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们来,就是想让大家都亲眼见证一下,真正背叛主子的下人,是什么下场。”宫天歌淡淡道。
说着,她扫了一眼在场的人,除了赵邯和徐杨帆之外,其余人都又是愤怒又是恐惧地看着地上还在因疼痛而半趴着的兰儿。
“青栀,动手吧。”
“是!”
青栀利落地应声,走上前,抓起兰儿,便是手起刀落。
嘶……
房间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冷气的声音。
鲜红挥洒出来,有一些甚至溅到了离得近的几个人身上,就连宫天歌素兰色的裙裾上绣着的几朵精致的兰花也被染上了污浊。
“或许你们中有很多人都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宫天歌突然道,“或许唐府的老人能还知道一些我的手段,可你们中有很多似乎都是新来的,只知道我为人狠辣,手段果决,却不知道这个狠辣又是个怎么狠辣法。”
宫天歌轻声笑了笑,如同奈何桥上吹过的一阵风,最前面站着的一排人已经吓得抖若筛糠,脸色惨白惨白的,似乎随时就会吐出来似的。
“如今你们都看见了?”
宫天歌依旧笑着看向他们。
仆役们可能已经经受了太多刺激,精神极度紧张到了麻木的阶段,机械地点了点头。
“看见了就好,可千万别有那个不长眼的说没看见,这你可就会麻烦了。我不想有麻烦,我猜你们也不想。”宫天歌点了点头,看上去倒是十分满意的样子。
有几个婢女已经承受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宫天歌也不在意,只是道:“之前抓出去的那些人,我没有动,只是暂时把他们送到外面去看管了起来。如今奸细既然已经被抓起来,他们也就可以放回来了。”
这话倒是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
这样一看,这个唐海似乎莫名其妙地就变得仁慈了很多是怎么回事?
明明刚刚她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还有更瘆人的是,宫天歌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一抹浅浅的淡笑,若是放在平时,或许还会显得有些婉约。可如今配上她这一身……
可当真是一个恶魔,邪气森森!
宫天歌也有些累了,现在也已经是深夜,让青栀管好这里的人,她便和赵邯徐杨帆一道离开了这个房间。
“你们到时候若是抓到了有想要逃的,抓到一个解决一个就行。这样的人我也不会留在府里,而他们也绝对不能跑到外面去。”
“明白,利益得失我们都知道,若是这些下人跑出去,到外面去乱说了些什么,隐患太大。”赵邯点了点头。
虽然这么做似乎没有人性了一点,但他们如今面对的是非常时期,若没有这些铁血手腕,怕是日后再想建立一个铁桶般严密的府中防卫,也就任务艰巨了。
宫天歌点了点头:“明日就出发,别再耽搁了。”
“我这就去吩咐下去。”徐杨帆听言,便立刻出门安排行程去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所有仆人人人自危,哪怕那些之前被抓去的仆役们已经回来,环境里也丝毫没有一点喜悦之意。
尤其是宫天歌路过时,仆人们又惊又怕,像是惊弓之鸟一般迅速给她让开了一条路。
这倒是让宫天歌有些不舒服了。
她向来都不是爱逞主子威风的人,这样的待遇,倒是真有些让她不舒服了。她也只好感叹墨乐媱这一招着实是阴,一方面差点伤到了她,另一方面,为了震慑和清理身边的人,她也伤到了自己人的感情。
所以这一路上,宫天歌都不是特别高兴。
不过终于,十多天的路程过去,他们更改了路线,这一路上便再没有别的杀手来骚扰过她们。
而宫天歌一行人也顺利到达了江南。
江南分为好几个郡,但因这里的富庶民风和特殊地理环境,水路四通八达,所以一直以来,开元别处的百姓们基本都分不清这儿究竟哪儿是哪儿的郡。
进入了江南地界,宫天歌便明显感受到了这里闷热潮湿的空气。
他们的马车也从苏州城开始,变成了水路,一路向南,到达林氏家族所在的姑城。
奇异的是,姑城的城门下竟都是一条水路,两岸上行走着婀娜白皙的女子们,就是男子似乎也比西北之地的男子们生的细腻一些。
更别说那各家各户直接大喇喇晒在外面的各色布匹,花花绿绿地装点在粉墙黛瓦间。高处还种着垂柳和桃树,只不过如今不是桃花季节,变只剩下了郁郁葱葱。
宫天歌难得遇到如此新奇的景色,一时间倒真是跟进了大观园似的,好奇兴奋地掀起帘子朝外看去,一双眼睛骨碌碌地盯着两岸的景和人,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飞檐都让她感到十分新奇。
林奇在城门口接到他们之后,就一直见宫天歌这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一时间也感到有些好笑。
没想到这位传奇般的人物,私底下竟也这般富有童趣,果然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对这些事物倒还是新奇。
“唐姑娘不必如此,一会儿我们到了给大家准备的府邸之后,还有的是时间慢慢逛逛姑城,我们家主也早就准备好了晚宴,今晚要宴请诸位前去,以谢唐姑娘当时的医治之恩。”
林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宫天歌这副样子已经惹得岸上好多人都注意到了他们,害认出了他们的船只。
这样一来,若是姑城内传出林家不知为何请了个年纪轻轻又似乎有些憨傻的女子的传闻,那可就糟糕了。
宫天歌惊喜地差点要在船舱里跳了起来,眼睛都亮亮地,盯着林奇道:“真的?你确定?你会带着我们去逛吗?”
“我们是东家,自然是要带着唐姑娘去熟悉熟悉环境的……”
“太好了!早知道江南这么漂亮,我早些过来了!来呆在漠城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
林奇淡笑道:“唐姑娘在漠城有许多产业,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也实属正常,既然来了,好好玩一番也好。”
宫天歌点了点头:“自然是要玩儿一番的!诶!那个人在干什么?在钓鱼?坐在船上钓?哟!那儿还有个唱曲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