
“果然,真的是他们么。”莫煊的话无疑印证她之前的猜测,如此一来,她身边的确有对方的细作,让对方及时把人灭了口。
阿笙把供词卷好,重新放入筒子中装好,“还是幸亏有莫叔您,不然就让他们得逞了。”她将圆筒慎重地纳入怀中。
“既然现在毒害文帝一案的真凶已经水落石出,那你接下来要抓紧找到嬴王一案的线索了。”莫煊提醒她道,语气冷静,“如果你要去北地,我可以把那边的人手调派给你使用。”
阿笙点了点头,脑海里闪过当时从大理寺拿到的卷宗的内容,她问道:“莫叔,当年嬴王北地行邸里发生的事情,还有其他的知情人么?”
“没有,这些年我在北地的人一直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莫煊眼神严肃,实话实说,“只能说澹台瀚哲的势力把这件事谋划得太好了,处理得不留一点痕迹。”
“是的,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不想去惊动胡嵩林,那个二哥府上的幕僚。”阿笙往旁边踱了几步,凝眉道,“我从大理寺拿到的卷宗上记录,他是暗杀案唯一的证人,当初既然皇叔能将事情谋划得滴水不露,又怎会轻易落下这条漏网之鱼?所以我怀疑他只是个诱饵。”
“他是人是鬼,你不妨可以试探一下。”莫煊的双手背在身后,淡淡道。
“怎么试探?”阿笙回头请教道,她就是怕打草惊蛇,因此才一直不敢出手。
“你不可以出手,难道还不能让其他人帮你打探么?”莫煊的唇角轻轻扯了扯,“我记得我教过你的,要利用好身边的一切可利用的资源。”
阿笙沉沉的眸光,对上了莫煊没有温度的视线。
随后,她听见莫煊微微扬了声音,慢条斯理道:“听说,你来雒京以后认识了不少朋友?”
阿笙心里下意识地浮起了一丝警惕,她垂眸,没有接腔。
莫叔却似完全不在乎她的沉默,自顾自继续道:“为什么不可以让他们来帮助你呢?”
阿笙听了以后,拢在袖子底下的手微微一紧,指甲刺到了手掌心。
“你难道忘了你那时候是怎么说的么?”莫煊伸出了一只手,温柔地落在阿笙的肩膀上,犹如一个长辈慈祥地对待晚辈那般,“与我们的目标相比,与你父母的仇相比,与数十万流亡海外的越人遗民相比……”
他顿了顿,过了片刻才又道:“其实,这只是一点很小的忙而已,你的朋友们不会有危险的,不是么?”
“我知道怎么做。”阿笙沉声道,依旧蹙着眉。
“你没有忘记你的责任就好。”莫煊的视线落在姑娘的脸上,逐渐变得沉痛,半晌又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们的计划已经完成一半了,只要再突破嬴王遇刺身亡的真相,澹台瀚哲真正的嘴脸就能大白于天下人面前,到了那个时候,就再也没有人会唾骂你的母亲了。”
“莫叔知道的,让我母亲沉冤昭雪一直都是我的目标,我也不会让二哥死得不明不白的。”阿笙想到往事,眼里也微微透出一抹冷意。
莫煊的手在阿笙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好孩子,我明白你的痛苦,五年了,再坚持一下,你我就都能解脱了。”
阿笙走了以后,芹姨无声地走了进来,朝这位身材修长的翩翩男子行了一个礼。
“怎样,查到了吗?”
芹姨的腰弯得更低了,显得对眼前之人十分忌惮,“秉告主上,那出现在颍川杀了廖公子的人手脚太干净,我们的人一时还查不到任何线索。”
白衣男子挑了挑完美的半脸上的眉,那半张脸顿时容光逼人,“哦?真有意思,没想到竟然有人下手那么快。”
“主上打算如何处理呢?”芹姨小心翼翼地问道,“是要我们的人继续查下去,还是……”
“算了。”莫煊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既然有人抢先动了手,那就由他们去吧,不过我就是有些想不明白而已,还有谁会想要做这样的事呢。”
“或许真的是被什么仇家发现了吧?”芹姨想了想道,“毕竟廖家的这个儿子以前可没少做一些混账事。”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到杀廖公子的人能有什么好处了。
第二日,蒋离将友人从南边传来的消息交到了阿笙手上,阿笙看完以后,眉心紧蹙。
“怎会如此?”她的口气是难以置信的,“居然糟到了这个地步了么?”
