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荣欣怡失控地道,“谭卓赟他也被你们抓了,他们不可能会知道!”
“谭卓赟他在外面可还有一堆人呢,你确定他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宫天歌挑了挑眉毛,“如果是我……我可不会把这么有价值的事情就这么白白放过,肯定得告诉旁边亲近的人,万一到时候翻脸了,可得把这事儿捅出来,给你致命一击,你说,是不是呢?”
从宫天歌微微上扬的嘴角里,荣欣怡看见了无边的压力和恐惧。
她炼制这些药的过程,只有谭卓赟看见过。那时还是因为她想要自己炼药师的身份勾住他的心,故意在他面前炼药的!
可他……他一定是和自己一起被抓的!她来这儿的时候看见唐海的人还架着一辆马车,它还像是囚车的样子,外面把手了好几个暗卫。
他哪来的时间去做这些!
除非……
就和唐海说的一样,谭卓赟早就布置好了外面的一切,万一他被自己拖下水,他的人就会第一时间把自己给坑了。
荣欣怡低着头,眼里的光不停闪烁,心慌意乱地在分析唐海的话里究竟有多少真实性。
宫天歌看见她开始怀疑了,便也有些放松下来了。
“不过也还好,我们唐氏医馆本来就和天岚宗有一些合作,所以当时疫病一开始就有解决的方法的时候,我们就把治疗方法告诉天岚宗那边的人了。所以你的父母染病后并未感染很多人,很快就被控制下来了!”
“不……”
宫天歌这些话一说出来,荣欣怡的脸彻底白了,原本就气色蜡黄的她此刻更是难看至极,一张瘦脱了像的脸上镶嵌着两只无比大的眼睛,配着她突出的颧骨,看上去有些瘆人。
“不……”荣欣怡喃喃着,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他们……他们不应该会去找我的!我都嘱咐过了……”
“外面的流言是真的很多啊,派管家出去查一查也实属正常不过了。再说了,他这一来一回的,路上可又接触了不少人,可把我们头疼坏了。”
“呜……不可能!唐海!你要是骗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宫天歌笑了笑,“你还能怎么样呢?你现在人都在我手里。”
“想要报仇,仇没报成,却把自己一家人给害死了,你觉得这笔买卖怎么样?”宫天歌淡淡地看着她,语气平淡,轻声的询问却像是千钧重,沉沉地压在荣欣怡身上。
“我……”
“你若是能把这个药的来源说出来,或许还能洗清身上的罪孽,也好让你的亲人死能瞑目!”
“我……”荣欣怡哽咽着道,“我从一开始想要报仇的时候,就再没想过自己手上能干净得了……我本就是打着我会脏了手的目的来的,如今真的脏了,我也不害怕……”
“可你把自己的家人害死了,你应该没有想到吧?”宫天歌抿了口茶,“你想想,你炼制出来这个药,目的就是想要害死我。可结果呢?不仅我们研究出了破解的方法,百姓们如今还对我们爱戴有加,你真的觉得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很值得?”
“如果对上的不是你……就值得!”荣欣怡死死地瞪着宫天歌,眼神中的杀意像是在看一个有深仇大恨的仇人。
宫天歌笑了笑,“知己知彼,不应该是你出手前就应该做的功课吗?你连自己要打的对手有什么实力就不知道就盲目出手,到头来还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偷鸡不成还蚀把米?”
“那又如何?!我只要能让你得到应该有的下场!我死也甘愿!”
“可惜啊!”宫天歌凛冽的声音响起,气势陡然增强,强势地逼近荣欣怡,道:“你害死的只有那些无辜的百姓!你害死的还有你的父亲和姐姐!”
“你!”荣欣怡目眦欲裂,看着宫天歌的眼神近乎泣血,“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我早就已经……”
“荣欣怡!这些人的命,都要算在你的头上!他们又何其无辜?若是你不动这个心思,你的家人又怎么会无辜染病?!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匆匆被烧了了事?”
“我……”荣欣怡彻底噤了声,她再说不出话来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喉咙像是被掐住了一般,只还能艰难地喘气了。
“荣欣怡……”宫天歌收敛了一些气势,有些叹息地道,“你天分不差,实话实说的话,以你这个年纪,若是你能踏踏实实和你父亲重开一个医馆,日后的成就也不会小,那个时候你再来打击我,或许还会引起我的注意一些,也能让我更看得起你。”
“可你如今做的这些手段,实在是有些……”
“你如今看不起我?我可也是给你惹了很大麻烦吧?”荣欣怡被她这么一激,更是不服气。
她自认和唐海相比,无论手段计谋还是实力都相差无几,这一回落败,也无非就是唐海走运罢了!她居然还敢看不起自己?
宫天歌嘲讽道:“把你我之间的恩怨牵扯到了这么多人,偏偏还一点都没有伤到我,你觉得……我看不看得起你?”
荣欣怡冷笑一声,脸上却还挂着泪痕,“那至少也让漠城的人……”
“你还有脸提漠城的人?!”宫天歌冷冷地看着她,怒道,“你不配!你连给你的父亲和姐姐们去吊唁都不配!你手段狠辣没错,可却是冲着无辜之人去的!如此行事,无非就是你正面打击不到我罢了!你还觉得能跟我相比?!”
荣欣怡像是被她戳到了痛处,宫天歌把她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列了出来,最后的结论却是不敢喝宫天歌证明对上,这狠狠地刺伤了荣欣怡的自尊心。
“我……我从小就有炼药天赋,荣家更是漠城一大家族,你又有什么能和我比的地方?”
“你也还有脸提荣家?”宫天歌扬了扬眉毛,“荣家是我的手下败将,你也是。这一回,可你自己亲手把荣家的牌子砸了的,可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