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田大娘笑道:“我那两个女儿正在做呢,米饭才刚刚做好。”
随后田大娘望着厨房的方向大喊了声道:“冰儿、雪儿,公子来了,再多做两个菜。”
“好,知道了,”冒着炊烟的厨房,传来田雪清脆地声音。
燕子随着田大娘进了屋子里,坐了下来,田大娘张罗着给燕子倒茶喝。
“哎呀,我们也没有喝茶的习惯,家里没备茶,公子,喝点冷开水行吗?”
“行啊,田大娘不用那么客气,就把我当您的小辈就行了。”
田大娘呵呵地笑了,她提着水壶往外走,边说道:“好嘞,那我先去厨房打水了。”
田大娘风风火火地走了,堂屋里只剩下燕子和芳云。
堂屋虽然不是很大,但捯饬得很整洁,一看就是认真过日子的人家,堂屋衔接着两个卧房,入口处接用细竹帘遮挡着。
堂屋里除了吃饭用的大方桌,还摆放了一张案台,案台上供奉着一尊活佛,没想到田大娘一家还是信佛的人。
“来了,来了,”田大娘提着水壶进来:“幸好今日早上烧了开水,否则临时烧,还得等放凉了喝。”
田大娘走来,去放在墙角落的橱柜里拿了两个茶碗出来,分别给燕子和芳云倒上了凉开水,随后又张罗着用大瓷碗装花生瓜子,竟然还有些小点心。
田大娘乐呵呵地说道:“马上就过年了,我们家今年托公子您的福,今年可以过一个好年,所以早早地就备下了年货,正好用来招待公子您。”
“谢谢大娘,”燕子笑道:“对了,等会儿我回去,叫人给你们送些新鲜的水果来,正好买了些用来酿酒,既然是过年,就当是我送给大娘和两位姐姐的新年礼品。”
“好嘞,那就谢谢公子了,”田大娘笑道:“我去厨房里看看,你们先吃点瓜子。”
“好。”燕子微微点头,伸手抓了把瓜子,就磕了起来,刚炒没多久的瓜子,香香脆脆地,磕在嘴里,还真有点提前过年的滋味。
燕子同芳云说:“等下我们去准备些年货,不过往日这些都不过我的手,你们平时过年都要准备哪些?”
芳云细细数来:“鸡鸭鱼肉,这些是必备的,不过现在大府里的厨房都会顾着我们院,所以这些我们不必操心。然后就是新衣服,等下公子不是说要去选布匹吗?一起买了就好,然后就是零嘴啦,钦州城东街的点心果脯铺子,各种点心和果脯都来些,然后就是瓜子花生了,对了,还得有爆竹!以往过年,我跟青天都会买些爆竹来玩,虽然娘说危险不让玩,不过她心疼我们,总会纵容我们玩。”
芳云提到她娘,脸上不免浮现了些许伤感。
燕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说:“好,都依你,年货你想买什么,攒劲的买,不用给我省钱。”
“真的?”芳云的伤感一下被抛诸脑后,燕子的许诺,让她十分的开心。
“本公子说话向来一言九鼎,你这妮子,下次不许再质疑本公子,”燕子虎着脸道:“五十两够不够?想买什么,尽管拿去花。”
芳云吞了吞口水:“这么多银子啊,那什么买不到!”
不一会儿后,田大娘和田冰田雪两姐妹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进来,摆满了一桌,丰盛得都能赶上过年了。
燕子道:“大娘,做点家常小菜就行了,不必这么丰盛。”
大娘只笑道:“公子第一次到我们家吃饭,怎么能吃粗茶淡饭,况且我们搬了新家后,一直还未办搬家酒,今日这餐,权当是搬家酒了,我们母女三人在这个世上没什么亲人,公子您以后就是我们的亲人了。”
“好,以后大娘和两位姐姐就是我的亲人。”燕子端起茶碗道:“以水代酒,我们大家喝一杯。”
其余的人连忙拿起茶碗来,嘭地一下同燕子的茶碗撞在一起,大家笑着一饮而尽。
此时方以刚兄妹,刚用过了午饭,两兄妹吃得很简单,吃过饭后,方以刚卧床养病,准备睡个。
而小柔准备洗个澡,方才做完了饭,柴火还未熄灭,就顺便烧了一锅热水,她好些日子没有沐浴,冬天里皮肤有干燥,全身都很痒。
她拖了浴桶进自己的房间,把换的干净衣服准备在一旁,随后提了桶去厨房打热水,来回走了几道,先倒了热水进浴桶,随后再添了一桶冷水到适宜温度。
准备好这一切后,就把门关了,开始沐浴。
冬日里,屋子里也冷得刺骨,脱了衣服的小柔冷得直打颤,迅速地跳进浴桶,整个人才缓了过来。
以前的时候,这些事都是她身边的丫鬟来做,原来的家中,冬天都有地暖,她压根感觉不到任何的冷意,不过现在能有个安居的地方,她已经很满足了,她已经慢慢地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总比之前在奴隶主中受冻挨饿要强多了。
哥哥的伤已经正在好转中了,大夫说,等开春就能下床了。
不大的屋子不一会儿就弥漫了水雾,小柔一边洗一边想着今年这年要怎么过。
公子说了,要等哥哥伤好了,再去他身边做事,那么今年是只有她同哥哥在这个临时的屋子里过年了,那过年要准备些什么?新的衣服?她跟哥哥的衣服都是些旧衣服,公子给的钱,只够药钱,不够裁制衣服,办年货的钱也没有。
“唉……”小柔想着,不由自主叹了一声气:“看来今年这个年只能将就的过了,总比去年吃冷得跟石头一样的馒头好。”
小柔用毛巾带起水,擦洗着肩头。
忽的,堂屋的门响了声,小柔惊了下,静止没动,竖起耳朵听外面的情况,隐约的似乎听见脚步声,她立即高声喊道:“哥?是你吗?”