蒋离点了点头,眼神肯定道:“我这个朋友十分可靠,消息不会有误。”
“我原以为饥荒只是一个地方的事呢,没想到竟然已经蔓延到了大半个荆州了么?”阿笙有些心慌,她攥着信件的手指不自觉微微用力,将纸页弄出了几道皱褶。
“恐怕不止是你,估计整个朝廷都是这么以为的吧。”蒋离讥讽地笑笑,道,“原以为雒京作为一国之都,是最便利的地方,没想到它其实才是那个消息最为闭塞的所在。”
“他们这是欺上瞒下!”阿笙眼里有极其凝重严肃的光芒,实际上她已经动了真怒,“流民三次暴动,然而雒京中竟无一人得知!这会毁了我东朝的基业的。”
“为今之计,只能尽快筹粮赈灾了。”蒋离也是同样的眉目端凝,“朝廷应该马上派出一位有经验与声望的大臣前往,先尽力安抚民心。”
事不宜迟,蒋离这就去书房找蒋老侯爷商谈此事,而阿笙也回了房间,亲自再度动笔写了一封信件,加急传回周家。
想了想,阿笙又去了书房。
“这封信的内容,与朝廷派出去的使者带回来的内容有出入。”
此时,蒋离与蒋老侯爷已经商谈得差不多了,而蒋老侯爷的话也让阿笙与蒋离二人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使者隐瞒了真实的灾情。”阿笙下结论道,“虽然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外公要亲自去向皇上禀报吗?”蒋离看了看蒋老侯爷的脸色,问道。
“去是要去的,但是不能就这么去。”蒋老侯爷叹息了一声,“现在我还没有更有力的证据,光凭这样一封信,皇上是不会相信我的。”
蒋老侯爷年纪已经不轻了,他慢慢地从桌案后的椅子上站起,头上的白发与脸上的皱纹让他在此时看起来更为沧桑。
“皇上,他现在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
阿笙回想那个印象里心机深沉的叔叔,眉梢闪过厌弃之色,然而她还是觉得不解,在她的印象里,那个杀父弑母的仇人,不应该是这么顽固专治的人。
“皇上竟是这样的人?”蒋离已经替她问了出来。
“也就这两三年的事情了。”蒋老侯爷显然不愿意再多讲,权力啊……
“那皇上要如何才愿意相信?”蒋离一针见血地问,“当务之急,应该要先解决荆州的灾情。”
“倒是有一个人可以试一试,说不定她能让此时有转机。”迟疑了一会儿,蒋老侯爷犹豫着道。
“是谁?”阿笙立刻追问。
“太后娘娘。”蒋老侯爷言简意赅。
“太后?”蒋离面色一松,“那我们就想办法去宫中请出太后吧。”
阿笙没有作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蒋老侯爷却摇了摇头。
“臭小子,太后娘娘你以为是你想请就能请的?”他道,“先不说太后娘娘现在不在宫里,即使你知道她在哪里,要见到她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而这份供词上面的署名,赫然是半个多月前已经已经死于灭门仇杀案的廖大人。
“我说过,这份礼物你会喜欢的。”莫煊很满意看到阿笙这副惊讶的表情,他将手重新收拢进袖子中道,“至于它是怎么来的,我在雒京中自然还有其他可用之人,廖家是重点关注的对象,早在乱起时我的人就将这份供词偷出来了。”
“您还有其他人在现场?”阿笙记得,当初她的属下就只剩了一个,还什么也没有看清楚,“那时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是澹台瀚哲的指示。”莫煊面色冷淡,“裴甫新动的手。”
“果然,真的是他们么。”莫煊的话无疑印证她之前的猜测,如此一来,她身边的确有对方的细作,让对方及时把人灭了口。
阿笙把供词卷好,重新放入筒子中装好,“还是幸亏有莫叔您,不然就让他们得逞了。”她将圆筒慎重地纳入怀中。
“既然现在毒害文帝一案的真凶已经水落石出,那你接下来要抓紧找到嬴王一案的线索了。”莫煊提醒她道,语气冷静,“如果你要去北地,我可以把那边的人手调派给你使用。”
阿笙点了点头,脑海里闪过当时从大理寺拿到的卷宗的内容,她问道:“莫叔,当年嬴王北地行邸里发生的事情,还有其他的知情人么?”
“没有,这些年我在北地的人一直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莫煊眼神严肃,实话实说,“只能说澹台瀚哲的势力把这件事谋划得太好了,处理得不留一点痕迹。”
“是的,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不想去惊动胡嵩林,那个二哥府上的幕僚。”阿笙往旁边踱了几步,凝眉道,“我从大理寺拿到的卷宗上记录,他是暗杀案唯一的证人,当初既然皇叔能将事情谋划得滴水不露,又怎会轻易落下这条漏网之鱼?所以我怀疑他只是个诱饵。”
“他是人是鬼,你不妨可以试探一下。”莫煊的双手背在身后,淡淡道。
“怎么试探?”阿笙回头请教道,她就是怕打草惊蛇,因此才一直不敢出手。
“你不可以出手,难道还不能让其他人帮你打探么?”莫煊的唇角轻轻扯了扯,“我记得我教过你的,要利用好身边的一切可利用的资源。”
阿笙沉沉的眸光,对上了莫煊没有温度的视线。
随后,她听见莫煊微微扬了声音,慢条斯理道:“听说,你来雒京以后认识了不少朋友?”
阿笙心里下意识地浮起了一丝警惕,她垂眸,没有接腔。
莫叔却似完全不在乎她的沉默,自顾自继续道:“为什么不可以让他们来帮助你呢?”
阿笙听了以后,拢在袖子底下的手微微一紧,指甲刺到了手掌心。
“你难道忘了你那时候是怎么说的么?”莫煊伸出了一只手,温柔地落在阿笙的肩膀上,犹如一个长辈慈祥地对待晚辈那般,“与我们的目标相比,与你父母的仇相比,与数十万流亡海外的越人遗民相比……”
他顿了顿,过了片刻才又道:“其实,这只是一点很小的忙而已,你的朋友们不会有危险的,不是么?”
“我知道怎么做。”阿笙沉声道,依旧蹙着眉。
“你没有忘记你的责任就好。”莫煊的视线落在姑娘的脸上,逐渐变得沉痛,半晌又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们的计划已经完成一半了,只要再突破嬴王遇刺身亡的真相,澹台瀚哲真正的嘴脸就能大白于天下人面前,到了那个时候,就再也没有人会唾骂你的母亲了。”
“莫叔知道的,让我母亲沉冤昭雪一直都是我的目标,我也不会让二哥死得不明不白的。”阿笙想到往事,眼里也微微透出一抹冷意。
莫煊的手在阿笙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好孩子,我明白你的痛苦,五年了,再坚持一下,你我就都能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