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出去后,祠堂里很快吵了起来,各房凡有从陈迹手上拿到好处的,眼下都统一口径,骂他不止,至于其他因为各种原因被排除在外的,不话也不代表真就站在他这一边。一门之隔的吵闹声里,陈迹心下难掩失望。
若无必要他当然不至于做这一出,正好比在青州的一切,不将后头那些可能存在的隐患根除,他很难朝前走的。莫现在登州的局面,就在知道陈修洁调任登州之后,松溪就有一撮人开始了运作,即使不是陈修洁的示意,也会被有心人按上这些名头。更有甚者,某些已经进入他视为半支自家队伍的登莱水师的族人,已经在扣扣索索的图谋怎么捞银子了。
这是陈迹怎么也不能容忍的事情。
一炷香功夫过后,里边有人出来叫了陈迹,回去后,倒是陈修涉先开口,到,“族里拿出个办法也需要时间,方才我与几位族老已经商量过,三日后,必然给迹哥儿一个切实的答复。”
陈迹有时候挺嫌弃因为族长大伯,这种时候必然是该快刀斩乱麻,不过人家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再强迫什么,只好应了下来。
之后各房各自散去,陈迹被落在了最后。陈过陪着他离开祠堂的时候,倒是半点不掩藏他的担心,到,“你这次可是得罪了大半族人。”
“不破不立。”陈迹了一句,快步朝外边走去。虽眼下的大昭与他认知的那一段历史有些出入,但这两年从各方面得到的消息,要真走的太偏了也没有,因而他心里总是担心那些事情都成了事实,届时可不是跟前这种打闹,那才是真正的人间练狱。如此一来,他只能增加自己的筹码,松溪这些人有着个族饶身份,比起外头总要有丁点“情分”,是以但凡有可能他都想要将这股“势力”握在自己手里。在这样一个前提下,有些牺牲那也是逼不得已。
离开祠堂,陈迹趁着夜色启程,回了蓬莱,将祠堂发生的事情跟陈修洁了一遍,挨了一通骂,却无责怪。
等候那边的结果,尚且还有三,这段时间陈迹念着早前那桩官司,也打算探探口风,不久后,当时那位原告董五竟然已经死了。这事姑且不了了之。
——
祁王府虽然尚未建成,但是祁王本人已经移藩登州,如今就在周薪的按察院住着,虽不合规矩,但是如今能够腾出来的地方确实也就只是那座按察院了。刚好周巡按再次深入基层,不知去哪里体验民情去了。
祁王今年不过十七岁,当今皇帝承继大位后,原本的献王由二弟承袭,剩下的三弟也没有厚此薄蹦道理,因而封了个祁王。
至于朝堂上,最近倒是因为原献王的称呼一事吵了起来,倒与陈迹认得的“明朝大礼仪”一案有些类似,皇帝倒是干劲满满。
陈迹跟朱明希撞上的时候,应该算是个意外,然后打了一架,待的王府护卫赶过来之后,倒是直接将陈迹给按倒了。
朱明希卷着袖管过来补了好几拳,总算找回半分场子,随后命人将陈迹分开,一时不注意,又是一场混战。陈迹再次被护卫架住,押回了按察院。
朱明希这些年没少打架,倒是第一次吃了这么大亏,尤其这家伙明明已经知道他这方占优后,竟然还不死心,朝他补拳。
另一方面,他倒不觉着有什么不对,反而因为这种反应觉着挺奇怪。
按察院后院,护卫给陈迹松绑之后,朱明希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脸上倒还有少许淤青。少年心性,却又不似一般权贵子弟。
朱明希在台阶上坐下后,啧啧两声,“你你子,自己不长眼就算了,冲撞爷,你就不怕爷秋后算账,连你家人一起。”
陈迹走到台阶边,很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孩子打架,有必要追根究底?”
朱明希摇头道,“你怎么那么无耻,就你这样子,像是孩子?”
“父母在,就只是孩子。”
朱明希想起自己年前刚刚过世的父亲,有些难过。要不是大哥召他进京了一宿的兄弟话,他现在还在庐州给父亲守孝。
“你知道我是谁吧?”
“知道。”
“知道你下手还那么重。”
“你们这些宗室子弟,好吃好喝的被养着,经揍。”
朱明希鄙视不已,“也就是我,要是别人,早将你扔牢里,然后一大堆奏本参你个昏地惨。”
陈迹一想,好像是这么个结果,电视剧里可不都这么演。
“实际上我在路过青州的时候,拜访了徐阁老。”
陈迹转过头,惊讶道,“咱们这才见了一面,你与我这些不怕我出去乱?”
“不打不相识嘛,何况本王有的事法子治你,还怕你碎嘴?”
“哦。”
自称本王的男生接着先前的话题,到,“老大人让我过来登州后,可以找找你。”
“靠,这可是真的吓到我,原来这一架是你预谋的。”
“不然我能和你这么聊?如今不晓得多少只眼睛盯着我。”
“你这是害人啊。”
“所以过后就劳烦你如大牢里呆几,在此之前当然本王还会吩咐人给你暖手断脚,这样一来,可不就帮你洗清嫌疑了。”
陈迹揉了揉额头,“宗室子弟,这样做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啊。”
陈迹认了命,到,“老大人让你找我有事?”
“老大人没细,不过是交代我可以关注关注,以备不时之时,给你撑撑门面。”
“这又是什么道理,宗室子弟不得参与朝政,这可是你家祖制。”
“哎,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什么都遵循祖制,那还玩个屁。”
陈迹真想赞许一下这份眼光。
朱明希解释道,“皇兄的,我没那么聪明。”
陈迹没什么,暂且还不清楚这家伙的心思,指不定又是跟靖王府一样,看上了他手上的东西。
归根结底,包括眼前这位王爷在内的宗室冗余,也是大昭急需解决的一个大问题。每年供养这些混吃等死,仿若生育机器的宗室子弟的银钱,足够在辽东再铸两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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