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梅青时就起来了,收拾一番后,跟白小仙儿一起去了方建国家。
早知道梅青时今天要过来,方建国便没有出去。
“姑姑!”小虎子刚吃完早饭,正在院子里跟小狗玩儿,看到梅青时进来,立马开心的喊道。
“小虎子,吃饭了吗?”看小虎子天真无邪的样子,就知道这孩子已经好了。
“吃过了!姑姑,我好想你!”小虎子扑到梅青时怀里,软软的撒娇。
梅青时揉揉他的脑袋,故意道,“真的?”
“真的!”
“比珍珠还真?”
“嗯!”小虎子猛地点头。
梅青时看他点个头都那么实诚,真担心他把自己晃晕,“好了好了,快进去吧。你爸爸呢?”
“爸爸在屋里。”小虎子拉着梅青时往里走,看到了梅青时身后的白小仙儿,问道,“姑姑,这个姐姐是谁?”
梅青时笑道,“是姑姑的朋友,你可以叫她,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
小虎子长的虎头虎脑的,极为清澈纯净的大眼睛正忽闪忽闪的注视着白小仙儿,眼里的疑惑萌的白小仙儿不禁母爱泛滥,好可爱呀。不由柔声道,“乖。姐姐给你吃好吃的好不?”知道今天要来方建国家拜访,一大早她就起来做了一些容易克化的糕点小食。
“小石榴,大师,你们来了。吃饭了吗?”方建国从屋里走出来,“快进来,一会儿太阳就出来了。”时下正值暑天,就早晨那一会儿天还算凉快,太阳一往上爬,就热的人受不了。
“吃过了。”
到了屋里,方老爷子也从书房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适时的端来了水果。
梅青时道,“这是?”
方建国把果盘推向梅青时,“这是我请的保姆刘姐。我仔细想过了,我经常在外面忙,老爷子年纪大了,小虎子又小,家里实在顾不过来,请个人也方便些。”
梅青时点头,怕是前两天那事把他吓住了,不然他肯定不乐意请个人放家里的。
自从方建国的夫人过世,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方建国一手操办。做饭打扫卫生添置衣物接送孩子,这些都是他亲力亲为。不为别的,就是担心别人照顾的不周到。
刘姐又过来放下茶水,腼腆一笑,转身去了厨房。
“青时啊,那天多谢你了,不然小虎子怕是……”方老爷子道。要不是梅青时把平安符给了小虎子,小虎子怕是撑不到白大师过来。如今再想起来,他还是觉得心惊肉跳。
梅青时摆摆手,“老爷子这话就太客气了,咱们什么交情啊。”
方老爷子固执的摇头,“不,交情去交情。这救命之恩,老头子我铭记在心。”
行吧,梅青时无奈,只能哄道,“那我回头要是遇到麻烦了,您老人家可一定得帮忙。先说好,不能推辞啊。”
方老爷子脸上好看起来,这才笑道,“你放心,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推辞。”
见气氛好了,白小仙儿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平安符,“这是我新制的护身符。可挡煞气,保平安。随身携带,不可沾水,不可打开。”
“哎,”方建国连忙接过来,一枚递给老爷子,一枚给了小虎子。怕孩子小,记不住,忍不住叮嘱,“小虎子,大师说的你记住没?”
小虎子点头,好奇的看了看,想把它装口袋里,又怕弄丢。
梅青时笑了笑,“回头让刘姐帮你缝个小香囊,你就能随身带着了。”
方建国道,“这想法不错,一会儿我跟刘姐说。”
小虎子乖巧的点头,对白小仙儿道谢,“谢谢姐姐,我一定回好好保护它的。”
真心换真心,白小仙儿也高兴,笑眯眯的拿出点心,“不客气。过来吃点心,很好吃的哦。”
见儿子父亲都在品尝糕点,方建国给梅青时使了个眼色,两人去了书房。门被方建国关的严严实实。
梅青时开门见山道,“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方建国面色黑沉,想去摸根烟,咂了咂嘴,又收回了手。
得知那个玉坠里面设有阵法,他就没敢轻举妄动,硬是压着心里的怒火悄悄派人探查,果然被他给查到了,那个珍宝阁的吴迪暗中跟一个姓黄的风水师有来往。
要说他们这一行,或多或少的都会信风水。生意人嘛都这样,无可厚非。那人根本不必如此遮遮掩掩。开始他还觉得奇怪,后来得知这风水师也不是什么好人,是个暗中坏人家祖坟的歪魔邪道,他就明白了。
要不是他认识的三教九流的小兄弟多,知道了这些消息,他脑子一热的去跟吴迪拼命,还真得吃个大亏。
唉。白大师觉得那风水师不入流,可他不一样啊,他是个普通人。在他这种普通人眼里,那黄姓风水师已经很不一般了。要知道,这世上最不能得罪的,一是医生,一是风水师。这都是要命的人。得罪不起啊。
“怎么了?很棘手?”
方建国叹了口气,“跟吴迪交好的有一个风水师,叫黄三,是个狠茬子。”动人家祖坟的人,能不狠吗?不仅狠,还恶。他上有老下有小的,惹不起,真的惹不起。可是这口气,他又怎么都咽不下去。
梅青时了然,风水师是不好得罪。“那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方建国颓然,这事要搁二十年前,甭管他什么师,他指定上去拼命。现在不行了。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除非你彻底退出这个圈子。”梅青时皱眉道。
“不可能!”方建国喊道。凭什么让他退出?吴迪这个混蛋!
“可不可能你心里清楚。”梅青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笑容却是淡了下来,“前些天那个玉观音,你就没多留个心眼儿吗?”
方建国一愣,随即咬牙。“是他干的。我有朋友看到,那个姓冯的跟吴迪去了饭店。”
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方建国做文玩生意,从来不收明器,这是众所周知的。他为人赤忱,在圈子里名声不错,大家都乐意给他面子,所以从来没人把明器送到他眼前。
再说有人收明器这事,也算是圈子里的潜规则,只要不被查出来,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都不会明目张胆的。可也没有谁以明器充当寻常物件儿的,从来没这个规矩!
很明显,这是蓄谋已久。若是他那天收了那个玉观音,他也不晓得后头会不会有条子上门,毕竟那是个明器。
梅青时摊手,“你看,他做的什么事,他知道,你也知道,彼此心知肚明,不可能再保持表面上的和谐了。以他目前的动作来看,他不把你逼出圈子是不会罢休的。甚至,会更严重。”
梅青时这个人,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心。有人曾说过,世间不可直视的,一是太阳,一是人心。人心险恶,她必须未雨绸缪,才能避开危险,保全性命。
“可是……”方建国犹豫,被人踩到头上,他当然忍不下去,可是一想到老子儿子,他心里纵有滔天的怒火也熄灭了,他不能让家人陷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