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弟子道铭的带领下出了堂屋,往后厢供香客们居住的屋子走去。
只见一位模样英俊的年轻人此刻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脸上的道道血痕似是自己发狂是抓下的,一身绸服被撕扯的七零八落,尘痕斑斑。
一件物事系在腰间,此刻正垂在床面上。
白云子玄游子人间见了大吃一惊,相互看了一眼,从中对方眼神中看出了震惊与疑惑。
白云子走上前去,颤抖地伸出双手。
把那枚牌子放在手心端详。
尊字当央,“兵随令转,将逐令行;如有不从,斩寸分形”十六个字各列左右同背面。
手心一阵温润,虽然有金属质感,但这牌子却一木制。
“不错,是师父的“尊”字令。”
司马承祯强压着心中喜悦,沉缓地向自己的师弟说道。
二人又朝年轻人看去,虽然英俊,不过此刻的模样实在狼狈。
司马先生出指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
不多时,年轻人悠悠醒转,神色茫然地望着棚顶,费力地朝站在一旁的三人望去。
“道铭,取清水来。”
道铭连忙取来清水,让这个刚刚苏醒的年轻人喝下。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虽有满心疑问,但现在这人虚弱的很。
况且身怀道尊法令,司马先生不敢怠慢。
“多谢搭救之恩,在下冷清影。”
“哦”
这个名字,就连一直在山上清修的司马先生都有耳闻。
“原来是紫凤剑侠。是何故把你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吸了黄天圣教的暹罗魔蓉烟,这烟成瘾性极强。既是毒药,又是解药,以毒解毒。如果没了解药,不在吸食。哪毒瘾便发了出来,令人生不如死。”
冷清影接着道。
“此刻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怕是马上又要毒发了吧。”
玄游子闻言墓怒道:“这个黄天圣教,竟然如此卑鄙。”
冷清影道:“还未请教恩人尊姓大名。”
司马先生道:“贫道司马承祯,又叫白云子。这位是我的师弟,玄游子”
冷清影闻言大惊,不亚于这两个道士见了那块牌子。
“原来是司马先生,鼎鼎大名,如雷贯耳”
说着,便要起身行礼。
被司马承祯阻住。
“冷少侠客气。我有一事相询,这块牌子,你是从何而来。”
“哦,这个啊。是一个须发皆白的白胡子老头给我的。他可了不得,会仙法呢。不过还是被我燎了眉毛呢。”
冷清影便把与老者相遇的过程叙述一边,包括老者的真灵圣火,缩地术等。
听听的二人是冷汗津津,却又大喜过望。
“这么说,是师父…哦就是那老者亲自把这牌子交给你的?他有没有对你交代什么?”
玄游子问道。
“不是亲手。是挂在一棵树上。我追他不到,便用飞镖打他,结果不知道飞到哪去了。后来这镖插在树上,便挂了这么一个牌子。”
冷清影伸手解下令牌。
司马承祯哭笑不得,这年轻人竟然连天下道尊都敢用飞镖打,和朝神仙扔石头有什么区别?
“上善若水功,不会错的,师兄,一定是师父”
此刻冷清影正手握尊字令,白云子玄游子二人对视一眼,一齐跪下,行磕头弟子礼。
慌的后面的道铭也急忙跪下,磕头不已,不知是给师傅师伯,还是给冷清影。
“这这,白云子先生,玄游子先生。折煞我了,快快请起。”
“不可,还要谢冷少侠替师父受我等拜师礼”
三人起身扶住打算下床还礼的冷清影。
“原来那老伯是先生的师傅。是了,那老伯虽然有些邋遢,但武功可不含糊。我拼尽全力也追不上他。既然是先生的师门之物,那冷清影自当奉还。”
说着,便把手中的尊字令递给司马承祯。
望着那枚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牌子,司马先生并没敢接。
师父武功何等高强,如果不是他自愿,显然没人能从他手中拿到令牌。
道尊既传令于冷清影,自然是有他的深意。
也许这个年轻人,便是师父指定的下一位天下道尊。
而冷清影似乎知道了师父的高深武功,但显然没有意识到这枚令牌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不可。冷少侠既然得恩师亲传尊字令,便可代道尊行事,如今这天下道门,都由少侠引领。”
司马先生又摇摇头。
“恕我失言,一切全凭道尊吩咐。”
说着,有跪倒在地,身后的玄游子,道铭二人也跟着跪下。
“三位何必如此,我哪里是什么道尊。实在不敢受此大礼。”
冷清影跪在地上朝三人还礼。
虽然觉得这些礼仪颇为繁琐,不过却可令人心诚。
那三人见冷清影下跪,更是慌张。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诸位是拜您们的师傅,这样吧,我们四人把刚才拜得,都算拜给道尊他老人家。冷清影一位晚辈,给他老人家磕头行礼,是应该的。”
司马承祯答。
“道尊,您切莫推辞,你若下令让我们起来,我们便依令行事。”
冷清影还欲劝说,忽然打了个喷嚏。
鼻涕眼泪齐流不止,身子软倒在地,手足抽搐不已。
好端端的,突然又开始毒发了。
“道铭,速取清蕴含微丸来。师弟,你与我为道尊祛毒。”
玄游子点点了头,望着倒在地上的年轻人,若有所思。
师父既然已经归隐,这道尊的位置少不得最终在二人中间选出。
皇上这番降旨赐王屋山给二人修行,一是此地距离京师不远召见方便,二来,俱朝中友人说皇上已有再立道尊之意。
师兄心在黄老,无意凡尘。
整日里吟诗作对,连武功都练得少了。
要是让他当道尊,估计他还满心不愿呢。
而自己这些年来在京城的达官显贵间颇有些声名。
加上自己俗姓为李,被皇上御封为太玄逍游皇叔。
已经算是皇亲国戚。
可以说,自己继任新任道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谁知半路竟然出了这样一个人物,手携道尊令。
宫中有旨,自己同师兄见皇上无需行跪礼。
而自己偏偏一天给这年轻人跪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