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安安脸色有些别扭,颜觅意笑道:“我知道过去我因为龙枭而对少夫人进行针对的事,一定让您产生了困扰,但看在昨晚的份上,希望您能谅解。”
“龙……枭?”
云安安明眸浮起一丝困惑,“你以前之所以针对我,是因为龙枭?”
不是因为霍司擎?
颜觅意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在认清我自己的心以前,其实我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家主,直到龙枭出现,我才知道崇拜仰慕和爱情,是两回事。”
“不怕少夫人笑话,我会针对您,也是因为伊兰德那次,龙枭失控差点撞了您的缘故。”
颜觅意黯然地低下眼,“我和他认识那么久,从不知道那种疯狂的举动也会出现在他身上。”
“我怕他在意您,更怕您会引起他的兴趣……尽管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他,却不由自主的想找您的麻烦,还有就是……我以为家主和您只是玩玩,便没将您当成真正的女主人来看,直到昨晚……抱歉给您造成困扰了。”
颜觅意喜欢的人竟然是龙枭!?
这什么走向……云安安茫然地眨了眨眼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颜觅意纠结又失意的神色。
这样的表情,她曾经也有过。
只是乍然听到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答案,云安安的脑袋都有一点懵。
龙枭一直是霍司擎的影子,虽然从不现身,但只要霍司擎在的地方,必定会有他的身影。
所以从前颜觅意针对她,暗示她的那些话和所作所为,其实都是因为她误会龙枭撞她就是在意她,加上不满她是霍家少夫人所致?
“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这些?”
云安安消化完自己听到的一切,不解地问。
“家主已经对外公开了您的身份,从今往后,您便是霍家的女主人。”
颜觅意脸色认真,“那我们也应当如同效忠家主一样,来效忠您。”
霍司擎对外公开了她的身份?
可昨晚他什么都没说不是么……云安安疑惑地蹙起细眉,等看到颜觅意手机上的消息报道时,才终于明白霍司擎昨晚刻意在她走前拉住她,吻了她左手手指是什么意思了!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闷骚?
看着下面霍氏集团今晨发的那则官宣声明,云安安忍不住捂了捂眼睛,因此没有发现颜觅意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待云安安看过去时,她便又是一副语笑嫣然的模样,不见半点破绽。
“对了,少夫人,有个好消息您应该还不知道。”
颜觅意娴雅一笑,“小少爷再过不久,应该就能做骨髓移植手术了。”
…城郊医院。
“夫人,您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请您抓紧,不要让我们为难。”
保镖嘱咐完之后,便带着人暂时撤出了病房内,把这里交给戚岚。
戚岚回过头,看着躺在床上,面容苍白的男人,心疼地用手帕将他额头上的汗水擦干净。
祁星火抬起眼来看了她一眼,固执地扭过头去,“你不是跟你那亲生儿子回去享福了么?
还管我做什么?”
“你说什么傻话?”
戚岚不赞同地皱起了眉,“这世上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祁星火难看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一些,忽然内脏一阵绞痛,像是被人活活劈开似的,密密麻麻疼得厉害。
他却只是捂住了疼的那块位置,一声也没哼。
戚岚却看出来他这是老毛病又犯了,摸了摸他的额头,忙站起来:“我去喊医生过来!”
“别。”
祁星火抓住她衣袖,喘着气开口,“我身体里木里花的瘾用不了多久就能全解了,到时候我就带你去K国,找他治你体内的毒。”
听见他的话,戚岚眼里先是激动,但很快就被复杂所取代。
“我体内的毒已经解了。”
戚岚叹了声气,语气有些悲凉。
祁星火眼中划过一丝惊喜,一时没有注意到戚岚语气的不对劲,压在心头的那块石头跟着一松。
“等我离开这里,一定会好好感谢那个人……对了,帮你解毒的人叫什么名字?”
戚岚目光复杂,“她叫云安安,是我的……半个女儿。”
…J国代表团不日就离开了S国,走之前请帝都医学研究院把药材转交给了云安安,并发了篇道歉声明,向云安安致歉。
但在霍司擎和景宝的双重控制下,云安安和J国的那场比试并没有在国内外掀起很大的影响。
至少没有人因为这场比试而联想到当初有关于“起死回生”的药物事件上。
但大众却再一次的刷新了对云安安医术的认知,前往云医馆预约看诊的人也越来越多。
有病的则为了治病,没病的纯粹图个心安。
托那场直播的福,云医馆几乎快被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们踏破了门槛,只为能和直播里那位老先生一样,重归健壮的体魄。
老年人对中医深恶痛绝的思想其实远比年轻人要根深蒂固,观念不同,代沟太大,造成即便跟他们百般解释,他们还是会固执的坚信,中医是封建糟粕。
除非他们亲眼所见,亲眼感受,亲身体会到,这种思想才能被扭转。
因此这对云安安而言是意外之喜。
下午帝都医学研究院就派人把药材送了过来,其中还有好几箱不在J国承诺里,明显是院里自掏腰包出的珍贵药材。
“那对老夫妻后来怎么样了?”
那天之后云安安便没有关注过比试后续的事了,忽然想起来,便顺口一问。
被派来的人看了看周围,然后小声对云安安说:“离婚了,闹得可凶。
那个老太太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再需要老先生,又听说维持年轻要那么昂贵的费用,寻死觅活的分走了老先生大半财产。”
云安安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她不知道自己如果离开了药物,就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吗?”
“可不就是知道才会那样威胁老先生?
她拿着老先生身体健全,比她不知好多少倍说事,硬说是老先生欠了她的,该赔偿她。
老先生心灰意冷,和她办完手续之后,就再也没去过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