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涟漪心里一惊,看着宫天歌的表情越来越僵硬。
“你……你不会这样做!”顾涟漪有些惶恐,结结巴巴地说着,看向宫天歌的眼神都多了许多恐惧。
“哦?为何你觉得我不会这样做?”宫天歌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你自诩是个正人君子,又觉得自己才华横溢,这药方幽州中人无人不知是我买下的,若是你拿去了,重月怎么会不知道是你抢了我的东西?”
“哟!”宫天歌笑了出来,“这会儿脑子倒是灵光了不少。”
怎么买药方的时候那脑子就那么蠢呢?
顾涟漪嘴巴抿紧了,显然是被宫天歌气得不轻。
可宫天歌也没打算真要把药方夺走,只是淡淡道:“你这会儿就暂且在这儿把伤养好,旁的事不要多管,你也管不了,管好自己就好。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让你出来。”
“你要关着我?你凭什么关着我?我要见萧重月,让我见萧重月!”
“阿月现在在北境呢,你不知道吗?”宫天歌把之前搬出来的谎话再扯了一遍,果然顾涟漪就相信了,可她仍旧不想被宫天歌控制着,垂死挣扎道:
“你要是敢对我不客气,重月回来的时候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宫天歌嘲讽地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道:“那就拭目以待吧。谁知道你手上的这张药方单子究竟是不是能治好老将军病的呢?过阵子叶神医也会来,你且等着吧。”
不摆出一个能让人信服的高阶炼药师,顾涟漪这样的榆木脑袋可不会相信这张药方单子就是个扯淡。
宫天歌没有再接着欣赏顾涟漪狼狈不堪的模样,坐了坐就走了。
一回到书房,紧接着就又有人通报了,“主子,公孙少主来访。”
宫天歌轻笑了一下,点头道:“把人请进来吧。”
公孙玉牵着公孙宇登门,雪地白茫茫的一片,旁边的海棠花却开得娇艳。一大一小两个人,一个一身靛蓝色衣衫,腰间的佩剑流光溢彩,十分夺目,一个一袭张扬的紫色衣衫,小小的身子也颇有了一番俊美风姿。
看着这兄弟两个,宫天歌只能感叹一句公孙家族的基因果然是好,这两个人一个赛一个的俊,怪不得每次在宴会上都能看见那些小姐们眼珠子都往这两人身上瞟。
“公孙少主。宇儿。”宫天歌朝着二人颔首,视作打过招呼。
公孙玉笑得一脸温和,与平日里的冷漠截然不同,牵着公孙宇上前,道:“冒昧打扰了,不知是否打扰了唐姑娘?”
“没有。我清闲得很,你们俩来倒是给我作伴了。今日来做什么?”宫天歌把人请进茶室,席地相对坐下。
公孙宇撇了撇小嘴,黑葡萄似的眼睛环顾一圈四周,道:“那个穿黑衣服的大冰块不在吗?”
“宇儿!休得无礼!”
公孙玉低声呵斥了一句,可神色却没有丝毫怪罪,显然也很赞同公孙宇说的话。
“我说的又没错,”公孙宇横着小脖子,仿佛萧重月不在他就可以在这儿为非作歹了一般,“那大冰块每次在这儿都怪冷的,今日我还是特意看大哥查了查那人不在,才跟过来的。”
“宇儿!”公孙玉脸色一变,连忙捂住自家弟弟毫无遮拦的大嘴巴,低声威胁道:“再乱说话,回去我让谈先生给你多布置几道题!”
公孙宇脸上滑过一丝恐惧,连忙慌乱地自己捂住了嘴,做出了噤声的表情。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在我面前把对面的唐姐姐都夸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这会儿见这人了倒还装端着起来了。
宫天歌有些莫名地看着对面二人,有些奇怪地道:“怎么?公孙公子可有什么事要单独找我?还要趁着阿月不在?今日阿月回府处理一些将军府的事务了,想必要傍晚才会过来。”
如今唐府来往的人太多,出于谨慎起见,萧重月也不敢把太多机密的公文拿过来,便一直在萧府住着。
虽说那萧府里头还有两个不安分的,可宫天歌倒也不是很担心。
毕竟每天看见萧重月一脸疲惫地赶到唐府,第二天一早又早早回去的模样,她心里都疼坏了,哪还有心思去吃飞醋。
公孙玉却不明白这其中的个中情况,只是淡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少将军在不在都无所谓的,只是出门前问了一句而已,就是这个小毛孩子不懂事,在这胡乱说话,让唐姑娘见笑了。”
宫天歌意味不明地看了公孙宇一眼。
公孙宇可不是不懂事的小毛孩子,他说的话有时候比大人说的还要通透。
可公孙玉这般遮掩又是为了什么?
但是如今他不愿意说,宫天歌遍也知趣地没有再问,转移话题轻笑道:“那公孙少主找在下,所为何事呢?”
公孙玉递上一个信封,道:“这是我们卖茹月草得来的一部分钱,我自作主张三七分了,药方毕竟是唐姑娘出的,我们公孙家族也没有损失茹月草,便给唐姑娘大头,唐姑娘觉得如何?”
宫天歌也没仔细看,她就是知道这株茹月草正好在公孙家有,才特意添上的。那时候卖了三千两黄金,怕是把顾涟漪的所有家底都给掏空了。
所以宫天歌也没仔细看,毫不客气地直接接过来就扔给了青栀,转而接着道:“这些小事公孙少主派个下人来就好了,哪还要亲自跑一趟?”
“还不是这个弟弟,他说近日在府里无聊得很,想要找人陪他练剑,可府里的他都打熟了,每意思,我便正好顺带着他来唐府叨扰一番,顺便朝唐姑娘借个人。”
宫天歌了然一笑,看着外面的天空,叫道:“云逸尘,你这小徒弟又来了。快教教人家。”
话音一落,一道雪白色的修长身影飘然落下,比这满院子的雪花还轻灵飘逸,正是云逸尘。
公孙宇看着自家腹黑至极的大哥,满心怨怼。
他哪有要来比试?明明就是想过来玩儿的,练剑什么的,累死个人,他才不想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