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白宛若凝脂的皓腕被自己握在手中,如同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温润清凉。
只是这触感像是一块烫手山芋,惊得白清源一点旖旎的心思还来不及有,就赶忙把手撒开了。
谁不知道这位萧少将军宠爱夫人得紧,他唐突了萧夫人的事儿若是传了出去,大哥来了估计也救不了他!
白清源讪讪一笑,闪烁着躲开了唐海的视线,只是讷讷地道:“萧夫人真的不多留一会儿?这宴会难得,幽州各家都齐聚了,若是萧夫人想要结交一些世家大族,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宫天歌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半晌便不着痕迹地挪开了视线,道:“唐氏医馆从来只有被人巴结的份,我还没有心思在这种地方结交谁,麻烦死了;
更何况,这宴会上烦人的人太多,老是盯着我的人看,我很不爽。这宴会我就不留了,白小少爷自便吧。若是你还有什么事要找我,直接来萧府寻我便是。”
说完,宫天歌便转身径自走了。
这一走,把白清源给弄懵了,没有想到唐海居然真的要走,他还以为多少会给他一个面子多待一会儿呢。
白清源想得很好,趁着宴会上多试探唐海一下,看看这是不是个好相与的,日后有事没事也好多联系一下。
可没想到这个唐海居然这么我行我素,没有丝毫要顾及他的意思。
“那萧夫人,日后我若是有要紧事去寻你,你不会不见我吧?”白清源眼看着她的身影就要拐过那道小门,连忙大声问道。
宫天歌驻足,微微侧了侧身,像是在听他的话。
半晌,白清源似乎看见了她的唇角微微勾起,然后就听得她道:“唐氏医馆做的是生意,不是慈善,白小少爷有什么单子想要唐氏医馆做的,尽管拿钱砸来便是,我唐海,随时奉陪。”
说完,便潇洒走了。
白清源顿时觉得此人身上的气质,突然就又变成了一个潇洒随性的江湖人。
这人还真是诡谲难测!
只是那一股熟悉的感觉……若隐若现的,白清源真的很怀疑,自己曾经是不是见过她。
可没有道理,且不说他从小在京城长大,而唐海从小都生活在西北,二人完全没有交集。
再来,他若是曾经见过唐海,绝对会有印象。这个人虽然相貌不甚出众,但性格实在是有趣,又有这一身本事,就算他注意不到,以前宫天歌还在他身边,她绝对会注意到的。
那这熟悉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白清源皱了皱眉头,看着唐海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而此时此刻,门外的萧重月看了眼天色,好看的剑眉越皱越深,脸上的阴沉之色已经浓得能滴下水来了。
他已经等得够久了,天歌进去凶多吉少,也不知道究竟会不会出事!
终于,在他盯了不知多久之后,那竹林幽深的小径中,终于出现了那道浅紫色的身影。
来人莲步轻移,每一小步都能将那绝艳潋滟的裙摆掀起一个小小的完美弧度,而那素白的小脸上,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更让萧重月心醉神迷。
“怎么样?”萧重月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便一个闪身来到了宫天歌身前,紧张地抓住了她的手询问,神识也探到了她的身上上下仔细检查了一番。
宫天歌含笑按住了他的手,道:“夫君,不用紧张,他没对我做什么,只是问了几句话。”
萧重月脸上的担忧一点没散,那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他直觉不信那人会一点都不做,估计只是什么都没有试探出来,是以不敢动手。
紧接着,宫天歌身后又走出来一道湖蓝色的挺拔身影。
白清源在同龄人中个子算是挺拔颀长的了,走在人群中也是十分出挑,在京城也是鼎鼎有名的俊秀少爷。
可是他走出来,看见了眼前一身绛紫色尊贵锦袍的男人,不由得看直了眼,同样身为男人,他在这人面前,竟升起一股被压制的错觉。
暗暗较劲之下,白清源心里难免有些自惭形秽。
这男人……生的也太好看了些!
腰带紧紧勾勒出男人挺拔劲瘦的腰身,再往上就是宽阔的肩膀,往下就是修长的双腿,哪怕被衣服包着显不出什么来,但他还是能看出,这身衣服下面隐藏着的肌肉和爆发力。
还有那张脸……俊美如铸宛若妖孽,似神又似妖,没有一处让人挑得出毛病来。
只是如今,那形状好看的薄唇紧紧抿着,显示出这主人这会儿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白清源有些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衣襟,刚刚他不小心抓了人家媳妇儿一下,他这么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不会是已经知道了吧?
要不……他还是先主动认个错?毕竟他也不是故意的,或许这位少将军大人有大量,就不与他一般见识了呢?或许还会因为看他认错坦诚,就网开一面了呢?
白清源想到这,便老老实实地走上了前。
萧重月只是很不爽这个男人刚刚和自己小媳妇儿共处一室那么久,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他还是很不高兴。
谁知道这个碍眼的男人就这么走到了他跟前,还十分坦诚地对他低下头,道:“这位便是萧少将军了吧?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我不是故意要抓令夫人的手的,实在是情急之下……”
“你、说、什、么?!”
萧重月听到这句,脸色顿时阴云密布,几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一个一个挤出来的。他身上的气势陡然沉了下来,抓住宫天歌的手瞬间就攥紧了,差点没把她给掐得痛呼出声。
白清源脸唰的白了,他没有想到这个少将军居然脾气这么差,他都自己道歉了,怎么还这样死抓着他不放?
“我不是故意的……”
“哪只手?”萧重月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只是那里面凝结出了不知多少戾气和杀意。
白清源听了这话,头皮都麻了,捂住了自己的右手往身后藏去,抖抖索索地道:“你你你!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