可问出口后,就觉得不对,大夫说了,要开春后,哥哥的腿才能下地。
小柔连忙伸手去勾一旁的衣服,准备结束沐浴。
岂料,哐啷一声,她卧房的门直接被踹开来了,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一脸淫笑地走了进来。
“啊……”小柔尖叫了声:“出去,滚出去!”
闯入她房间里的男人,正是第一天搬进来时,上门耍无赖的癞子郭鹏。
“小美人,你莫怕!”郭鹏肆无忌惮地盯着藏身浴桶的小柔,他搓着双手笑道:“啧啧,瞧你这细皮的,真叫爷心痒痒!”
“哥哥,哥哥……”望着一步步走近来的郭鹏,小柔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喊道:“哥哥,救命……”
另一边屋子里睡着的方以刚被喊声惊醒了,听得郭鹏那龌蹉的声音,还有小柔的呼救声,方以刚挣扎着从爬起来,打算用还未痊愈的手撑着自己起来,还未好全的手疼得他额头冒冷汗,他也坚持着坐起来,挪动着腿下地,刚想站起来,身子一个趔趄,砰地一声摔到在地,这一跤直摔得他头晕眼花。
再想爬起来时,忽觉自己的身体没了感觉,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畜生”方以刚气得大喊,一行愤怒的泪沿着脸颊淌了下来:“小柔!小柔!”
未着一缕的小柔根本无处可逃,她的胳膊被冲上来的郭鹏给抓住了,整个人被他用力往上提,小柔惊慌得整个人往水中蹲,用尽全力,死活不上来。
“救命,救命……”此时的小柔只得用尽全力呼救,这一刻哥哥没法救她,有谁能救救她?小柔想到了公子,可是公子现在应该在他的家中,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救她!
小柔万念俱灰,她誓死不肯让别人毁了自己的清白,他们方家虽然已经落败,可再怎么下贱,也不能失了清白,小柔张嘴,用贝齿咬住了舌头,大不了,就是一死!
念及此,方以柔不由悲从中来,哥哥,小柔对不起你!
小柔正欲发力咬舌,突闻耳边一声呵斥:“你干什么呢?”
只见邻居吴婶家的儿子吴因冲了进来,当即将郭鹏拉扯过去,一拳头砸在他的脸上,随后吴婶也冲了进来,手忙脚乱地拿衣服给小柔包好了。
吴因瞧了一眼花容失色地小柔,随即利用身高优势,将郭鹏拽出房间,直接拖到了院子里,一顿拳打脚踢。
小柔在吴婶的帮助下,全身发颤地把衣服穿好,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魄一样,只有眼泪不住地往外流。
“小柔!小柔!”方以刚的身体慢慢地恢复知觉,他手脚并用地往外爬着,低声地呼喊道。
那边,吴因直接将郭鹏打昏了过去,随即找来绳索将人绑在了屋外的柱子上,随后进屋来询问情况,“娘,小柔没事吧?”
“没事,就是吓着了,”吴婶一脸心疼地道,随后她往方以刚的屋子望了望,“小柔的哥哥恐怕从摔下来了,你赶紧去把人扶了起来。”
“好,”吴因应着,连忙推门进屋,果然见方以刚狼狈趴在地上,就立即上前,将方以刚拖起来,往放。
方以刚制止他道:“我要去看看小柔,小柔没事吧?”
“她没事,方,你身体不好,还是先卧床休息吧,若是旧疾复发,小柔更加担心。”
方以刚被放到了,他拽着吴因的袖子问:“让小柔到这里来,我想看看她好不好。”
此时方以刚特别的无助,担心妹妹的他甚至都不能走过去看看。
“方,你放心,小柔有我娘在照顾呢,等下她的情绪稳定些,我就叫她过来。”吴因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出去了,方以刚想随着去,有心无力。
小柔的房间里,吴婶一直在安慰她:“小柔别怕,有吴婶在没人敢欺负了你。”
小柔只低头啜泣,一句话也不肯讲,吴婶只得在一旁小声的宽慰着。
此时吴因走了进来,他问道:“娘,小柔怎么样了?”
“还吓着呢,”吴婶道:“小柔的哥哥呢?”
“没事,就是跌了一跤,”
吴婶看了看儿子,突然道:“你先出去候着,这里毕竟是小柔的闺房,不是你待的地方。”
吴因只看着小柔,他喃喃道:“我哪能就在外面呆着,小柔都吓着了。”
吴婶笑道:“瞧你这紧张的模样,你且出去看看那郭鹏,今日这事情这么恶劣,非得把那个老癞子送到官衙去不可,你且去叫你三叔公来,看他有什么法子?”
“叫三叔公?”吴因一头雾水:“这事情跟三叔公有什么关系?我直接绑了送衙门就好了呀。”
“说你木你还真木啊?”吴婶使眼色看了看小柔,说:“你三叔公是有头有脸的人,叫他来处理,那是再好不过了,你年纪不大了,怎么就不想事呢?”
“哦哦,我马上就去,”吴因猛地反应过来,嘴角微微上扬,转身就向外跑去,速度太快,还差点撞上了门。
“别怕,小柔你放心,你的清白没有人能毁掉!”
小柔傻傻呆呆地没什么反应,一副受了惊的小鹿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