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擎狭眸中噙着一抹笑,朝他伸出手,“过来,让爸比看看你长胖没有。”
小团子:!!!长胖难道不是小孩子的特权吗!!?
体平何以平天下?
?
景宝:我只是毛绒绒,才没有肉嘟嘟。
不忿归不忿,但小团子还是从沙发上跑下来,迈着小短腿扑进了霍司擎的怀抱里。
虽然霍司擎总是嘴上嫌弃这只胖团子,但每次抱着他,总觉得他还是太瘦了些,没什么重量。
心疼刚从他眉梢升起,便听见怀里的胖团子冷不丁地来了句:“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爸比了,怪蜀黍,你不要碰瓷嗷。”
下一秒小团子的屁屁就挨了打。
小团子刚要开嗓,病房门就再度被人给敲响了。
趴在沙发上的云安安懒洋洋地看了眼,就见一身复古裙装,打扮得精致优雅的颜觅意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她顿时眯起了明眸,蹙眉看着颜觅意。
她来干什么?
“家主,小少爷,”颜觅意语笑柔柔地对霍司擎和景宝打了声招呼,然后道:“一听说您醒来的消息我就立刻赶了过来,父亲原本也要过来,只是我想到您不喜多人打扰,便阻止了父亲。”
“嗯。”
霍司擎疏淡地颔首,“有事?”
颜觅意笑容不改,用早就准备好的借口答道,“是有关祁星火的事情,夫人一直向我询问他的消息,不过我并没有亲眼见过他,不好回复夫人,所以来请示下您。”
靠在沙发边静静听着的云安安无声一笑,说的还真是滴水不漏。
还把责任全都推到了戚岚身上,让人怀疑不到她身上去。
虽说从颜觅意谎称她爱慕的人是龙枭的时候,云安安就知道她很会扯犊子了,但没想到这么能扯。
“祁星火情况特殊,目前不允许外人探望。”
霍司擎低沉的嗓音将云安安从思绪里拉回,她刚抬起头,就听见他道:“安安,你觉得呢?”
云安安眨了眨眸,看了看笑容一下僵住的颜觅意,再看看神情平静的霍司擎,确定他不是在让她拿主意后。
心尖不由自主地升起了簇簇愉悦。
“既然是你妈妈关心的事情,稍微破个例应该也可以吧?”
思索几秒后,云安安认真地道。
霍司擎微微颔首,赞同了她的话,“听你的。”
颜觅意的笑容顿时更僵滞了,拿着手包的手不断收紧。
但只是片刻,她就恢复了过来,笑着应下:“谢谢云小姐帮忙说情,夫人如果知道一定会很感谢您的。”
听起来是在谢云安安,实则在提醒她,她对霍家而言只是外人,认清自己的身份。
云安安细眉一挑,“不谢,颜小姐都能为了霍家鞍前马后,我不过动动嘴皮子,实在算不了什么。”
颜觅意眼底一冷,衬得脸上的盈盈笑容有些不太和谐。
“那我先回去了,家主,您好好休养,本家的事务有我和父亲在,必然不会出半点差错。”
语态如常地说完这番话,待霍司擎点头,颜觅意便转身离开。
“这个阿姨好奇怪。”
景宝小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云安安托着腮呵呵了一声,“你爸比开出来的哪朵桃花是简单的?”
霍司擎眉宇轻皱,望向云安安的目光夹杂着些许无奈,“还在气那件事?”
“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罢了,霍总何须理会?”
云安安柔软的嗓音此刻凉飕飕的,明眸幽幽地看着他。
她可没忘记她忍着腿疼去找他,他是怎么借颜觅意来刺激她的。
就算是做戏,可现在想起来,云安安还是止不住地心里冒酸泡泡:“霍总一番金玉良言,真是让人难忘。”
难得听着娇气包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霍司擎却没有丝毫不悦,清隽的眉眼间流露出丝丝笑意。
“云安安,你醋了?”
“谁醋了!!”
云安安当羞恼地反驳他,“你听听你当时说的都是人话吗!!”
小团子顿时大声响应:“不是!”
下一秒屁屁又挨了下打。
小团子:“……”他再也不跟大魔王好了!!“还有,你还故意整我!让我跟着你爬楼梯,膝盖都差点废掉!”
云安安掰着手指翻起旧帐来,越翻越气,“到现在我的膝盖一冷到就会刺疼,以前好不容易才好起来的!”
明明当时委屈的感觉还没有这么强烈,现在却像是加倍涌上来了一样。
说她矫情也好,小气也罢,既然难受就要说出来。
云安安紧紧抿着红唇,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她还年轻,不想得心肌梗塞。
殊不知她心里不好受,霍司擎也并未比她好多少。
尤其是在听到她最后那句话时,扩散至四肢百骸的心疼几乎令他难以喘息,眉宇深皱。
折磨她的一百分程度里,他亦承担了与之同等的心理折磨。
当时只觉得让她恨自己,总比往后得知真相活在愧疚与绝望中,走不出来的要好,其余后果便显得不那么重要。
可如今……竟自食了恶果。
别说霍司擎了,小团子听见云安安的话,心里都难受得不行,从霍司擎的怀抱挣脱出去,然后吭哧吭哧地爬下床,跑向云安安。
“妈咪!咱们回家,不要他了!”
小奶音里充满了心疼,“以后景宝养妈咪,不要爸比也没有关系!男人只会让人流泪!”
最后一句话是小团子从黑桃J发的表情包上学来的。
原话是“女人只会让男人流泪”。
云安安正要答应小团子的话,就瞥见霍司擎皱着眉,一只手按着心脏位置,缓缓躺下的样子,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她立刻起身走向病床前,握住他的手腕把脉,“你是不是心脏部位又不舒服了?”
脉象上看并没有什么异状,但病毒和一般的疾病不同,单靠把脉不一定准确。
难不成病毒没有清除干净?
云安安明眸中顿时浮现出一抹焦急,伸手就去按铃,却被霍司擎捉住了小手。
“没事。”
他侧躺在病床上,狭眸半阖,清隽的容颜上竟隐隐有几分病态的虚弱感,“有些累,休息会便好。”