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5解药(1 / 1)

<>晨曦的光,透过窗棂缝隙,隔着东昌纸在秦深的眼皮上跳跃。

她啧了一声,宿醉转醒,头依旧昏沉难受。

扶着头,捏拳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才把三魂七魄全给找齐了回来。

扎身从床上一头坐了起来,她掌心摸到炕沿儿边的一处温热,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见枕边还有一只花簪,她这才恍然意识到,卫槐君来过了!

这花簪入目,熟悉又轻讽。

原来兜兜转转,它一早就是属于她的东西。

捻起花簪,见镶嵌着那四色琉璃瓣儿,光泽流溢,纹理清晰,她在指尖把玩了一会儿,倏然,不知怎得脑中便闪过一个念头——

依米花,汲取所有养分,只为一朝绽放,而残霜之毒的药性,恰恰是反其道而行,一点点耗尽平日心血力气,在残霜月一朝毒发。若能拿它做药引子,岂不是解药可成?

想到了这种可能性,秦深欣喜万分。

忙下床,趿拉着鞋子,她快步走到了桌子边,拉出一方抽屉,整出一大摞宣纸来,其上密密麻麻写着的,都是这五年来她拟写的解药方子。

思来想去,只差最后一味药引子,如今再添上这依米花,解药可成!

这般,她和沈柔都可以不用困在陇西王府,卫槐君也不必受制于人,甘于平庸,只当他的纨绔小王爷!

当即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沈柔知晓,她匆匆披上了一件外衣,笑容晏晏,向北间的堂屋快步而去。

走得急了,发虚的身子难免要喘上一喘,她扶着门外的墙,稍歇了歇,待要抬手敲门——

却听见里头茶杯落地的“咣当”一声响。

紧接着,卫厉暴怒的声音传来了出来。

“别给脸不要脸!我给了你五年的时间,你还是拒我千里之外,你就是个天仙,老子也忍不了!嗝——”

卫厉显然喝多了酒,神志不清,来沈柔地方耍酒疯,撒臆症。

秦深不及多想,立刻撞开了门冲了进去,她挡在沈柔的跟前,对卫厉冷眸向视:

“王爷喝多了,自有温柔乡的去处,夫人青灯伴古佛,早是弃了凡心的,您又何必苦苦相逼?”

卫厉猛得一拍桌,怒道:

“没本王的准予,你们连死都不行,还妄想去伴什么菩萨?为了这个女人,我忍了卫槐君多少次,否则,就冲着他三番五次刺杀我的事儿,我早把这臭小子的头拧下来了!”

他一边打着酒嗝,一边糊涂说话,身子摇摇晃晃的,若非一只手撑在桌子沿儿,怕是早就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他这话落入秦深和沈柔的耳中,俩人皆是惊诧不已。

什么?卫槐君几次三番的刺杀他?

“你们别不信——要不是霭凌风护我周全,我这条性命,早就交代在那臭小子手里了!”

沈柔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

“不会的,槐君已放下了仇恨,即便为了我,他也会保全自己,绝不会做这等糊涂的事儿……他如何打的过建州第一高手霭凌风?”

秦深心中一沉,知道卫槐君一定向她隐瞒了很多事。

卫厉嗤笑一声,不屑的一挥手,大声囔道:

“叫他来,来杀我!为他爹,给卫家军报仇啊……嗝……我告诉你沈柔,我对你的耐心已经没有了,你最好乖乖给我想清楚,是老老实实当你的王妃,还是跟你儿子一起赴黄泉,找我那个短命的哥哥去!”

言罢,他扫了一眼边上的秦深,发现她如今出落的也越发好看了,心里难免痒痒,凑近了一步,伸手想要挑起她的下颚——

秦深闪身一避,藏在袖中的花簪子顺势一刺,刺进了他肩膀的皮肉中。

卫厉不妨,吃痛倒退了一步,气得瞳孔发红,反手就是一耳光子甩去!

沈柔见秦深要吃亏,自己撞了上来,挡住了这一记重重的耳光。

她扑身倒地,白衣素服下,是她低眉含眼的隐忍之态,这姿态好似凝结的一斑泪痕,直叫卫厉心软疼惜,无可奈何。

他实在生气,气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栽在这个女人手中,卫厉狠狠一跺脚,转身离开了农家院。

卫厉一走,秦深忙将地上的沈柔搀扶了起来。

但见她嘴角裂开了一道口子,淤血很快泛出了青紫色,她咬了咬牙道:

“沈姐姐,再给我一月的时间,我们离开陇西,天下之大,总有一处安身立命的家!”

沈柔眸光一动,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有些激动的问:

“你、你寻到了?”

“是,我找到药引子了。”

秦深点了点头,本来她还想多试验一下,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时间了。

卫厉对沈柔的执念如此深,即使她远远避着,也敷衍周旋不了几次,他那样的人,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一定会想尽办法毁去,等他的耐心耗竭,沈柔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离开,才是唯一的活路。

看着沈柔欣慰的神色,秦深沉默片刻,又道:

“只是逃离陇西,日夜赶路,难免掏空身子,沈姐姐你中毒时日太久,身子已然太虚了,若你信我,就把朝廷给你的解药吃了罢,趁着这一月时间好好调理一番,到了机会时日,也好有力气逃走——你不用担心我,我既然找到了药引子,我的毒自然也是能解的。”

沈柔犹豫了一番,最终决定相信她,点头应了下。

秦深心里明白,依米花可遇不可求,能不能在一个月中弄来来,还是未知之数。但是她如果不那样说,照着沈柔的脾性,是一定不愿意独自一个人把解药吃了的。

秦深感怀在心,对有这样一位姐姐倾心相待,她甚是感激。

温柔一笑,扶着沈柔进了内室休息,等她睡去了,秦深方掩门离开。

到了后院,见武妈弯着腰,正要捣了苞米糊去喂鸡,她轻唤了一声道:

“武妈?”

“哟,是姑娘哇,这天还凉着,怎么不多添几件就出来了?”

武妈闻声,笑纹深深,半扭过身子同她打招呼。

“那个武妈,你见过槐君么?可知他上哪里去了?”

“少爷呀,少爷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朋友找他吃酒去……对,就是这个话,他叫姑娘和夫人不必挂心,过两日就回来了。”

她将一只豁口大碗,塞进了鸡窝里,然后“咯咯咯咯”发出声音,唤着母鸡出窝争食儿,她伸手往鸡窝里一掏,抓出两只鸡蛋来。

武妈笑着道:

“姑娘时常念叨的蛋羹,今日能用自家下的蛋蒸了。”

秦深心思不在这儿,听她这般说了,也只能恩恩敷衍了过去。

回到自己屋子里,她心不在焉的整理床铺,把散落未叠的被褥,叠起来放到了墙边。

昨夜卫槐君隐约的一番话语,又悉索的钻入了她的耳中。

说了其它的什么,她大抵是全忘了,可有一句,她现在想起来了——

‘如果我死了,你可会为我难过?不是我这张皮相,而是我,真正的我。’

卫槐君?!

秦深心中一紧,猛得推开了房门,向院外冲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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